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口号
又过了几天，棍术表演方队、战术表演方队和手语操等表演方队来招人。
这个连队的人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准确地说，是少了17个。
纪非言和叶之助都没有去。
他们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叶之助左边的孟江星去了棍术方队，补上来的人叫作高缺，是二班的。
唐教官又在重新编排队伍。
这一番忙活下来，他是真的感觉少了好多人。
“好了，两个班的学习委员各自找了一段口号，你们听一下，选一篇出来。”
他拿着纸条站在人群中间。
“第一条是‘一团四连，勇往直前。不怕吃苦，一往无前。’”
有人摆手，有人点头。
他继续念下一条：“第二条是‘一团四连，精英少年。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大家表情各异。
“支持第一条的人举手。”
稀少的人举手，显得有些突兀。
等到下一条的时候，举手的人一下子就多了。
局势可以说是往一面倒。
“行，那口号就是第二条了。一团四连，精英少年。无所畏惧，一往无前。这个口号大家要去背，我明天站军姿的时候就来检验你们的成果。”
“要是背不到呢？”白杨大声问着。
唐教官：“总共就才20个字，你们背不到你们就是猪。”
“呵呵……。”又是一阵爆笑。
……
“现在要训练的内容是齐步行进与立定，先从摆臂练习起。调整一下间距，左右间隔拉大，前后距离要保证你摆手的时候打不到前面的人。”
他们调节着间距，也没用多长时间。
“我说1的时候，大家右手在前，左手在后，保持着姿势不要动。明白没有？”
“明白。”
他又发号施令：“原地摆臂练习，一令一动，1。”
一群人右手在前，少数及个别的人左手在前。
叶之助看着这次错的人没有自己，便笑了一下。
唐教官：“蜘蛛，你笑什么？”
叶之助的内心是很悲伤的。
动作这么小都被发现了，果然是教官啊。
“报告，我高兴。”
“为什么？”
“因为我这一次没有错。”
纪非言：“呵……”。他的声音婉转低沉，像钢琴键发出的乐音。
在某个瞬间，叶之助的心颤动了一下。
唐教官：“没出息。”
现在的摆臂练习不过是开胃菜，后面的齐步行进与立定才是灾难。
唐教官：“看大家的这个摆臂练习得也差不多了，那我现在教你们脚上的动作。全体成员，抱腹准备。”
他们将自己的手放在腰带上。
“一二一，一二一……”
唐教官看着这些人的动作，瞬间想笑又笑哭，这两种情绪在他心中拉扯，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们。
“立定。”
他们站在原地。
“你们自己左右看一下，你们这个排面成什么样子了。啊，你们走的时候一定要标齐排面，余光往自己的右边瞟，不要自己走自己的。”
他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会有人犯错。
当然，他也能够理解，毕竟他曾经也是一个什么都干不好的新兵，是在逐渐的摸爬滚打中才学会了这些。
“继续练，练不好你们就一直练，休息的时间也得练。”
他这嗓子有时候会嘶哑，像是要裂开了一般。
他没有理会这些，一切以教会大家为主。
“报告，系鞋带。”纪非言看着飘散的两根绿色带子，还是不想就放任它们这样下去。
况且这样极其容易绊脚，摔倒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自己被自己绊倒就有些丢人了。
唐教官：“系。给大家10秒钟，要动赶紧动。10秒之后再有人动就不要怪我了。”
一群人赶紧动着，这短短的10秒时间，在军训的日子里显得是如此宝贵。
“嘘。”哨声响起。
总教官说了一句：“全体注意。”
全场鸦雀无声。
总教官：“集合。”
唐教官：“跑步前进，记得喊口号。”
“一团四连，精英少年。无所畏惧，一往无前。”这个口号喊得是稀稀拉拉的，总有些人在前面，也有些人掉队。
“哈哈……。”纪非言和叶之助同时笑了几声，也彼此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总教官：“现在进行军训小结，考核的项目是抱腹齐步走。想要上来展示的连队举手。”
下面的人开始乱了，举手的连队也不是很多。
总教官：“满分50，最低负30，但是由于这是第一次小结，我就不打负分了。意思是只要你上来走，那么都是有机会加分的。有多少连队想上来试，举一下手。”
肉眼可见的是，举手的连队变得更多了。
“好，那就从一团二连开始，下面举手的连队在后面做好准备。”
唐教官：“走吧，他们过后就是我们了。”
他大喊了一句“起立”。
“跑步走。”
他们跟上他的步伐，在后面的跑道上做着准备。
“好，这个一团二连走得还是很不错的，加35分。”
一团二连的人笑着跑了回去。
唐教官：“抱腹准备。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一二。”
总教官：“气势很好，靠腿有力，一团四连，加35分。”
唐教官笑着，把他们带下去了。
坐在地上，他们还在为刚才的表演而洋洋得意。
“非常好，我就说你们一定可以。”
下面的人暗自吐槽。
是谁刚才说不上去丢人来着。
真是善变的家伙。
唐教官坐了下来：“你们看这个连，他们出现的问题主要就是这个排面没有标齐，不然也不会只有20分了。”
总教官：“三团七连，10分，排面标齐，还有些人的动作从头错到尾，下去自己反思一下。”
他挥手，让这些人下去。
他敬畏强者。
唐教官：“看来我们连的分数还是算高的。”
他听了半天，也就听到了两个40分，低的也有10分、15分的。
他暗自窃喜。
叶之助的手在地上撑了一下，等到再一次往上的时候，他的指尖触及到一片温热。
他以最快的速度缩回自己的手：“对不起。”
纪非言转头看了他一眼。
“没事。”
小事而已，他也没放在心上。
叶之助吐出一口长气。
明明这就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他也不明白自己是在想什么。
台上的队伍还在走，只是他已经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了。
实力都差不多。
这天回到宿舍，纪非言整理好一切后实在也是累了。
他拿着自己的台灯上床，顺便把自己的电脑也提了上去。
借助难得的闲暇时光，他要开始重新开始自己的旧业了。
他要写作。
他先是登录了网站，在上面开了一本新书。
收藏他的读者见他回归，便激动地在留评。
人还挺多的，他回复不过来，便也没有全部回应。
当然在这下面还是有骂他的。
他没有粗暴地骂回去，只是将评论删除了，用词过于不文明的他就举报了。
自打他踏上写作这条道路起，他就已经做好了无人问津和有成就后受人批评的准备。
对他来说，他的作品就是用来给别人看的，他从来不反对别人点评。
但是他是真的受不了一些人用肮脏污秽的词语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也不仅限于出现在虚拟空间，现实中也有。
他已经习惯了。
猛然间，他看见一条长评：
非命大大，我喜欢你的作品已经3年了，从你开始写作起我就在关注着你。你后来在网上被骂得很惨，有很多人用污言秽语去攻击你，这些我都知道，我也去举报过。你这么久不上线，我还以为你是退网了。现在你突然重新上线，我真的很开心。我热爱你的文字，也钟情于你作品中的人物。在未来的道路上，我希望你能够越走越远。因为我感觉你真的是一个性格很好，并且具有才华的人。我会一直支持你的，也请你不要放弃。
他的内心五味杂陈。
李余：“纪非言，你要吃苹果吗？”
还没有等到纪非言回复，他就先把苹果放到纪非言的桌子上，说了一句。
“我放你桌上了。”
纪非言探出脑袋，见木已成舟，他就回了一声。
“谢谢。”
李余眨了一下眼睛：“不用客气。”
接着，他又在徐方洲的桌子上也放了一个苹果。
他并不想区别地对待人。
只是他也无奈，有些人就是不值得被真心对待。
纪非言看着这条评论，眼眶却有一点红。
原来是真的有人在默默关注着我的。
他也热恋每一个真诚的读者，于是就回复了这条评论。
他说干就干，在键盘上的手指飞速运行，划出优美的弧度。
退圈这件事情他是有想过的，尤其是在自己的第二本作品写出来遭到很多人谩骂的时候。有些人侮辱他是不懂现实，净写些黑暗的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些人一个劲地诅咒他去死，别留在这世界上污染空气。
他那个时候总是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在梦里也是一群人在追着他砍，搅得他的状态一度非常恍惚。
明明他也没有什么错，不过是表达的东西尖锐了些，就被一些人昏天暗地地骂。
他只能去调节自己，不断地说服自己不要在意。
好在有一群支持他的读者一直在他身后鼓励着他，他才不至于说是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直到今天，他依旧感谢那些曾经陪伴他渡过难关的人。
那段黑暗的记忆他没有忘记，也从来不敢忘。
他要铭记屈辱，更要记得别人对自己的好。
此刻他的心情也是很澎湃的。
多久没有这么打字了，他的手速有些慢，好在他的逻辑是清晰的，所以这时速也还行，没有辜负他的预期。
徐方洲也回到寝室。
他拿着自己桌上的苹果就啃。
啃完以后他直接将剩下的苹果核往垃圾桶里扔。
他没有扔中，苹果核掉在了地上。
李余正好从床上下来，看见的残骸，他好心好意地说着。
“方洲，你下次还是走近一点再去扔垃圾吧。”
徐方洲白了他一眼，回了一句。
“干你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