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配
omega刚说完周围就响起了一阵非常激烈的讨论声，他们对omega说的话感到很震惊，包括人群中的邵恩卓和任其若，这个omega竟然想加入希望组织？
邵恩卓望着跪在地上的omega。
这个omega是在……
“指挥官，我愿意出城清理行尸，我愿意用生命守护这个世界，”omega红着眼眶抬头望着韩以律，颤抖的嗓音坚定又充满力量，“恳求指挥官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加入希望组织成为先锋者，求求指挥官。”
不等韩以律开口就听见守卫者说。
“就凭你一个omega还想加入希望组织成为先锋者？”守卫者几步上前站在omega身边低头看着omega说，“醒醒吧，你们omega就只配戴上禁环等待分配。”
说完又补了句：“别痴心妄想了。”
omega并没有理会守卫者，而是望着韩以律说：“垦求指挥官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跟随指挥官出城清理行尸。”
众人目光集中在韩以律身上。
韩以律只是站在那垂眸看着苦苦恳求自己的omega一句话也没说，脸上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和想法，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眼中毫无波澜。
“omega没有资格加入希望组织，你跪在这里求指挥官有什么用呢？”守卫者试图拉omega起身，“你赶紧站起来跟我走，先锋者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我不跟你走，”omega摇着头一把推开了守卫者，“我想加入希望组织成为先锋者，我不想被分配给先锋者。”
“你说你不想被分配给先锋者？你凭什么不想被分配给先锋者？”守卫者指着omega怒声质问，“先锋者在城外辛辛苦苦清理行尸，用生命守护我们的家园，正是因为有先锋者，你才能安然无恙地活着，你凭什么不想被分配？！”
话音刚落。
周围掀起一阵此起彼伏的苛责声。
“就是就是，先锋者在用生命守护我们的家园，你作为omega凭什么不想被分配？你凭什么不遵守希望之都的规定？”
“omega没有资格加入希望组织！”
“omega戴上禁环等待分配是希望之都两百多年一直以来的规定，你不遵守规定就是背叛希望之都，指挥官不能让她加入希望组织！绝对不能让她违反规定！”
“对！不能让她加入希望组织！”
“alpha才是救世主，omega不配加入希望组织！指挥官绝对不能同意！”
……
四面八方的怒声苛责犹如吞天噬地的滔滔江水将omega淹没，omega跪在地上无助又孤寂，她缩着肩膀深深低着头，单薄削瘦的背影显得极其可怜。
从眼中不断掉落的泪水打湿了地面。
面对周围人的指责。
她无从辩驳。
邵恩卓听着这些句句扎心刺骨的话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她挪动视线看向周围这些大声怒斥omega的群众，这些人大多数是beta，也有少些戴着禁环的omega。
勘察部和守城部倒是没有说什么。
包括韩以律和驻守官。
邵恩卓看了周围一圈后将目光停留在omega身上，omega真就不配吗？
“你不是不知道omega没有资格加入希望组织成为先锋者，omega也不能违反希望之都的规定，你就算跪在这里求指挥官也没用，”守卫者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瞪着omega说，“赶紧起来跟我走。”
omega跪在地上死活不愿意起身跟着守卫者走，似乎铁了心要加入希望组织，可是韩以律迟迟没有表明态度。
守卫者见韩以律在场心有顾忌不敢强行拖走omega，只能拉着omega的手大声呵斥：“你别不识好歹，你不接受分配是违反希望之都的规定，指挥官不会同意你加入希望组织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omega坚持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
“指挥官……求求你……”
“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哪个omega像你一样违反希望之都的规定，你看看除了你自己，还有哪个omega不想被分配吗？”守卫者见一脸冷漠的韩以律没吭声，便转头扫向周围的围观群众，“应该有不少omega在场吧？你们当中还有哪个omega想像她一样加入希望组织吗？”
围观群众突然一阵骚动。
大家抬起头左右张望都在观察周围的omega的反应，人群里的邵恩卓和任其若也不例外，她们默默观察着omega的反应。
微风刮过。
邵恩卓听到有些omega在斥责这个omega不该违反希望之都的规定，有些omega在叹息这个omega太傻，待在希望之都没有性命之忧，非要出城清理行尸找死，还有些omega则神情凝重沉默不语。
慢慢地。
周围斥责omega的声音越来越大。
“没见过这么傻的omega。”
“快点跟守卫者走吧，omega没有资格加入希望组织，你根本就不配。”
“真是个白眼狼啊。”
……
邵恩卓望着孤独的omega，心想在这种畸形的环境里敢当众站出来跪地恳求指挥官，内心一定挣扎过很多次吧。
可惜，没有人听omega的诉求。
即便这个omega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人类守护这个世界，也依旧被他们冷眼指责，在他们眼里omega就是不配。
实在太痛苦了。
“我想！”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又一个手腕上戴着禁环的omega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omega在众目睽睽之下迈着步伐走到跪在地上的omega身边停下，她微微抬头望着韩以律说：“指挥官，我也愿意用我的生命守护这个世界，恳求指挥官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加入希望组织。”
说完屈膝跪在了地上。
众人哗然。
原本跪在地上的omega凝视着出现在身边的熟悉身影，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微光，“阿歆，你来这里干什么？”
“别怕，阿意。”
阿歆牵起阿意的右手，用手指撑开阿意掌心与之十指相扣，“有我陪着你。”
闻言，阿意顿时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守卫者见到这一幕突然有种被自己的话打脸的束手无策，只好向韩以律投去求助的目光，“指挥官……这……”
众人目光再次集中在韩以律身上。
都在期待韩以律的回答。
韩以律环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omega，沉默片刻终于动唇开了口：“你们为什么想加入希望组织？”
“因为我们想像指挥官一样用生命守护希望之都，我们愿意清理行尸拯救这个世界，”阿歆直视韩以律双眼诚恳地说，“我们想让这一生活得有意义。”
韩以律：“不怕牺牲？”
阿歆说：“不怕。”
韩以律：“值得吗？”
也不知道是在问她们为了守护这个世界牺牲生命值得吗？还是在问她们为了让这一生有意义，而当众违反规定值得吗？
阿意说：“值得。”
韩以律注视着双眼通红的两个omega像下达死刑一样，语气冰冷得毫无温度和情感：“但是你们，只能接受分配。”
刹那间，周围的斥责声铺天盖地。
两个omega成为众矢之的。
从阿歆不甘心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她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咬住了唇没有说出口，她听着周围的苛责悲怆地冷笑。
“阿意，你看看周围这些人，刀子没有扎在他们身上，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疼。他们beta的生活多好啊，恋爱自由也不用担心生命危险，他们要做的我们也得做，可是他们却能随心所欲地繁衍后代，而我们omega却只能一辈子戴上冰冷的禁环等待希望组织的分配，真羡慕他们。”
阿意鼻尖通红泪流满面。
围观群众不断吵着必须惩罚这两个企图违反规定的omega，驻守官在吵闹声中忍不住开口叫停：“各位请安静一下。”
周围逐渐安静下来。
驻守官扭头看向站在身边的韩以律。
“把她们带走关起来，”韩以律依旧是一副漠然置之的姿态，“等待分配。”
守卫者：“是，指挥官。”
阿歆转头看向阿意笑着流泪。
“阿意，这辈子我们不能在一起，那就下辈子，下辈子一定要在一起。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去一个没有行尸的世界，愿我们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奔跑，愿我们能拥有美好快乐的一生。”
“这次我们尽力了。”
她们的感情不容于这个世界，繁衍后代是她们作为omega的责任，即便相爱也会被分配给先锋者，这辈子她们只能跟先锋者在一起。由于beta同样具有繁衍的能力和责任，她们为了能一直在一起走下去，所以想选择以牺牲生命为代价的方式，守护人类守护这个世界。
这样也算为她们相爱赎罪。
但是，希望组织不会给她们机会。
她们已经尽力了。
阿意点了点头泣不成声：“你要好好活着，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一定要记得，我永远爱你，从来都不后悔爱你。”
“我也永远爱你，”阿歆紧紧抓住阿意的手悲哀地哭着说，“那个先锋者如果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带你走。”
走……
希望组织之所以能轻而易举找到每个omega的位置，正是因为禁环上设有定位装置，她们知道走也是死路一条。
即便如此。
阿意也笑着点了点头，“好。”
几个守卫者走上前分别扶着跪在地上的两个omega起身，邵恩卓视线凝固在她们身上，禁环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她们紧紧相扣的手指细白修长。
最终还是不得不放开了彼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