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别人的关心
昨天下定的孟女士，今天下午就来签约了，让周梦哲有点措手不及。她火速通知银行中介，自己又急忙算价格。购房合同都签完了，中介还没有赶到。周梦哲只能尴尬地陪坐在两人中间，一遍一遍地看时间。
“不着急，肯定在路上，等一会。”男士倒是很礼貌，没有催促。
“平时你不是很忙吗？这会倒是肯等了？”孟女士挖苦道，“不用陪别人？”
“什么场合？何必说那些？”男士觉得尴尬，起身拿出烟来，“我去外边抽烟，需要签字叫我。”
孟女士没回应，周梦哲注意到玻璃谈判桌上落了两滴水，只好装作没看到，转向别处。等孟女士整理好情绪，她才问：“孟女士，证件带齐了吧？我去复印一下。”接过客户递来的资料，周梦哲解脱一般离开。
结婚证登记时间是五年前，翻开户口本，只有夫妻两个人，周梦哲想如果有孩子，说不定两个人走不到这一步。两口子看起来很般配，男的高大、女的漂亮，怎么就过不下去？周梦哲磨蹭的复印，终于看到中介姑娘姗姗来迟的身影，才舒了一口气，把剩下的按揭工作交给了来人。
“蜡笔小新。”周梦哲打通了符予鑫的电话。“你在干什么？有没有想我？”
“想！特别想。在上班。等会我出去和你说。”符予鑫压低了声音。
周梦哲一笑，静静的等着。
“好了，你想我没？”听筒那边传来了小鑫的声音。
“特别想。”周梦哲害羞的说。
“梦哲，这周你休息咱们还出去玩儿吧？我姐他们准备去仙人山。”
“为什么都是和你家人一起去，咱们单独去不好吗？”周梦哲不满地问，她想过二人世界。
“人多热闹，再说，有他们在，就不用咱花钱。”符予鑫坏笑着说，“咱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多着呢。梦哲，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特别好。真幸运，能遇到你。”
“吃蜜了？”梦哲嘴上不以为意，心里却美开了花。
在两人长长的电话粥里，孟女士办完了所有手续，周梦哲意犹未尽还不想挂电话，捂住听筒对任伍元说，“伍元，帮我客户抽个奖，领一下礼品。我一会儿就过去。”
任伍元无奈地放下手机，不情愿的走上前。
“抽什么奖啊？”男士问。
任伍元还沉浸在刚才的小说里，一时没有回过神。这个抽奖活动针对成交客户，他自己还没成交，具体没有操作过，只隐约记得晨会时主管说了这个事。他没回答，只是带着客户来到转奖轮前，自己快速浏览展板奖品规则和明细。看到客户转到的是三等奖，他再次扫了一眼展板，飞快跑到楼上，拎下来几个兜子，对客户说，“这是奖品，车载抱枕。”
“这么多？都给我？”男士诧异地问。
展护卫一眼瞅见任伍元大包小包正在递给客户东西，走上前问“怎么回事？”
“哦，客户抽奖到三等奖，抱枕10个。”任伍元愉快地回答。
展绍谦回过味，忍不住笑起来对客户说，“不好意思啊二位，顾问理解有点小问题，三等奖奖品是抱枕，总共设置了10个。”
“我也纳闷不会送那么多，多了也没用。没事没事，你们这置业顾问够可爱的。”
“我们的失误，多送您一个，以示歉意。”展绍谦示意周梦哲赶紧结束电话，送客户出门。这边又哭笑不得的批评任伍元，“你天天不带脑子来上班啊？真服了你了。”
其它置业顾问跟着笑起来，这是进入冰冻期之后置业顾问第一次在售楼部放肆的笑。
齐锦枫回来，见窗帘全部拉住了，屋里黑黑的。
“别开灯。”云时蜷缩在被子里，发出虚弱的声音， “不要有光。”
“好，好。你提前回来，也不跟我说一下，吓我一跳。你吃饭没？”
“没，中午也没吃，不用管我。你给我姐打个电话，告诉她今天我不回去了。别再跟我说话了，不想听见声音。”
“嗯”齐锦枫应了一声，掏出手机，看到电量不足的标识。随手把床头云时的手机拿了过来，轻手轻脚走到门外，给杜蘅说明情况。
“云云很严重？”杜蘅问。
“嗯，比前几次更严重，杜姐。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她。”
“这都多少年了，怎么注意还是会犯。那你辛苦些，好好照顾她，给她弄点热汤喝。”
“知道了。我一会给她做。”齐锦枫答应着，走进了屋。
云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脑子却没休息，像电影一样，上演好多片断。她仿佛拉着乔乔的手，又像是拉着另一个自己，不是惜别，而是拼命拉扯着，哭喊着“知道吗？你回不去了，只能往前走，你已经适应不了家里的生活了。再坚持一下，只要熬过这一段，真得会柳暗花明的。”是爸爸和妈妈吗？又在担心自己吗？老爸老妈，我买房了，你们高兴吗？我还没敢告诉你们，我知道你们不想我留在关城，想让我回去，或者离家近一些。只是，我找到他了。爸爸妈妈，你们会理解我吗？云时胡乱的梦着，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小云，怎么了？”
“我难受，难受。”云时在齐锦枫的声音里醒过来，她伏到他怀里。
“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很累？”齐锦枫拍拍她的背，闷声的问。
“我现在头好疼，不想说话。再让我睡会。”
再次醒过来的云时，一转头看到了合衣而眠的齐锦枫，“怎么不脱衣服就睡觉？”
齐锦枫像是一夜没合眼，缓缓开口：“对不起，我看你手机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他凭什么这么关心你，你不该接受别人的关心。”齐锦枫态度变冷，说出的话出是冷冰冰的。
云时想起了展绍谦的那条短信，自觉没什么过分，回到“你凭什么要求我？你有什么权利不让别人关心我。”
云时的口不择言刺痛了齐锦枫，他冷笑了地说：“这才是你心里想的吧？你是我女朋友，就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无聊的关心和暧昧都不应该有。你为什么出去玩那么晚才回来？喝那么多酒？发关心信息？你认为这些正常吗？”
“正常，有什么不正常。龌龊的人才会看什么事都是龌龊的！”
“对、对，我现在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人？恐怕你早就嫌弃我，早就烦了，只是还没到合适的机会说出口吧？所以这么早就找其它出路了？”齐锦枫也不管不顾起来。
云时蒙了，失望甚至是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对啊，我是不想和你一起，所以才缺心眼的买了房。”她大声的吼了一句。
齐锦枫苦笑一下，喃喃道：“买房？房子算个屁。都给你！你记住，我，齐锦枫，不稀罕这些，这拴不住你也拴不住我。”
云时感觉已经快疯了，血气充头，想都没有想，一脚踢了过去，齐锦枫没有躲。
“放心，我不打女人。你随便动手。”听了他不冷不热的话，云时的拳头一下下杵在齐锦枫的肩膀上。手腕处钻心的疼痛传来，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扭伤了，停下来，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话没说，拿起自己的东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