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分“蛋糕”
罗珊和闻捷从争吵变为冷战，已经历时半个月了。
“石头，你们冷战吗？我觉得男人得有气度，冷战不好！”
“冷战不好。把话说开，才能云开雾散。再冷战削他，能动手别动口。快吃，吃完回去算价了，客户多着呢！”
“就当放松一下吧，弦总那么紧，别拉断了。你们是不是都不吵架？”珊珊挑起一根豆芽，无味的嚼着。
“吵！前天还吵呢！”
“为啥？”珊珊像一下精神起来，惹得云时白了她一眼。
“挺可笑的。那天扬帆在问我什么事，后来又说笑几句，我让他闭嘴，然后隔空做了一个在嘴巴上拉链的动作。”云时一边说一边比划，从左到右，“谁知道齐锦枫这小子在外边等我呢，从玻璃窗外看到了。出门就黑个脸，还说我摸扬帆的脸，美得跟花似的。我冤不冤啊？把他骂了一顿，我有那么不开眼吗？把我说得跟个花痴一样。”
“哈~哈~哈~”珊珊大笑。
“你是看见别人不爽，自己就会爽，把你快乐建立在我痛苦之上，对吧？我开始生气，后来一想人家还愿意吃醋，又挺开心的。解释开了就行了，多大点事儿啊。”
“扬帆那小子老跟你屁股后边，这让你家小齐看见，更不得了了。”
“这小子才精呢，别看年纪小，心眼儿多。刚来的时候就不说了，不懂事，现在多有眼力界！挺有想法的小孩儿。我能教点啥？他爱看就看，想问我就答，也没啥藏着掖着的。”她看了眼时间，“出来快半个小时了，快点吃，赶紧回去。”
“不吃了，走吧。”珊珊起身和云时往售楼部走。
正午日头正大，晒得两个贴着墙荫走。
“你都没出汗？”珊珊问。
“我怕冷不怕热，可能汗腺不发达，出汗少。有时候在售楼部，开着冷气，我都觉得打哆嗦。”
“真羡慕！”
“羡慕？冬天你们穿少都不冷，我都得裹成个球。郁闷！”云时电话突然响起来，“催咱们了吧？吃饭时间长，回去又得吵了。”掏出手机，一看是齐锦枫，才放下心来。
“小云，海尔售后的打电话，说要装机？”齐锦枫问，云时一拍脑门，忙得忘了跟小齐说了。
“对，我买了空调，师傅联系你装机了？”
“哦，可我没你家钥匙啊？”
“是给你买的，装你屋里。”云时笑起来，“前几天看你吃饭流汗那样，水洗一样。”
“不用，租的房子。”
“以后可以移机，买了就用，别将就。不说了，刚吃过来午饭再晚回去就挨吵了。”云时和珊珊快步走，“给小齐买个空调，1499，现在我卡里就剩1块钱了，真的。这个月要压榨我姐了。”
“你钱呢？你挣得可不少。”
“山人自有妙用！”云时一笑，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石头，开了盘签了这批合同，我准备离职了。”罗珊漫不经心地说，“太累了，这种生活不适合我。”
云时感觉突然。售楼部里她俩关系最近，无话不谈，虽然知道各奔东西是迟早的事，但真来的时候却有点招架不住。
“什么生活都累，换个工作不见得就让你顺心。还不如多挣点钱？”
“钱很重要，但我想快乐工作，有时间享受生活。”珊珊看见云时失落的样子，搂着她肩膀，“我去哪儿都会经常和你见面的，放心吧。”
“我知道你不听劝。想好就去做！趁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选择。纵有千古,横有八方，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展主管在前台练字，扬帆就坐在他旁边。
“主管，基础知识我一直在背。现在客户量这么大，你就让我上岗接待客户吧？”扬帆讨好地说。
“基础知识不过关，客户问个容积率、得房率你都解释不明白，卖什么房？没有实在的东西，拿假大空来忽悠客户？”展护卫头也不抬地说。
“领导，这些最基本的我都会，真的，没你说得那么差。就是有些拗口生僻的我没记全。我接客户已经没问题了。”扬帆软磨硬泡，嬉皮笑脸，让展主管有点不耐烦。
“今晚晚会考核一下你，能过的话，你上岗，不能过的话，安心再学。”
“好好，领导，我一定好好表现。走，走，去吃饭去。”
下午，扬帆专心看起基础知识。考核是他期待已久的，过几天就开盘了，再不趁机上岗接几个客户，蛋糕就被吃剩个渣儿了。
“我要带客户去工地了，小尾巴要不要跟着？”云时跑到前台抽屉里拿出笔，还不忘取笑扬帆。
“姐姐，我估计又是白忙一场。我实在记不住啊。”扬帆抓着头发，痛苦地说。
云时笑笑说：“扬儿，这就看你怎么表示了。听说前边新开的那家小馆子大骨头可不错，你看——”
“姐，你要是能让我考过，大骨头你随便吃，吃到吐都行。”
“我有那么没出息吗？”云时白了扬帆一眼，“拿过来，我给你画重点。别的不用看。”
“你怎么知道题目？”
“我都考过多少次了你也不想想？听我的，把这些记住，保你过。我客户还等着呢，我得去工地了。”
樊小溪主管带领大家晚会。“菁英汇周六开盘，我、许宁和小宋去支援，其它人留守，不允许任何人请假，没问题就散会！”
曲女士事件后，尤经理提出设立主管，处理案场突发情况的建议。公司领导也考虑交房在即，确实需要处理解决客户问题，下达了樊小溪的主管任命。
许宁关完最后一盏灯，出门就看到吴元安在门口等她。
“你怎么来了？”许宁一扬笑脸问。
“大刚在看店。我就来接你了。”大刚是合伙人，自己有工作，只是投了钱，平时并不管店面。
“他没出差？”
“嗯，他回来几天。宁宁，周六去翠山，大刚弄了几张门票，咱们一起！”
“我去不了，周六菁英汇开盘。刚说了不让请假。你们去吧。”
“那我再和大刚商量一下，看晚几天他走不走，最好咱俩一起，这两年都没出去旅游过。”吴元安安慰许宁，“这一开盘，你同事又能挣不少吧？”
“都是拿汗珠子和时间换，听说从去没有早过十点下班的。现在这个点，肯定还在加着班呢。”
菁英汇售楼部灯火辉煌，已经快九点了，还有客户在看房。
“领导，要不你先考核我？”扬帆凑上前问。
“你小子够积极啊。我没出试卷，下午太忙了。要不你等我一会，我去出一下试卷。”
“领导，考模拟接待吧。试卷出不出不重要，重要是实战！”
“这样，阿任，你来当客户。”主管扬声叫着任伍元，又让其它没有接客户的置业顾问聚拢过来，一起来看接待流程。
扬帆有点紧张，在沙盘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知道所云，三两下就被阿任问住了。云时送完客户回来，看到大家在围观，一个个笑嘻嘻的，就知道扬帆表现的不好。
“主管，我和任伍元一起当客户吧？一男一女正合适，问得还多。”云时问。
阿任问得问题小而精，没有让扬帆发挥的余地，云时就适时再把问题拉回来，让他有机会把销讲里涵盖的地段优势、楼盘布局、园林景观、套内设计、物业管理等亮点一一讲述。扬帆越讲越进入状态，分析到位，通俗易懂。整个销讲，他足足讲了四十分钟，展主管也相当满意。
“不错，不错，扬帆讲得非常好。”展主管表扬道，“不过，你也应该庆幸自己遇到这么配合的客户。”他看了阿任和云时一眼，“说说吧，你们觉得这置业顾问怎么样？”
“挺好的。”阿任说。
“不错，而且基础知识在我提的问题里也能解释的清晰易懂，这么短时间，能讲得这么好，真得很难得。”云时说。
“好，我也觉得讲得很好。师傅教得好，徒弟用心学。乔师傅看你徒弟能不能正式上岗？”
“我看没问题。”乔乔一笑。
“谢谢师傅、谢谢领导、谢谢‘客户’。”扬帆谢过众人，云时也微笑看向他，并做出“大-骨-头”的口型。
扬帆做出“ok”的手势回应，心里乐开了花。
蛋糕，我来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