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新得篇章
段闽的神色闪动了一下，并没有反驳凌睿的这句话，而是抿了抿唇。
“你打算给我？”段闽问。
凌睿歪了歪头，微眯着眼睛看向他，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其实给你也不难。”
段闽眉心一动。
“条件是什么？”
“没有条件。”凌睿摇了摇头，手又一挥，面板收了起来。
段闽不解其意地看着凌睿：“什么意思？没有条件？”
“对，没有任何条件。”凌睿顿了顿，“我接下来会安排人把郁远航带到‘凌霄宝殿’来，你想为他做手术，我会给你安排地方。”
不安爬上了心头，段闽皱紧了眉头：“为什么？”
“为什么没条件吗？”凌睿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不算没条件，我需要你陪我一周的时间。”
一周……
段闽紧皱着眉头，目光死死的定在凌睿的身上，似乎是想要看透他。
“放心，你没有答应之前，我是不会对你动任何手脚的。”凌睿又换了一个姿势，他靠着车壁，眸光有些宁静。
这个表情很少会在凌睿的脸上看到。
沉静良久。
段闽说：“就算你不要求我，我现在不也是要在你的身边。”
“不一样。”凌睿摇了摇头。
没什么不同。
段闽看向窗外，磁悬浮列车已经走了很远，悬浮在上空的‘孕婴所’三个字，逐渐出现在视线里。
车子缓缓停下。
凌睿下车的时候，转头看向段闽：“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段闽嗯了一声，问：“我现在应该去哪儿？回去还是……”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留下来，我给你安排一个职位。”凌睿的目光带着几分深意，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视线让段闽不太舒服，但在‘孕婴所’里，才能够收集到更多的信息，思量片刻，他点了点头。
凌睿给段闽安排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工作。
‘凌霄宝殿’基本已经实现了全智能，除了参军之外，人们极少有工作的机会，但孩子们还是需要系统的学习。
凌睿给段闽安排的是‘孕婴所’里，医疗系统的主管。
听起来好像和段闽的专业对口。
实际上半点都不对口。
段闽是主刀的医生，这些医疗机器人不需要经过多年的学习、实习等工作经验，只需要将知识数据输入进去，就可以上岗。
这样一来，就显得段闽没什么用了，但是意外的，他拥有了一个工作牌。
把工作牌给他的时候，凌睿的目光有点深。
“在公司里，有这个牌子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凌睿说。
段闽没什么表情：“多谢。”
凌睿勾了勾唇：“晚上我有一个会，你陪我去。”
“会议？”段闽微微蹙眉，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参与会议。
“嗯。”凌睿抬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段闽的一缕头发，笑了笑，“头发长了。”
段闽躲了一下，冷淡道：“我自己会处理。”
“等会议结束之后，我帮你剪。”凌睿拍了一下段闽的肩膀。
段闽微蹙着眉头，脸彻底地沉了下去：“我去忙了。”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忙的，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但凌睿竟然没有阻止他。
有了工作牌，方便段闽在‘孕婴所’里出入，他肆无忌惮地在‘孕婴所’里逛了起来，除了最底层，曾经关押他和凌商的那一层不能去，其他的几层都出入无碍。
甚至是凌睿的办公室，段闽也可以去。
不过段闽没去，第一天，他只是按照工作手册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并没有探究的意思。
一直到晚上，陪凌睿去参加会议的时候，他换了一套衣服。
衣服是深色的西装，竟然还是手工款的。
看出了段闽的诧异，凌睿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别惊讶，即便是现在全智能时代，也总有守旧的人。”
段闽摸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厚实，针脚十分细密，即便放在他的时代，都是难得的上品。
“不错。”段闽说。
凌睿嗯了一声，没有驱动公共悬浮车，而是从车库开出了他的私家车。
车内的空间很大，全智能驾驶，不用司机，不过仪表盘上倒是放着一个黑色的如同悬针的设备，发着很细微的嗡鸣声。
“屏蔽器。”凌睿直接道，他抬起手指来，在胸口的位置点了点，“除了你之外，这个时代没有谁是没有芯片的。”
段闽收回了目光，坐在了凌睿的身边。
他沉默了片刻，问：“凌商说你和他是被允许生出来的双胞胎。”
凌睿戏谑地看着他：“原来他是这么说的？”
“怎么？”段闽顿了顿，费解地问，“难道不是？”
“算是。”凌睿调整了一下坐姿，用一个看起来格外悠闲的姿态看着段闽，“不过，我是，他不是。”
“什么？”段闽愣了愣，“凌商是被……制造出来的？”
凌睿摇了摇头：“如果以前的那个孩子还在的话，我们确实是双胞胎，但他不在了。”
“什么……意思？”段闽心里突兀地有了一个猜测。
“意思就是……”凌睿笑了一声，“凌商并不是我的亲弟弟，他才是那个夺了其他人名字和身份的人。”
这个真相让人十分的意外。
然而仔细想想，似乎也并不是特别的意外。
凌睿对凌商情感上的矛盾，以及，凌商的那些欲言又止。
“凌商自己不知道？”段闽微蹙着眉头问。
“可能吗？”凌睿反问，“小闽，你觉得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不知道自己身份的真相？”
不会……
所以，一直以来，凌商都是骗他的。
但是为什么？
“小闽，你仔细想想，谁才是那个引你入局的人。”凌睿低声提醒。
车子停下。
眼前是一栋高楼大厦，五彩的虚拟屏幕高低错落，然而眼前的楼宇却有一种赛博朋克的败落感。
段闽心境平和地跟在凌睿的身后，目光滑向了四面镂空的电梯上，电梯下行，从上面下来三四个人，全都是统一的军用深绿色制服。
这衣服，他看见过，第一次进入‘凌霄宝殿’时，曾经驱过那个可怜的人的那只军队，穿得就是这种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