第40章 挂科的代价
今天早上只有体育课，并且是在10点开始，纪非言可以睡个懒觉。
他没有这么做，借着好光景，他醒得非常早，偷偷摸摸地打开电脑，点开写作软件，开始新一轮的创作。
他对写作的热情是与生俱来的，就像他一直敬畏图书馆一样。这种神圣的地方，一到了那里，他生出一丁点的想玩之心自己都觉得罪过。
微弱的灯光，发光的键盘，他就在键盘上敲击。
他全神贯注，打字也不容易错，一般来说几百个字只会错几个字，错误率极低。
他才思敏捷，脑海中的东西聚集了很多，想要一股脑地表达出来。
行云流水的文笔，通畅的逻辑，朴实的手法来源于现实的素材，这些成为了他脑子里的必备材料。
他疯狂地敲击，每一个键符都有着自己的寓意。
对于写作，他甚至可以说是狂魔了。
他曾经痴迷到一整天除去吃喝拉撒的时间，都在电脑跟前搞创作。
那个时候骂他的人也很多，因为他写的是一种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他在简介里也提到了自己的作品属于那个行列，请大家不要强行逻辑，因为这个逻辑是错乱的，很多东西牛头不对马嘴。只是还是有很多人会去较真，硬说他是在瞎写，创作出来的东西简直是一坨狗屎。
他没有急于辩驳，但是那种题材的东西却是很少去触碰了。
冥冥之中，那类题材成为了他的一种禁忌，他避之不及。
李余和徐方洲下了床。
他们有早课。
“咚”的一声，这个地板感觉都在震动。
这是来自徐方洲的下床声。
纪非言轻扯嘴角。
此刻只觉得只讽刺至极。
他的手指突然在键盘上停住，脑子里的画面倒回到昨天早上。
李余将中指放在嘴边，朝着徐方洲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方洲，你小声一点，纪非言还在睡觉呢。”
他用手指了一下纪非言紧闭的床帘，从他这个方位看过去，纪非言那个床位是漆黑一片，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异样。
徐方洲不耐烦，大声来了一句。
“他醒不醒关我什么事，不要妨碍老子。”
李余轻声叹了一口虚浮的气息。
遇到这种不善解人意，凡事又只为自己打算的人，他是觉得真的够了。
他还是没有去和徐方洲争辩。
只有一套判定是非的他无比清醒，和这种人说话，道理讲得再多人家也只会觉得你是在瞎扯，说的都是些有的没的。
他又忍不住幻想，要是方洲能作出改变就好了。
两人去上早课去了。
纪非言还躲在自己的床帘里，听完他们的对话，他只认为凄楚。
何至于此。
眼神回到电脑屏幕上，那个时速已经降低了不少了。
他赶紧埋头码字。
码完两章后，他将自己的稿子提交，系统在审核之中。
他点开评论区。
这本书的评论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态势。
他写的书向来争议很大，有些人恨之入骨，有些人沉沦其中。
有一条评论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个作者是个死人吧，写的这些晦气玩意儿，依我看，这个作者就是差了社会的毒打，真不懂有些人是怎么想的，居然说写的这些东西具有很强的前瞻性，这他妈就是屎。看了他的作品，我恶心一整天。来啊，有本事就来和我对骂。我不管别人是怎么说的，反正非命写的东西就是狗屁不如，就只会写阴暗的东西是吧。真受不了。在此预祝非命早日下地狱，也许在那里喜欢他的鬼会多。
不出意外，这条评论下面是有人回复的。
他点开下面的回复。
大爱非命：
有本事你就去写啊。这个社会本来很多东西就是黑暗的，甚至是无比残酷。非命大大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描绘了一些社会现象，并且提出自己的思考。怎么就成为狗屎了。我承认，也许大大的作品确实是像一把刀，扎在大家最为柔软的地方。但是不能否认的是，非命的东西有着极高的感染力。这种笑看风云的文字，除了非命，我再也没有在其他网络作者的身上看到过。我拜托了，非命大大的人品的确是好，就算你不喜欢他的作品，但是你也不能去辱骂、诅咒他这个人吧。人身攻击什么的，还是适可而止吧。
他的手指在下面的评论上翻动。
最后，他关闭页面。
来到操场。
集合整理好队伍以后，他去到肖广明的队伍。
这是探戈班。
探戈班拢共有三个，他好巧不巧，选到了男生最少的一个班级。
少到什么程度了，少到只有两个男生选择了这个班。
一个是他，另一个是叶之助。
整好队伍的时候，他和叶之助站在一起。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无奈。
他是没有选择，对方也同样。
网络问题。
这里的女生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他们身上，就像是在看什么国宝一般。
他们成为了众矢之的。
肖广明：“怎么就只有两个男生啊。没事，这样也好，接下来的时间里，各位同学就好好珍惜这两个人吧。我带的上一个班级男生也很惨淡，就只有三个。”
一些人忍着笑，目光还在往他们身上扫视。
“好了，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规则吧。”
他将人群召集，走到最中间的位置。
“我们这个探戈期末考试内容很简单。就是要跳一只探戈。平时的考勤是15分，还有一个纸质版的作业，写一篇体育作文，这个占10分，以及50米短跑，这个占10分，还有就是你们那个校园跑，这个占35分，还有这个探戈，它就是30分。可想而知，只要是你这个探戈分低了，那你这一课基本上就是挂掉了。”
他咳嗽几声，声音拔高几个度。
“大家不要挂科啊。挂科了是要补考的，意思就是说，你今年下半年要是挂了，那你明年还要去考一次。我知道这个补考费对大家来说不值一提，但是你要想啊，明年你也不一定能够选到探戈，我想大家私下也不会去练的。明年来考，你的动作都不熟练了，挂科的机率更大。”
他强调着这个挂科的严重性。
话还没完，他抛出一个问题。
“你们班主任跟你们说了这个挂科过后的绩点问题吗？”
“没有。”众人纷纷摇头，暗自苦恼的心情有之。
“那我就跟你们说一下吧。这个挂科以后，无论你下次考了多少分，他都是按照60分去记。也就是说，如果你今年的体育挂掉了，明年就算你考试的时候是得了80，或者你拼命一把，考了个90分，但是这个分数导入那个教务系统的时候，都会是60，绩点为10。”
一些人倒吸一口凉气。
其实学校也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在逼迫大家奋力学习，不要被有些诱惑迷了心智。
归根结底，这就是一种激励机制，也是惩罚方式。
“所以说，你们最好是不要挂科，尤其是那些想要评优评奖的，一旦你挂科了，你被选上的机率就非常小。”
他给大家打了个预防针，见大家愁眉苦脸的，他也于心不忍，来了一句。
“我这一科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认真学，我还是尽量不让大家挂科。毕竟体育挂科还是很丢人的。”
“况且，我也不想看见你们明年灰溜溜地去补考。”
说完以后，要交代的事项就差不多了。
大家分散开来，他让大家自己去找搭档。
叶之助和纪非言根本就没得选，作为这里唯一的两个男生，他们只能抱团取暖。
然而，他们尚且没有找对方搭档，有个女生就先下手了。
她来到纪非言的面前。
对她来说，这两个男生都是帅气的，只是叶之助看着阴郁一些，身上散发的冷冽气息让她不敢靠太近，于是她选择了看似斯文的纪非言下手。
这样应该不会拒绝吧。
她美滋滋地想着。
这个人还得是我的囊中之物。
她笑得温婉端庄。
“你好，同学，我学过几年舞蹈，看你也还没有找到搭档，要不和我凑一下吧？”
她满眼的志在必得。
以她这样的皮囊，她是不相信有人会拒绝的。
纪非言：“不好意思，我已经有想要搭档的人了。”
宋枝：“方便问一下是谁吗？”
纪非言看向叶之助。
叶之助大喜。
他就知道，纪非言不会抛下他的。
他其实也不是很想和女生搭档，不是有偏见，只是怕自己的力道或者什么控制不好，扯了人家的后腿。
宋枝走到叶之助面前：“同学，那你愿意和他搭档吗？”
叶之助点头：“可以啊。”
他理想的搭档是纪非言。
他手脚很笨，在跳舞上没有天资，那个动作往往是一看就忘记。
正好通过军训，他知道纪非言耐心不错，协调性也好，可以成为带领他的对象。
宋枝：“好吧。”
她灰头土脸地回去了，随便找了个搭档。
叶之助：“我手脚不灵活，你会介意吗？”
“不介意。我其实也没有学过跳舞。”
“那就好。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
“当然不会，我自己的舞姿都很拙劣呢。悄悄地告诉你，高中的时候，我还因为那个广播体操做得差而被老师叫到队伍的最后面去了。”
“真的啊？”叶之助更加轻松了，甚至隐隐有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纪非言假装看不见，欢脱地回复。
“当然。骗你我是狗。”
其实他内心想要表达的是，怎么可能，我高中的时候还当过领操员呢。
这节课过去得很快。
叶之助：“不过，你对探戈很感兴趣吗？”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选这个？”
“因为我当时选课的时候系统卡住了，等到我进去的时候也就只有这个了。”
“哈哈……。”
“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选择这个？”
“和你一样。”
“哈哈哈……。”
两人目光交汇，都从对方的身上看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