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准备签约
“你和顾照临怎么回事？”回程的车上，沈听雨随便拉了个话题和程书聊。
程书将车上的音乐打开，跟着哼了几句，一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道：
“还行吧，之前有些误会，谈开了。”
沈听雨望了程书一眼，看她语气上是风轻云淡的，嘴角的微笑就差扯到天上去了。
“怎么，是打算再续这段露水前缘了？”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呗，反正我现在也是没对象，就当解解闷了。”程书摇头晃脑的说着。
“他们那个圈子……”沈听雨下意识本来想劝，说了几个字，又不知道该劝什么，怎么劝。
“他们那个圈子怎么了？”程书问。
“没什么，反正都是有钱人的圈子，你也见的多了，别太上心了。”
“不说我了，你和许长风，今天有没有什么情况？”
等红灯的时候，程书问她。
“我和他能有什么情况，都分手八百年了，他不给我使绊子，整我都算好了。”
“可是话说回来，好端端的你甩人家干嘛。”程书自始至终为沈听雨的这个行为感到郁闷。
“你就当我本来分手只是意气用事，结果分手没多久，他就和赵可儿不清不白，我也没回头路可走，行了吧。”
谎话说多了，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她也分不清了。
沈听雨接下来的安排就是安安静静等的签合同进组。
快临门一脚的时候，家里又出了事。
人生的第一道坎来临的时候，你会觉得这是小概率事件。
当第二道、第三道、数不清的坎接踵而至以后，你终于明白，不幸，才是人间常态。
沈听雨的二叔又脑溢血进了医院，这次比较严重，医院下了病危通知，沈听雨紧赶慢赶回去的时候，刚见了最后一面，人就走了。
沈听雨的父亲和他二叔的兄弟感情一直很好，她父亲去世以后，二叔对她们一直照顾有加，时时担心和忧虑她，沈听雨一定程度上把对父亲的感情转移到对二叔身上。
她也不是没预想过今天，只是来的太突然。
北方城市一入秋冬季节，晚上的温度刺骨寒冷，沈听雨和兄弟姐妹们夜里守灵的时候，一度恍惚回给自己父亲守灵的夜晚。
堂姐已经哭的没有人形，吊着一口气枕在沈听雨肩上。
手机“叮”一声，沈听雨从口袋里将手机翻出来，是艾达发的信息。
“后天一早的机票，中午电影签合同，注意时间，千万别误机了。”
“听雨，你这么忙，回来一趟不容易吧，折腾你了。”堂姐突然出声。
“姐，二叔对我那么好，这都是应该的。”
“你现在这么优秀，我爸下去会给你爸说的，他们兄弟俩这下也算是有伴了。”
窗外的北风呼呼作响，几个姊妹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些话，时间就这样一同淌了过去。
北方的葬礼，仪式繁杂而又沉重，结束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切切实实的生死相隔。
沈听雨裹着北方的寒气，风尘仆仆抵达海城机场。
“艾达，我到机场了，时间紧的话，你先去导演那边，等下我和司机直接过去。”
因为航空管控原因，飞机延误了一阵。
所以飞机一落地，行李她还没来得及取，就赶紧开机给艾达把电话打过去。
“听雨，不用了，郑艺那边传话，她们另外选了女主角。”
艾达的声音让沈听雨一下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张口都有些结巴：
“什么？不，不签了，另另，另选了，女主角，这话什么 意思？”
“你好，麻烦让一下。”后面的乘客推搡了下沈听雨，嫌挡住了道。
沈听雨往座位里站了站，把通道让开，已经顾不及要下飞机。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时间大概就是你刚登机以后，他们对接人打电话过来说的，说是就是郑艺导演本人的意思。”艾达解释着。
“不是，咳咳。”沈听雨清了清嗓子。
“那之前不是都说的好好的呀，是他们先和我们接触的，主动邀请我们的，我推了其他项目，空了档期，现在要换女主，他们什么意思啊？是大导演就可以这样合作没有一点诚信，可以耍我们吗？”
饶是好脾气的沈听雨，遇见这种事情，情绪也要忍不住炸了，若不是顾及公共场所，她就要破口大骂了。
艾达愤怒的时间点已经过去了，这会平静的听着沈听雨这一波的发泄，听她说完，然后道：
“事情已经这样，你先回公司，我们捋一捋，看哪里出了问题，还能不能补救，发泄情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先回来。”
小鹿和司机就在机场等沈听雨，她一上车就问小鹿，
“艾达有给你说细节吗？”
小鹿见沈听雨怒气冲冲的样子，知道说的是那一件事，就赶紧解释：
“我也一头雾水，艾达接电话的时候，我刚好就在旁边，对方就说了她们郑艺导演有了另外想合作的女演员，所以合同就没必要签了，然后抱歉了一两句就挂了。”
沈听雨按了按眉头，问题出就出在没来得及签合同，一开始双方沟通的都很满意和愉快，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临到签约跟前出了差错。
“对方有说换成哪个女演员了吗？”
“那到没说。”
沈听雨回到誉禾，进了艾达办公室，见艾达在电脑面前忙。
艾达抽空抬头看见沈听雨进来，下巴抬了抬，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堆文件道：
“这是最近还可以的几个项目和剧本，看看觉得那个还可以的，我们就定下来吧。”
言外之意，郑艺的《招魂幡》已经没戏了，赶紧选其他的吧。
沈听雨提着包走到沙发上坐下，伸手随便拿了一个文件，翻了两页，又顺手扔回去，有些不满道：
“不是，你不是说看还能不能补救，现在这什么意思，直接放弃了是吧。”
艾达敲键盘的手停了停，将电脑合住，抬起头，双臂抱在胸前，看着沈听雨缓缓道：
“人家定的是赵可儿，你觉得你还有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