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今时与曾经的故事
秦淮河畔，苏荷西餐厅。
窗外风景如梦如幻，室内人儿各怀心事。
精致的餐桌前，一位绅士正优雅且熟练地使用着刀叉，将牛排切成一小块又一小块。
而坐他对面的人却强颜欢笑。
“夏，快吃吧，这里的牛排非常不错的。”绅士风度翩翩，吸引了不少女性食客的目光。
阿玛尼休闲装，腕间一块绿水鬼，车钥匙随意地丢在桌上，隐约闪现着蓝白相间的色彩。
她突然想到，如果是他坐在对面，脑海里浮现出他的模样，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
那绅士心头暗喜，他一只手朝后轻轻打了个手势。
又一束火红的玫瑰送到桌前。
“夏，请接受我的心意。”绅士的声音让他们这一桌成了焦点。
“对不起，林与见，我不能接受！”夏未未突然换了副面孔，语气冰冷无情。
“夏，我相信你会接受的。”绅士并不放弃，“要知道，这可是你第一次接受我的邀请！”
“林与见，林学长，我想你误会了！”夏未未起身，“我是刚刚才知道陈莎莎是你的表妹，她离开以后，我一直不知道你会坐在她的位置上。”
她说完起身离开，那绅士一直盯着她走出餐厅，眼神变得凌厉…
“陈莎莎，给我一个解释！”
面对夏未未的怒火，助理小陈却打起了太极。
“夏教授，我觉得你和林与见更合适…”
“我问你，你叔叔真的替关山取保管箱出来了？”夏未未冷声问道。
“我…我叔叔答应了，应该…应该就取出来了吧！”陈莎莎突然觉得眼前的女人，似乎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原本她的计划是，先通过好叔叔的帮助让关山栽个大跟头，再顺势让曾经与夏未未在同所大学留学的高材生林与见，也就是她的表哥制造机会…
这其中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一时助理小陈也心中疑惑。
“很好！”夏未未盯着她看了几眼，“从现在开始，我的教研小组里不再有你的位置…”
夏未未掏出手机，果断地拨了电话出去。
电话那头的关山，却没有接通，看着来电号码，缓缓装进口袋…
十四岁那年，成叔坦言已经没有东西能教关山了。
他说关山心未宁、气不定，容易走歪路。
在一个秋夜，成叔和关山走得匆忙，在拥挤的火车上足足站了十三个小时来到金陵。
成叔说此来是为求人！
那个姓夏的老头棋举半空，只瞅了一眼关山，落子有声，这个兵，我收了…
又十年后，军区大院，将军楼。
成叔和夏老头在书房为楚河汉界争得面红耳赤。
“想悔棋？”
“就一步！”
…
“门也没有，当初人可是你塞给我的，什么与道无缘，杀气过重…”
“老夏，我有件明窑…”
“那…也不行！”
…
客厅里夏奶奶双手拉着一身戎装，英气逼人青年的手，一个劲儿地说好，真好…
“小山呐，下个月未未就回来了…” 夏奶奶说话的同时，满眼含笑看着关山。
“…”
关山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刁蛮、任性的假小子…
从他第一次出现在家门口，夏未未就开始各种针对关山。
她说他抢走了爷爷奶奶对她的爱，因此处处以让关山出糗为荣。
成叔从小教育关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几分；人还犯我，教他做人。”
终于在夏未未高考结束后的一个周末下午，她被送进军区医院，连着趴了三天。
她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撞的，可夏奶奶一眼就看穿，那是鸡毛掸子打的…
打那天以后整整五年关山都没有在夏家出现。
夏未未在大学期间有意无意打听过几次关山的去向，但夏老头的回答始终就四个字，“保密条例。”
夏未未读研一时，与关山打过一个照面，但两人都未言语。
之后她毕业、接着公派留学。
站在舷梯，夏未未几次回头张望，似有万般难舍,转身确已泪流满面。
那一天，关山正在边境丛林中执行绝密任务…
两年一晃而过。
夏未未说提前回来就是要给人惊喜！
可关山嘀咕说全都是惊吓。
夏未未年长关山一岁，想让关山叫姐并不是充大。
可关山只认个头，说谁高谁大！在彼时他就比夏未未高半个头。
夏未未这次回来，给家里的人都送了件礼物，就连没怎么见过面的成叔都有份，可唯独绕过关山。
数年未见，她玩心依旧。
“关…小道士。”
一袭白色长裙，如莲花般盛开的夏未未终于开始了她的表演。
“叫声姐，就给你礼物！”
夏未未挑衅似的站在客厅中央，风姿卓越、如花似月。
关山眼皮一动，大脑给出一串数据：目测身高1米7、体重100、88/64/90…
然后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我谢谢你！”
“切，拽什么拽，哎，你眼珠子往哪瞅呢，小流氓！”
关山蹭地站了起来，战术恐吓。
夏未未看着比自己几乎高出一个头的家伙，双手叉腰，两人对视十秒后，她再次败下阵来。
这一次夏未未红了脸。
她当然给关山带了礼物，是一支名贵的钢笔。
“直男！姐不和你计较，送你了！”
关山没有伸手，只淡淡回应，“不会用，我又没上过学！”
夏未未跺跺脚，将钢笔硬塞进他的口袋，声音细若蚊蚋，“小肚鸡肠！”
…
“你们俩呀，可真是一对冤家！”
夏奶奶笑着将夏未未拉到一旁，夏老头和成叔则相视一笑。
家宴结束后。
关山主动帮保姆吴婶收拾碗筷，夏老头和成叔又去了书房，夏未未拉着奶奶去了她的卧室。
夏老头和成叔和书房的话，关山能听得真切，就连夏未未用枕头砸墙的声音，也清晰入耳…
“这臭小子就是块宝。”
“是我栽得树。”
“少来，老头子我也没少费心。”
“你想摘桃子。”
“都快…成一家人，就别说见外的话…”
…
成叔说过，“技多不压身”。
关山会在菜市场隔着十几米远听商贩之间的悄悄话…
也会在山野鸡叫头遍的时候，站桩、蹲马步。
有一次，关山偷懒，站着睡着了，成叔恨铁不成钢，怒斥道，“睡眠是浪费生命的罪魁祸首。”
参军第一年，关山只是个勤务兵。
因为他是夏司令的孙子，自然会得到“特殊”照顾 。
每天他要在起床号吹响之前跑完额外的七公里武装越野跑，才能进入正常的晨练队列，否则军法伺候…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年，直到他在红、蓝军事对抗演习总结会上一战成名。
卧室里，夏奶奶对孙女说着某人的好。
“你爷爷很看好小山。”
“哼，老夏这重男轻女的病，得治！”
“你爷…老夏说小山前途不可限量，下周就得去军大报到、放眼整个大夏国也是数一数二…”
“奶奶，你不对劲，连你也胳膊肘朝外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