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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事情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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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慕怀瑾和林晏清不约而同错愕的回眸。

    一路跟踪林晏清而来的丞相,在此刻见到自己那个庶子还活着本应该高兴,可瞧见他与林晏清这一副亲密样儿,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殿下是不是应该给臣一个解释?”

    站在丞相身侧的另一个男人,留着胡须,身着兽皮制成的衣裳,一看便不是启明城的人。

    燕昭王?楚明露的父王雄踞一方,竟也为了慕北辰的头七来启明城了?林晏清暗暗皱眉。

    “解释?丞相不应该先给本公主解释一下,你与燕昭王一路跟踪本公主,意图何在?”今日之变故,是林晏清意料之外的。

    她确实想过如何把慕怀瑾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相府,却压根没想过要把自己牵扯其中。

    燕昭王不似丞相那般心思深沉,也藏不住话:“能有什么意图,你接了北辰的定情信物久久未归还,若非我们一路追至此,又怎会瞧见你的真面目!”

    “燕兄不必。”丞相抬手制止。

    他调查到慕北辰死的前天便吃下来昭华公主给的药丸,这才对林晏清有所怀疑,否则区区定情信物之小事,犯不着让他亲自追来。

    “父亲想要什么解释?”

    眼见三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慕怀瑾快步上前,身形无声地将林晏清护在了身后,“我不过是落水了,相府管家便断言我已经没气,连一个大夫都不舍得请。

    在我“死”后,相府中人更是如当初对待我娘那般,草席裹尸扔到乱葬岗草草了事,若非殿下偶然救下我,只怕我现在压根没命站在这跟你们说话。现如今,父亲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来质问殿下?”

    一句又一句的驳斥,怼得丞相哑口无言。

    他当初没觉得一个庶子配入祖家墓,但也是命管家好好安葬,怎么就……

    “这么说,你们早就已经搞在一起了?”

    燕昭王的关注点似乎从来都不太一样,他来时便瞧见林晏清执伞的手臂上没有守宫砂。

    他指着慕怀瑾的鼻子骂道,“贱种就是贱种,果然跟你娘是一个货色,你娘破坏别人的家庭,生下来的贱种也插足别人的感情!”

    慕怀瑾和林晏清孤男寡女共处一屋如此之久,他们如今又见二人相谈如老夫老妻,不误会才怪。

    活了两世,林晏清是清楚的。燕昭王爱慕丞相夫人,奈何爱上的时候他已经有了通房,是以被丞相夫人拒绝。却爱屋及乌,将慕北辰视如己出。

    这句话一瞬间就激怒了慕怀瑾:“闭嘴!不许你侮辱我娘,我娘才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教养到底让他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林晏清从未教过他骂人,也从未教过他面对他人辱骂时该如何回击、自处。

    林晏清站了出来,出言维护道:“上一辈的事就不要在这里翻旧账了。慕怀瑾是无辜的,他什么也没有做错。”

    “他活着便教人觉得碍眼。”燕昭王冷笑。

    林晏清无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她现在似乎才能理解,为何当初慕怀瑾位高权重却执意要那皇位了。世人如此欺他负他辱他,他合该成为那样的人。

    再如何争辩,林晏清也留不下慕怀瑾。嫡子已死,大夫人无法再生育,这庶子便成了命根子,丞相不会再丢下。

    不过慕怀瑾一直不肯走,最后是林晏清说了些重话,丞相才拽着他离开的。

    他三人这一走,私宅便又冷清了。

    “朝歌。”林晏清面色沉沉,“你背叛我?”

    丞相和燕昭王跟了一路,朝歌不可能不知道,却知而不报。

    朝歌忙跪下:“朝歌不敢。朝歌是看殿下最近苦于不知该如何将公子送回相府,便没将相府马车尾随的事告诉殿下。”

    林晏清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自作聪明,下去领二十板子。”

    “是。”

    她拎起那坛桃花酒,就着那坛子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入喉的涩味夹杂着桃花清香。

    雨势渐小。林晏清索性扔了伞,跌坐在地,半倚着梧桐树干,一口接着一口的灌酒。

    慕怀瑾身体康健却幼年丧母、人尽可欺,慕招娣出身嫡长却重男被轻、活得死气,慕北辰是嫡是男却天生心疾、英年早逝。天意弄人。

    林晏清做梦都想再去一次龙云谷,寻医圣问个究竟。

    彼时她尚年少,又是千娇万宠的公主,玩心大有钱有闲,借游山玩水之名远赴龙云谷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可如今,林晏清已及笄参政,积压在她身上的种种责任压力,已剥夺了她当初那种说走就走的任性与潇洒。

    早知慕北辰注定一死,她宁愿自己从未爱上过他。

    回相府的马车中,三人相对缄默。

    一路无话,久违地再次踏足相府,慕怀瑾却瞧见了一片灰白色,他心知这是慕北辰的葬礼,何其隆重,想起自己假死被裹了草席扔到乱葬岗,他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这世道,有的人命比草轻贱。

    丞相将他带到了书房。这是丞相第一次正眼细瞧自己这庶出的儿子,慕怀瑾似乎比上次见到的时候白了许多,健硕了许多,也高了许多。

    “三郎啊,之前是爹不好,爹忙于政事,疏忽了你。但是爹还记得,你尚在襁褓时,你生母就在爹旁边吹笛逗你玩。”

    丞相深呼吸,朝着慕怀瑾招了招手,“走近些,让爹好好看看你。”

    话音落下,慕怀瑾只是静立在彼,纹丝不动。

    他娘学了一辈子的琵琶,根本就不会别的乐器。

    见慕怀瑾对他的话恍若未闻,丞相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跟慕怀瑾之间陌生得不像父子。

    “三郎……”

    懒得再费时间听他打感情牌,慕怀瑾打断道:“怀瑾握瑜之怀瑾,是我娘给我取的名字,父亲不必再叫我三郎了。另外,怀瑾有一事相求。”

    现在,应是丞相有求于他才对。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或是不愿意依丞相之言行事入朝,丞相便算是无后了。

    有所求便好。丞相扯了扯嘴角,却扯不出一个像样的笑容来:“无论什么要求,爹都一定会满足你。”

    “延续婚约。”慕怀瑾言简意赅。

    丞相却没反应过来。

    他自若的拉开了椅,坐在了丞相对面:“昭华公主定情信物未退还,这退婚便也不作数了。”

    整整一天,林晏清在私宅喝得酩酊大醉,醉卧梧桐。

    酒后宿醉的感觉让林晏清一醒来,便下意识地抚上了晕晕乎乎的后脑勺,脑仁疼。

    躺在私宅主屋的榻上,她向窗外瞧去,此时外面一片漆黑。

    一直侍奉在身边的朝歌将她轻轻搀扶起来:“殿下,距离早朝还有一个时辰,殿下可要再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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