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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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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沉的街,马车停在巷口,萧清焰撩开帘帆朝外看了眼,外头空无一人,远远的气氛森然,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见萧予吩咐菖蒲几句,然后菖蒲便沿着巷子匆匆离开,萧予回了头,萧清焰也连忙缩回了车厢里。

    停了没多久的马车,很快就在黑夜里调转方向继续行驶起来。

    “你这是去哪?!”意识到马车行驶的方向不对,萧清焰没由来得紧张起来。

    “太尉府。”萧予道。

    小少爷这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你这是终于松口,打算带我去找已随姑娘了?”

    萧予没搭理他。

    萧清焰自顾自地道起来,“既然你都这般开怀了,那我这个当兄长的,也该给你道个歉,之前的确是我不对,因为你对我不好。但我不该那样说你,其实我压根不在意什么——”

    萧予一动不动,不知道有没有将萧清焰的话听进去,然而他话未毕,马车忽然发出一阵剧烈动响,给了萧清焰一个错觉。车厢似乎都要整个飞了出去。

    前些日子才受伤未痊愈的身子狠狠撞击在角落,萧清焰险些没破口大号。

    这声动响刚刚过去,却并未见马车停下,相反车外的马儿似是受了极大刺激,长啸一声,在长街之上不停蹄地疯跑起来。

    萧予扶着厢们才堪堪稳住身形,她从容不迫地半蹲起身,掀开车帘,果然发现外头空无一人,驭马的小厮不见了。

    车帘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恍惚了萧清焰的视线,他声音不自觉发哑,“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萧予已经比他提前预感了事情的危机,在车厢彻底失去控制之前,她动作雷厉风行,抽出把匕首果断地将连接车厢与马的缰绳割断。

    车厢又一阵剧响过后才停了下来,萧清焰忙回过神,急迫后怕地道:“车停了?快!快走!这黑了天的凉都城街实在太过危险,萧予阿妹,咱们抓紧走。”

    他边说着,趔趄地爬起身,却发现萧予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挡在了出口处。

    与她说话也不回话,萧清焰凑上前一瞧,只见萧予神色冷沉地望车厢外围着的一众黑衣人。

    看来今日想要平安回到萧府,成了很大的问题。

    车厢顶部发出嘎吱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人踩踏而过。

    萧予声音比十二月冬雪还要凉,“萧清焰,下马车。”

    小少爷欲言又止,这外头一众杀手显然不怀好意,虽然大概率是冲着萧予来的,但误杀这种事不是不可能发生。待在车厢内虽不安全,但好像就这么出去才更必死无疑啊!

    萧予与马车前为首的黑衣人对峙着,她丝毫不慌,因为顾折楠为她安排的暗卫一定就守在附近,场面若是失控,她脱身是绝无问题的。二来,她原先也想看看来者究竟所为何人,所为何事。

    不过如今倒是不需要了。

    那黑衣人只是定定地望着她,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眼尾狭长微挑,这样肃杀的氛围中,如此的漫不经心,似乎在看着她,似乎又不曾在看着她。他并未急着有所动作,若是不下命令,他身后这些手下是万万不会轻举妄动的。

    原先安静紧张的氛围被马车里慌里慌张的动静打破。是萧清焰,他逃似地奔下了马车,作足了挨打的准备,然而却无人将他放在眼里,对此不为所动不为所动。萧清焰愣了一秒,真就拽紧袍子撒楞跑了。

    萧予都不需要回头,就知道萧清焰定是溜之大吉了。

    走也了好,省的麻烦。她正欲开口说话呢,自马车后又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

    萧清焰竟然又回来了,他贴到萧予身边,狠狠咽了口口水,目光戒备地望向周围这诸多黑衣人,心中汗颜地道,就算是要杀萧予,不过一介弱女子,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你又回来作甚?”萧予不解地斜睨着他。

    萧清焰凑到她耳畔低声道:“我岂能将你丢下?”

    萧予无言以对地抿了抿唇,暗道你临阵脱逃的时候还少吗?

    “我怎么也算你阿兄,今日你就放心好了,阿兄会保你。”萧清焰语气肯定道。

    “你确定?”萧予扬了扬眉,莫名和那为首的黑衣人对视了眼。

    “怎么说我也是有些三脚猫功夫的,你听好了,等下若是打起来,你就往我身后躲,然后找机会逃跑,回咱们萧府找救兵。”

    萧予轻笑起来,就大夫人那个性子,能让萧清焰学些什么好功夫。

    她抬眸凝望回去,若是这帮人真想杀人,又何必费这些周折,早在马车里的时候,他们就该冲出来提刀杀人了。

    这也让萧予心中笃定了什么。

    如今这另一枚玉佩横空出世,她还未曾弄清其中纠纷,背后各方势力又开始急不可耐起来,柿子得挑软的捏,故而迫切地将目标率先转向了她。

    但萧予可不是软柿子。

    面前忽而闪过一道银光,一柄长剑印在了她墨色的瞳孔里,萧予拽着萧清焰迅速后退,几只袖箭自衣袍中迅疾而发。

    剑刃将驰飞而来的袖箭劈成两段,那黑衣人轻而易举就抓住其中一只箭矢,他道:“萧予,东西给我,放你走。”

    “这恐怕不……”

    萧予冷淡道着,萧清焰抬高音调插了她的话,主动挡到她面前道:“你休想!抢来的那终究是别人的东西,你爹娘可曾教育过你,偷窃行盗皆是不耻之举,况且萧予虽然恶毒了些,但——”

    话未落音,那黑衣长剑直劈而来,险些没将他劈成两半,萧清焰只看清一双冷得如同冻雪的眼,动作实在太快,腰间生生挨了一脚。

    萧清焰完全没有回挡之力的摔倒在地。

    “叮”的一声极为清脆,从他袖中掉出来一只精巧的玉蝶红木簪。

    萧清焰愣了下,像是差点失了稀世珍宝一般,爬着将东西捡回来,重新稳稳塞回自己怀中。

    那黑衣人紧紧扫了眼萧清焰的脸。

    蛰伏的暗卫此时已经出动,场面乱作一团,萧予本身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趁此机会她将萧清焰扶起。

    疑惑他方才那喋喋不休的一番话,究竟是谁教的?萧清焰何时变得这样会说教人,别说那黑衣人,就连她在某一刻也嫌弃他的聒噪。

    为首的黑衣人不知为何突然盯死了萧清焰,几番举着剑冲来,索性被前来相助的暗卫挡下。

    顾折楠手下的人可并非吃素,两方几经缠斗,杀手那方逐渐落入下风。

    唯独那黑衣人,将剑心锁死在萧清焰身上,萧清焰虽有暗卫所护,身上深深浅浅却仍是被他划出来几道口子。

    “凌云!”身后另一黑衣人沉声道着。声音可辨听出几分年长,如此,那年轻的黑衣人手上的剑才堪堪停住几分。

    暗卫趁机将萧清焰护送上马,猛一鞭笞马身,萧清焰反应不及,抓死马绳连连叫喊,声音湮没在韫色浓夜里。

    “我要杀了他。”静了几颗,那黑衣人又道。

    可当下局势他们明显已经支撑不住,若是不走,必将全军覆没。

    “回来!”那年长的黑衣人压着嗓音,愠怒道。

    为首的黑衣人磨着压根不甘停下,扭头森然地凝着萧予。

    暗卫旋即挡在萧予面前,“四小姐小心!”

    萧予透过暗卫的剑,和他对视一眼,微微笑着,笃定道:“无碍,他不会杀我的。”

    ……

    萧清焰将马驭住后,在一处巷子里停了下来,他在巷口探出脑袋,远远地看见那帮黑衣人节败而退,这才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

    和萧予会和后,萧清焰本着为人所教导兄长如父的理念,刚想出声安慰,却见萧予一把将他的手腕捏紧,神色紧绷地问他道:“你怀里那簪子是如何来的!”

    “什什么簪子?”萧清焰不自觉结巴,他笑得如沐春风,试图蒙混过关,“你听错了吧。”

    “萧清焰。”萧予厉声道。

    萧清焰闭了闭眼,不耐烦道:“你就算不唤我一声兄长,也不能这么以直讳大名,这若是让叔父和叔母听见了”

    “他们又能拿我如何?”萧予眼中闪过一抹不掩饰的讥屑,神色发冷,“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那簪子必将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萧清焰脑袋空白了一瞬,方才那些杀手不是来找萧予的麻烦?为何又突然盯上他?

    “你可知你那簪子是谁的?愚蠢至极!”

    萧清焰蔫儿了,老实道:“这簪子是已随姑娘的,我在潇湘院受伤时捡到的,还未曾找到机会还给她。”

    “既是如此,那便拿来。”萧予冲他伸手。

    “为何?”萧清焰戒备地将怀里宝贝揣好,他可就这一个见人的理由,怎么能轻易把簪子交过去。

    “我替你还。”

    萧清焰不假思索地道:“不行,我还有事同她说,到时候我再当面交于她。”

    萧予略带同情地看他一眼,声音淡道:“方才已经提醒过你了,要怎么做,随你。”

    萧清焰惊疑不定地看了眼自己怀里的簪子,“难不成这簪子也是那群人要找的什么宝贝,那若是我把它还给秦姑娘,那岂不是也害了她?”

    “会不会害她我不知道。”萧予哂笑道,“你会死的很惨,那才是真的。”

    回到太尉府后院的谢起觉,卸下一身器物,绕路去向秦已随的房间。

    今日回来之时,整个后院安静得出奇,没有一盏灯亮着,死气沉沉,活似来了阴曹地府,这股气息对谢起觉来说倒是格外熟悉。

    紧闭的屋门被轻轻推开,这屋子他时不时就会过来清扫,干净到几乎摸不出一丝灰尘。而空荡荡的昏暗屋子无一人,衣物、摆设如原样,却也好似尘封了许久,恬静温暖,还飘来一阵熟悉的花卉香气,在道着欢迎他归家。

    程拘从前院过来找谢起觉的时候,见他在整个院子里迈着大步,诧异不解,他似乎是在满院子找什么东西。程拘寸步不离地跟着上去的时候,才隐约发现了什么眉头。

    最后二人一同站在暗门处。这暗门是谢起觉花费几年时间用机关所制,可连通后院和外界,随意进出,鲜有人知。

    “你是在找秦姑娘啊?”程拘叹了口气问。

    心中暗暗道着,这小子从前可是从来不顾及这些儿女情长的。

    谢起觉不答。

    程拘却又接连叹了口气,道:“不过啊,我听人说,秦姑娘比你可还要年长四岁,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岂不是还要年长我一岁?我我我,我这夹在你二人中间,好生变扭!而且如果她真的这般阅历,你怕不是要栽在她手里了,都说这姑娘越大”

    “你听谁说的?”谢起觉猝然打断他。

    “我,我听平湘郡主说的。”程拘知道自己说出卫卿绾时,别说谢起觉,连他自己都有几分怀疑。

    他又侃侃而谈接着道:“我本来还担心这女子如此年龄都未曾有婚配,该不会后来又一想,只要你喜欢就无碍,而且秦姑娘这般好。我这话呢也是听郡主醉时胡言乱语的,你可不知道,这郡主完全像变了个人,我记得她说什么……我们家已随就是厉害,二十岁的弟弟都泡到手了,不像她二十四岁了还被困在书里,细细想来果然是胡说八道啊!郡主分明才及笄不久,醉言难信,难信啊。”

    “我对男女情爱并无兴趣。”谢起觉不带情绪地道。

    程拘默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忍着笑出声的冲动,重新问他:“不是你说什么?你开玩笑吧,若是以前的你,这话我还能信个八分,可如今?算了吧。你并无兴趣,那你方才找秦已随作什么?”

    谢起觉侧头睨了他一眼,启唇毫无温度地道:

    “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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