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叫名字
庆幸神明让我醒来，世界未变，你还在。阿进，别来无恙。——姜妤婳
这她写得烂？
怎么觉得写的还挺好的呀。
她叹了口气，把那页纸塞进了桌肚里，背着书包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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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妤婳刚走到离家不远处，就看见家门口亮着的招牌——姜氏麻辣烫。
心里一阵酸涩涌到喉咙处，她很庆幸，自己又能回家了。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姜英正好把小木桌搬出来。
姜英掀起围裙擦汗，抬眼时瞥见了人，脸上露出笑意，“豆子回来了啊。”
再次见到自己的妈妈，姜妤婳顿时红了眼眶，前世她还没来得及孝顺她，就被亲人害死了，她妈妈肯定很伤心。
姜妤婳忍住眼泪，上前就挽住姜英的胳膊，乖昵道：“妈妈，我回来了。”
她回来了，真真切切地回来了。
重新活过来了。
姜英摸了摸她的头发，慈眉善目，“快去洗手吃饭，做了你最爱吃的甜醋鱼。”
姜妤婳弯眉，抱了抱姜英，“妈妈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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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姜妤婳吃完早饭，正在卧室收拾书包。
客厅内姜妈妈已经把做好的饭菜装进了保温盒里，又装进了口袋，提醒道：“豆子，别忘了带早饭啊，妈妈先和你张阿姨去菜市场了。”
“知道了，妈妈。”
九中的早自习是七点半开始。
姜妤婳早上七点就出门。
她家住在梧桐街的巷子深处，因为巷子口有棵参天巨大的梧桐树得名，她家就是栋普通老旧的平房。
姜妤婳刚走到门口，瞥见了收银台上的盒子里有厚厚一叠代金券。
她家代金券是很特殊的小卡片。
卡片上面除了姜妈妈写的字外，还有个q版的小人物，单手抱着篮球，球衣上写着10。
是她画的。
姜妤婳顺手拿了一张，盯着那q版人物，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虽然她画画很丑，但是她画这个人物却是栩栩如生。
她把那张代金券揣到了校服侧兜里，锁好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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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周五，大家都比较亢奋，兴许是因为要放两天假了。
课上，连授课老师都知道同学们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小雀跃。
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道数学题，正好让同学们都讨论，待会儿抽人上去解。
前后桌为一个小组。
教室就跟菜市场似的热火朝天。
李明文凑见数学老师拿着保温杯出了教室门，立马把笔往桌上一扔，
他伸手拍了拍同桌，“老许，你昨天没去附中干架？”
他昨天打球打到一半，突然许康宁这家伙就来了。
猜测多半是事情没办。
许康宁对着黑板把题目抄在本子上，闲闲道：“阿进临时有事，改今天了。”
正好，抄题的江晨夕闻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低声凑过去问：“诶诶，班长，你和高二九班的程进学长要去附中打架，图个啥？说说说。”
许康宁无意间瞥见了正在埋头思考题目的姜妤婳。
“没什么。”
江晨夕才不信。
她继续猜测说：“是不是为了附中的那个倪婉婉？”
“算是吧。”
“我去，惊天大西瓜啊！”
幸亏现在是讨论时间，没多少人注意他们这边。
李明文嫌弃地抬脚踢了前桌的凳子，“江晨夕，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我他妈”
李明文刚想转头数落许康宁的时候，数学老师踱着步子进来。
顾及到老师还在，他音调放低，“许康宁，你都已经降过一级的人了，你他妈下学期还想重新读一遍高一？”
“李文明，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现在还在上课。名字倒挺文明的，怎么说话咋咋唬唬的。”江晨夕看了眼一副云淡风轻的许康宁。
李明文听到江晨夕故意把他的名字叫错，嫌弃道：“我叫李明文，什么李文明，去去去，男生说话，你们女生少插嘴。”
江晨夕委屈地摇着同桌的胳膊撒娇：“豆子，你看看他！”
姜妤婳气定神闲地拿了支笔，打开笔帽，淡淡说：“还有五分钟讨论时间，我先讲讲解题思路。”
江晨夕：
过了大概五分钟，姜妤婳已经写好了答案。
这时老师发话了。
“都停下来，时间到了，”数学老师看了眼时间，扫了一圈，目光落到了他们那排，“许康宁上来解一下这道题。”
许康宁刚站起来，姜妤婳就把写好的答案递给他，当着班上人的面，就当是小组讨论出来的结果。
许康宁低眸扫了眼，没接，直接移开凳子走上讲台。
而就这样，姜妤婳手僵在了半空中，愣了几秒。
对面的李明文嗤笑了声，跟个二大爷似的撑着头，转着笔，瞟了眼讲台上的许康宁，不以为意，“就凭老许的成绩，压根儿就不需要什么小抄好吧。”
姜妤婳：
“你这年级第一都瞧不起年级第二啊，这种思想要不得哟。”李明文再次开腔。
姜妤婳眸眼微动。
许康宁年级第二？
前世的记忆混乱了吗？
现在她总觉得前世的记忆不靠谱，完全和现在她所经历所见到的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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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姜妤婳中午吃完饭就在教室准备午休，正好许康宁也在。
想起自己写的三行情诗还没有交给他，今天都已经是周五了。
姜妤婳从抽屉里拿出那页纸，转过去，递给他：“这个交给你。”
许康宁微抬眼，顿了下，才接过那张纸。
姜妤婳很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
姜妤婳刚要转过身，就听见许康宁冷不丁地问：“你认识程进？高二九班的。”
她怎么能不认识，刻在骨子里的人，始终是深刻的。
“听说过。”
许康宁沉默了几秒，手指点了点那页纸，“单看你写的这三行情诗，我还以为你是写给程进的情书。”
“班长，别多想，就只是普通的一首诗而已。”
姜妤婳把自己桌上的东西都摆放好，腾出个地方，她想趴着睡会儿，下午还有课。
许康宁见她不太喜欢这个话题。
从抽屉里拿走psp，随后说了句：“阿进这人，打小就有很多人喜欢，只不过他不喜欢女的而已。”
转身出了教室。
姜妤婳趴在桌上，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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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最后一节课，于学海也是老生常谈，乐此不疲地讲了安全讲学习。
一直挨到放学铃声响。
于学海扭头看了眼黑板右上角的值日名单，收回眼，“姜妤婳、田甜、宋立阳和李明文放学打扫卫生。”然后宣布放学。
江晨夕把笔袋塞进书包里，拉上拉链，说：“豆子，我去宿舍拿点东西，你打扫完教室等我会儿，待会儿跟你一起走。”
姜妤婳应了声“好”，然后把窗边的笔筒收起来放回了抽屉里。
教室不算大，三个大组，每个人一组，剩下宋立阳就去倒垃圾。
恰好今天又轮到姜妤婳值日。
她正在擦黑板。
突然隔壁班有人来找宋立阳。
“阳子，打球去！”
宋立阳把最后一个凳子搬下来，飞快回座位拿上包，朝着讲台上的人说了句：“姜学委，帮忙倒一下垃圾呗。”
姜妤婳偏头看了眼门口等他的人。
自己待会儿顺路回去的时候扔垃圾就行。
收回眼，擦掉黑板上最后的粉笔字，转过身，拍了拍手。
“行，你把垃圾放那儿吧，我走的时候去倒。”
“谢谢啊，赶明儿请你吃雪糕。”
“没事，不用。”
教室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转身去教室后面把垃圾处理好。
她不经意地瞥见一桌角处有个纸团没扫到，她弯腰捡起，然后朝着后门口的垃圾桶望了眼，嘴角一弯，凭借着记忆中的动作，抬手，纤细白嫩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啪哒——”
那纸团稳稳地被她扔进了垃圾桶。
她满意的咧嘴笑，喃喃自夸：“不进校篮球队可惜了。”
想到现在她已经加入的社团，哀叹两声。
“进什么校广播站呢。”
姜妤婳没想到蓝色塑料桶里装满了垃圾，边提起黑色垃圾袋边自言自语道：“我们班是制造垃圾大队？”
过了会儿，她提着沉甸甸的垃圾出门，不知道门外有人，结结实实地被靠在一边的程进给吓到了。
“程程学长。”
因为刚才有些被吓住了，说话有些结巴，提垃圾袋的手不由得紧了些。
依旧是黑t黑裤。
程进怎么在这儿？是来找许康宁的吗？
可他老早一下课就走了啊。
姜妤婳问了句：“来找许康宁吗？”
“”
“他不在。”
“”无人回应。
气氛有些尴尬，怎么程进变得不爱说话了。
算了，她还得倒垃圾。
就在她经过程进身边的时候，烟草味渐浓，她偏头见他手微微一扬，手上的烟蒂就准确无误地扔进了门外的公共垃圾桶里。
姜妤婳脚步顿了下。
不愧是篮球队队长，这么远都能扔进去。
程进瞥了眼姜妤婳手上拎着的东西，舌尖抵了抵脸上的肉，啧了声，长臂一伸，趁着姜妤婳愣神的瞬间，拿过她手上沉甸甸的黑色垃圾袋。
随后轻飘飘的一句话。
“下次直接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