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又说漂亮话
要不你也帮帮我呗！
葛通以为自己听错，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安行舸已经身体力行地凑过去在他唇边一吻。
“大小姐！”葛通推着她肩膀不让乱来，倒是没有生气。
“什么感觉？”安行舸扑扇着大眼睛好奇地问他，“跟亲吻杜大小姐的感觉一样吗？”
“不一样。”葛通竟然老实回答。
“我也觉得不一样。”安行舸如他所愿离得远一些，接着说，“我本来想让你发明一种药物，能让人像亲吻时一样心脏砰砰跳，那样的话他就没有力气反抗。现在看来不太容易，这事儿还分人。”
“春那个药。”葛通冷冷地说。
安行舸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有吗？尝尝！”她兴奋地说。
葛通以手捂着脸，他这是造了什么孽！虽然葛通万分不情愿，但安行舸想做，他便配合着。有个大夫陪着，好歹能护着不让她闹出不可收拾的局面。
葛通找一个折衷的办法，陪她去观察种猪交相配。
“有一种草药叫淫羊藿，动物吃了易发情，你想看我便带你去。”
“去！”安行舸乐得蹦蹦跳跳。
她态度大方、心情激奋，把情爱之事视作什么新功法，正在努力研究。
看葛通不太认同的样子，她解释道：“怎么不是厉害的功法呢？它能让人身体起那么大变化，变得迟钝又敏感，酸软无力又冲动。”
葛通终于听不下去，捂着她的嘴巴不让说。
“我知道，你别描述了。”
“我在跟你描述病症。”
“那不是病。”
“可是身体就是起变化了呀，忽冷忽热，每一寸肌肤都碰不得，又像得热病又像得风寒。”
葛通充耳不闻，安行舸继续追着他说：“你不好奇人的身体为什么会有这些变化吗？我不喜欢康存礽的时候看着他一点儿不影响，我喜欢上康存礽之后就不能再看他。以前他不是我的，我看着他就觉得难过、胸闷；现在他是我的，我看着他就欢喜。”
“你看着吃食也欢喜。”葛通难得愿意跟她讨论。
“可那是因为我能吃到呀，康存礽又不让我吃。”安行舸不认同。
葛通再仔细些解释：“吃的让你开心，因为食欲；盟主让你欢喜，因为情的欲。”
安行舸惊讶地捂住嘴，崇拜地看着葛通，道：“对，就是这么回事！我怎么没想到呢！”
“那还去看母猪吗？”葛通无奈地说。
他这个大夫当得，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看！”安行舸仍然兴致高昂，“我要看那草药如何发挥作用。”
葛通忍不住提醒她：“江湖中若是在交手时使用这类药物，会被视为下三滥的手段。“
安行舸只愣一下子便找到说服葛通的理由，她正色道：“对咯！所以，我们要了解下三滥的手段，防着下三滥的手段。”
葛通无奈地摇头，他已经足够了解她，她只管强大只要赢，才不管手段是否正当。否则，她也不会偷学外门功法差点儿把自己折腾进阎王殿。
“我会跟盟主说，让他约束你。”葛通有言在先。
“约束什么？”安行舸疑惑。
“春那个药！”葛通吐出俩字。
既然安行舸有心，就算他不配合，她也有办法通过其他渠道拿到手。
风扬盟大本营据此不远，安行舸跟葛通如此亲密自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线，何况这俩人大大方方根本没想瞒着人。
秦利看着帖子发呆，又一次感叹二线不好做。
为了议亲顺利，他应该把这个消息瞒下来。可是，俩人都已经亲在一起，怎么不算绿帽呢？这件事必须处理，否则闹下去有损盟主威严。
“也许是我看错。”风扬盟成员懂事地说。
“他们后来去看母猪交相配？”秦利一脸疑惑。
“是！”风扬盟成员老实回答，“看过好几只母猪，直到种猪受不了。”
风扬盟盯着安行舸，山庄当然也盯着康存礽，而且盯得更仔细。在官道和驿站风波中好多官员被害，其中一个被害官员一家中侥幸存活的儿媳妇正好是康存礽的旧情人。
安行舸对这位女子没有印象，那是发生在她出师之前。康存礽和女子算得上两小无猜，后来女子抛弃康存礽，嫁入官宦世家。
在那时候看来，一个官运亨通，一个时时处于被暗杀的危险之中，聪明的女子都会知道该如何选择。
萧旗主赶忙解释道：“那位女子带着账本比较危险，所以盟主把她护在身边。”
安行舸笑道：“你怎么突然帮他说好话？”
“那不是盟主上次没追究我么！”
“山庄也没追究你呀！”
萧旗主立刻恭敬行礼，说一些誓死效忠安行山庄的废话。
“得了！”安行舸挥挥手，说，“忙你的吧，我这点儿破事就不劳大家费心啦！”
“大小姐不生气？”
“他要是不管我才生气呢，显得多薄情似的。”
安行舸不是不生气，她只是不敢。山庄里，大家都等着看她在情爱这一课上能拿多少分，她怎么敢随便生气。
但是，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山庄的女婿若是在外胡搞，显得大小姐很没能耐。
她给康存礽写一封信，直白地说：「朝廷真是根据一本账本给谁定罪吗？谁贪污、谁渎职，朝堂上下无人不知，要不要办他，什么时候办他，那都是朝堂博弈。」
她的意思很明白，赶紧把账本和女子都甩开，其中并没有什么大义值得保护。
康存礽理解她的意思，却没有给予明确的答复。他送来不短的一封信，都是诉说相思，以及让她宽心的空话。
他的意思也很明白了，他舍不得那个女子。尽管不会做出什么，但在身边多留一些时日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他是多情的，她一直都知道。
在漫长的守护和爱而不得之中，她的情感变得炽烈和坚定。但他不一样，情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调剂、一场游戏，他可以爱她，也可以爱别人。
他就像是在一排花灯中选择她，好像是钟爱，又有一些偶然。
她应该庆幸他现在爱的是她，只是忍不住贪心想要更多。
小蓓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安行舸便把长信递给她。小蓓很认真地看，称得上逐字拜读。
“我觉得盟主写得挺真挚。”小蓓得出结论，说，“大小姐放宽心，那都是过去的事儿。”
当然真挚啦！否则，那样丰富的情史哪里来？
安行舸着急地催葛通：“可以隐藏气味的法子什么时候研究出来？”
葛通交给她好几个香囊，里面装的是蜈蚣、蚂蚁、老鼠、蟑螂等各种常生活在阴暗角落的动物散发气味的部位研磨而成的粉末。
葛通认真地说：“如此可以掩盖人体的气味，不至于令人生疑。”
安行舸气得发笑，道：“对，不会生疑，只会拿扫把赶我而已。”
虽然不太满意，安行舸决定姑且一试，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葛通却拉着她，说：“你情绪不对，要出任务吗？那不行。”
安行舸懊恼地坐下来，她当然知道自己情绪不对。不过，她不太想跟葛通分享。她可以跟他大谈情的欲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不想跟他聊情场失意。
葛通是男子，一定会向着康存礽说话，萧旗主不就如此吗？
想到这里安行舸便去找杜大小姐，她们都是爱而不得，而且碍于身份不能表露情绪，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杜大小姐正在看着药方发呆，烛火在微风吹拂下几乎要烧着她的头发。
安行舸大剌剌闯进去，笑道：“看什么？这样仔细地凑在灯火下，小心明天烧成一个秃子。”
“姑娘可是有何指教，我们去厅堂说话。”
杜大小姐还算镇定，安行舸忍不住有点儿欣赏她。能把葛通弄得五迷三道，想来也是个妙人儿，没让人失望。
安行舸二话不说往她喉结上摸，虽然已经可以确定七八成，但总要仔细检验一下以免搞错。
杜大小姐已经猜到她想做什么，急道：“不能扯，要用特殊的药水。”
“那我……”安行舸上下打量。
杜大小姐大方，直接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前摸。
“噗嗤！”安行舸大笑，“难怪葛通拿你没办法！”
“葛大夫？您是安行山庄的大小姐安行舸？”
会帮葛通出头又武功高强的妙龄女子，想来也不会再有别人。
“我想同你做一笔交易，要是葛大夫不帮你生小孩，你便娶我吧！”安行舸开朗地说道，“山庄还同你做生意，孩子的事情让风聆帮忙，他身体强壮人又聪明。如此两全其美，而且风聆听话，绝对不会乱说。”
“您不是在同盟主议亲吗？”生意人这点儿消息灵通还是有的。
“议不下去了呗，他还喜欢好多女子。”安行舸说。
杜大小姐竟然真的认真考虑，慎重地回复安行舸的提议，说：“杜家惹不起盟主。”
安行舸微笑地围着她打转：“如此说来，你是可以放弃葛大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