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双向奔赴
已经快九点了，例行的晚会还没有开始，大家三三两两闲谈，享受着忙碌一天后的安静时光。
云时电话震动起来，是小田。年后小田发过几次信息，云时都直接直白的拒绝了，今天突然打来电话，云时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接听了电话。
“小田。这么晚有事？”
“云云，明天我订婚。”
“恭喜恭喜！打电话是要我随份子？”云时开玩笑地说。
“云时，我只是想再争取一次”电话那头的小田继续说道，“你可不可以考虑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珊珊也在支着耳朵听，云时甩给她一个“八卦”的嫌弃表情，挪了挪身子。
“你怎么不说话了？能听见我说话吗？”小田着急的问。
“在听。”
“可以吗？”
“我很后悔见你那一面，如果没见，起码我还有一份最美好的回忆，现在没了。”
“我们有感情基础！就是因为我没上大学，就不是你想象中的人？”
云时苦笑说：“合适与否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难道我去关城，我们就能成为合适的人，在家乡就不能吗？你现在觉得外边好，五年呢？十年呢？二十年呢？就能保证比回老家好？”
“我不能，我们选了不同的路，就选了不同的圈子、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同行人。我没资格要你来关城，你也没资格要求我回去，因为我们真的不是彼此对的人！”
“我不相信你心里没有我！”小田说。
“相不相信是你的选择，选不选你是我的决定。念念不忘，只是心有不甘，用来感动自己，用来感动别人，自己给自己找事而已。就要订婚了，别胡思乱想了。”云时一抬头，看见展护卫从楼上下来，“不说了，我们要开始开会了。”
“还没下班？我都准备睡了。”小田问。
“我的生活，已然和你迥然不同。我们既然都选择在自己的世界，那就认真坚持把自己的世界打造好。你好好订婚，然后好好结婚，好好生子，一切都好好的。快休息吧，再见。”
匆忙收线，云时和大家快速围坐。
“都往前坐，一开会都往后边挤。”展护卫不满的抱怨。
晚会在客户分析、疑难问题分析后暂告一段落。
“扬帆，今天有收获没？”展护卫转向新同事问。
“看了听了不少，收获很多。不过。”他抬眼看了看云时，“云时姐挺烦我的。”这个初入职场，语出惊人。
“怎么回事？”展主管问云时。
云时不知怎么回答，还没张口，扬帆又抢着说，“其实是我想看云时姐做客户讲解。”于是就说了白天云时接客户他在旁边跟着，以及拉凳子的事。
“你师傅是乔乔，你跟着云时干啥？”展护卫问，“一个师傅不够你学的？”
“不是，我就想多学学，多看看。我看云时姐那个客户开个大奔来的，就想看看她怎么接待这种有钱客户。”
“你可以看我接待客户，但别靠太近。客户会有不适感，给客户留点私密空间。”
“真的？”扬帆笑起来，“我以后不那么鲁莽了。”
“多跟你师傅学习，先把基础打好。别还没会走呢，就想跑。行了，快十点了，赶紧下班。”
罗珊步子很沉，昨晚没睡好，今天又累了一天，真盼着早点开盘，早点结束这高速旋转的生活。脚步声引得楼梯里声控灯一盏盏接连亮了起来，罗珊一抬头看到有人站在家门口，是闻捷。她装做没看见，径直走过去准备进门。
“珊珊，我错了。我都等你好久了。”闻捷笑嘻嘻地说。
“错哪儿了？”珊珊停下开门的动作，扭头问。
“不应该和你发脾气。”
“你有一天时间道歉，现在说，是才想明白错了？”
“早都知道错了，但只有当面，你才能看到我诚意。”闻捷看到罗珊露出笑容的脸，才又说，“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唉！”罗珊叹口气，把闻捷让进屋里，“我们的日常就是这样。所以才要你每天来个morning call，要不我都起不来床。”她心里不存事，小矛盾说开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两个人窝在沙发里，闻捷摸着她的头发，缓缓地说：“你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可我不能老这么宠着你，要是哪天我累了怎么办？”
“累了？累了我就另起炉灶。”珊珊笑着看闻捷认真的表情，“放心吧，我可不是为了感情会要死要活的人。”
闻捷若有所思，点头说：“这我不怀疑。你是个不脱泥带水的姑娘。”
“感情的事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两个人的事。你要是累了，我自己挺着有什么意思。”
周梦哲正在洗漱，同住的姑娘走了出来问：“这么晚才下班？”
“快开盘了，忙。”梦哲含糊不清的说。
“阿哲，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我男朋友同事，比你大一岁，长得挺高挺帅，啥时候见个面？”
“开完盘吧！这一段都没时间。”
“行，反正我近期也不出差，到时候找机会让你们见见，做保险理赔，工作稳定。”
“嗯，等我忙完这段。”
“好，我先去睡了。你也赶紧休息。你这工作太熬人。”同屋的姑娘打着哈欠转身回房了。
周梦哲躺在床上，有点睡不着。平时在售楼部坐着都能睡着的她，今天因为介绍对象的事又开始胡思乱想。频繁的相亲，流程化的模式，让她有些厌倦。精心打扮后的印象打分，饭桌上职业、收入、家庭、房子……一连串数字交换，公园、电影院增进了解，就是这么个过程。有的人喜欢她，但她并不感冒，有人让她心动，但不符合她的要求。她在等一个人出现，就像阳光照耀、雨水滋润过绽放的花朵，那么自然。可现实的压力却让她不能不重视对方的家庭条件。她知道夹杂了物质的爱情不纯粹，可是不夹杂物质的爱情就一定能成活吗？周梦哲想累了，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安慰自己还是先忙完开盘，把小荷包装满，其它的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