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驯兽师
雪人,是弗雷尔卓德具有强健体魄以及野性的生物,它们比起其他生物来得强大,本该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很快的……就碰到了天敌──人类。寒冰护卫的驯兽师驯服了这些雪人,他们让雪人长期处于饥饿状态,加上不停地以鞭子抽打,以恐惧来让雪人听令行事,成为作战工具。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驯兽师,都以如此激进的方式驯服雪人,一位名叫努努的年幼驯兽师,将被分配到他身边的雪人取了一个名字。威朗普,这是努努为他的雪人起的名字,他将威朗普当作朋友看待,还时常对威朗普吐露自己的心事。
其他驯兽师对努努的行为不以为然,他们认为努努的行为无疑是自杀,要是没让这种野蛮的生物害怕自己,那么有一天,雪人必定会对人类做出反击。尽管努努再怎么努力去说服其他驯兽师,其实雪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危险,但其他驯兽师只当因为努努是小孩,才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于是,威朗普被迫与努努分离,它被分配到了别位驯兽师的手下,与其他雪人一样,每天都受到鞭子对待,就在有一天,威朗普终于受不了这种生活,它徒手扯破关闭自己的铁笼,在现场留下一幅图画,便逃离了寒冰护卫。
正当努努见到铁笼里的那幅道别画作时,寒冰护卫早已派人去追捕威朗普,心急如焚的他立刻赶往现场,只见威朗普被一群驯兽师团团包围。正当驯兽师手上的鞭子挥向威朗普时,努努上前为威朗普挡住了攻击,无情的皮鞭划破努努稚嫩的肌肤,喷溅的鲜血扫过威朗普悲伤的双眼,满身是伤的努努苦苦哀求,要驯兽师放过威朗普,换来的,却只是第二鞭的前置动作。
这一次,威朗普再也忍不住了,它大声嘶吼,为努努接下迎面而来的鞭子,强而有力的双臂,当场撕裂了手持皮鞭的驯兽师,接下来,在场反抗的驯兽师,全都死在威朗普的血爪下。
它抱起了受重伤的努努,逃离寒冰护卫,从此,在寒冰护卫便少了一位小男孩与雪人的踪影……。
***
寒冰护卫境内,艾希、泰达米尔与茉芙,走在部落内的驯兽区,野兽的咆啸声充斥在整个部落,沾满血迹的鞭子狂抽,渐渐地……咆啸转为低鸣,这里犹如马戏团般,到处都可见到限制野兽行动的铁笼。洁白的雪地,时常染了野兽被鞭子抽打的血迹,在这里,见不到一只身上没有伤口的生物。
茉芙走在艾希与泰达米尔面前,今天,是她邀请艾希与泰达米尔来到部落参观的日子,一开始,她就带领艾伐洛森的两人来到部落最残暴的区域,其中最令人惧色的莫过于雪人区。全身雪白的皮毛,却张开血盆大口,双手有力地紧握面前的铁笼栏杆,像是想将眼前的驯兽师给活吞般。
艾希紧蹙眉目,见到如此景象,她不自觉地紧握手中的冰弓,没想到同为繁盛的部落,寒冰护卫竟有如此粗蛮的行径,看着茉芙怡然自得地迈着步伐,她心里头越来越不舒服。
“这里的野兽,全都是将来对付冬之爪的战力。”茉芙转身,将双手往上举,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艾希没有回应,只是假装配合茉芙望着四周,她湛蓝色的瞳孔与这血色的场景有着天壤之别。即使是毫无人性的野兽,但看到同是生命却受到如此残虐的对待,她不禁开始觉得,或许寒冰护卫与她所想的并不一样。
“我不是不信任你们驯兽师的专业,”泰达米尔将双手摆在胸前,“但,作战时能不能不要让这些野兽上场?”
“我知道你的疑虑,蛮族之王,你无法信任野兽的忠诚度,”茉芙扬起嘴角,“但是,只要不和这些野兽同时上场,它们会是削弱冬之爪战力的关键。”
“抱歉,茉芙,”艾希的表情略微凝重,她决定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我并不是很认同驯兽师这种职业的存在。”
茉芙听了艾希的话,抿了嘴道:“我懂,起初我也不认同,但当我接任首领后,我就抛弃了这自以为是的道德想法。”
“怎么说?”艾希挑了眉梢,问道。
“我宁可牺牲这些野兽,也不愿意看见族人战死在战场上,”凝缩瞳孔,茉芙指着其中一只雪人道:“我知道同样是生命,但那是比重问题,当这些生物死亡时,你不会感到悲伤,即使有,也不会比失去族人还要痛苦。”
低下了头,艾希陷入长思,她确实认同茉芙的话,刚来到这里,她只看见了眼前的残暴,却忽视了背后的动机。一滴血渍,喷溅到了她的脚下,野兽的哀嚎斥耳,不得不承认,她宁可听见这声音,也不愿意听到族人的惨叫。
茉芙见到艾希有些失神,她拍了艾希的肩道:“人类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适者生存,艾希,你不必感到罪恶,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弄脏自己的双手是必须的。”
“你说的没错,茉芙,或许是艾伐洛森过得太过安逸,我才没考虑到这个问题,”艾希闭了眼,深吸一口气,“泰达米尔,你觉得呢?”
“这些野兽是很大的战力,如果驯兽师能够让野兽去攻击敌人,那么战胜冬之爪的机率又会大幅提升,”泰达米尔双臂交叉,用手指点了点他的二头肌道:“女人,我知道这是属于人类的战争,将无辜的野兽牵扯进来,确实不妥当,但为了赢得战争,你必须抛下不必要的道德观。”
“要在这里生存,就得不断地制造罪恶,”茉芙眯起双目,晃了一下头,“为了弗雷尔卓德的和平,这点罪恶根本微不足道,是吧?”
思考了一会,艾希呼了口气,道:“好吧,把这些野兽算上战力,让它们上场。”
像是听懂艾希的话似的,全场的野兽都贴到牢笼面前,大声嘶吼,犹如在抗议般,面目狰狞地盯着掌控它们生命的人类,然后……又传来了一阵阵鞭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