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新的征程二
从奶妈妈三个字开始，门外的凌商便多少有些忍不住了，此刻听到里面动刀的声音，还是推开了门。
打破了门内三人的僵持。
郜闻和靳月有些不敢去看凌商，纷纷低下了头。
只有段闽倨傲地看着凌商，同时扫了一眼在他身边的时瑞。
时瑞依旧是一身干练的军绿色的迷彩军装，头发很短，但是完全不影响她干练而飒爽的外貌，她嘴角带着轻笑，玩味地拍了拍凌商的肩膀，揶揄似地说：“奶妈妈？”
凌商无奈地垂下眉眼来，轻声同她说：“你别打趣我了。”
姿态很亲密，语调也十分的亲昵。
段闽移开了目光，冷冰冰道：“你们来有什么事情？”
“来看看你。”凌商往段闽的方向走了一步，又看到了他略带几分厌恶的表情，脚步便顿住了，这才接着说，“看看你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有什么能不能的，都是成年人，他们也不需要我端饭喂到他们的嘴边。”段闽说话夹棍带棒，听着就不对。
时瑞总觉得这话是在讽刺凌商，但又觉得不单单是在讽刺凌商。
“算了，阿商，你明天再来我办公室找我。”时瑞不愿意在这个火药味十足的地方呆着，丢下一句话之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阿商。
叫得可真亲密。
段闽脸上的冷意更甚，将手术刀收了起来，没什么表情地说：“既然你来了，你来审他们两个，我去休息了。”
“小闽。”凌商见他是真的不愿意与自己同居一室，便只好立刻开口挽留，“我真的只是来看看，靳月和郜闻的来历不是什么问题，他们两个可以放心用。你如果不行见我，我现在就走，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他们就好。”
段闽蹙紧了眉头，转过身来，目光在凌商的脸上来回地割炬着，似乎要在他的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那我先走了。”凌商老实了许多，轻声说了一句，转身要走。
“坐着，一起听。”段闽忽然开口，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凌商的脚步顿时停下了，脸上浮现出几分笑容来，速度飞快地走到了沙发旁，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安静地看着段闽。
段闽这才指了指那靳月和郜闻，让他们两个也坐了下来。
“现在说吧。”段闽分别给众人都倒了一杯茶，他抿了一口，沉静的盯着靳月和郜闻。
沉静而不含任何锋芒的双眸，却让他们二人同时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
“坟人堆被销毁的成年人，都是残次品。”郜闻面上露出几分苦意来，尽管他已经尽力掩藏，却依旧藏不住眼底的惧意，好似重新身陷那个冷冽而寒冷的地狱。
段闽微微蹙眉：“残次品？”
“对，残次品。”靳月拿着茶杯的那只手在颤抖，她用另外一只手扶住了，然后才勉强开口，“我们在里面接受良好的教育，在里面像正常人一样上学，学习东西，但我们的一言一行，都不能和原主有任何一丝不一样的地方。”
靳月的面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她的喘息剧烈，她立刻喝光了茶杯里的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如果原主生病了，我们就是牲口，给他们提供血液，提供肾脏。但如果，原主被抢救失败，我们就会被洗脑，然后成为那个我们模仿了一生的人。”
她说完，脸色彻底地灰败了下去，郜闻的脸色同样也十分的难看。
“那个地方就是地狱！”郜闻咬着牙说，“那些被销毁的残次品，还有一些不得不被放弃的人，都是因为他们没有钱养我们了，因为他们的资源都已经不够了，所以他们才会选择把我们销毁的。”
段闽轻轻地揉着眉心，默默地消化这些巨量的信息。
孕婴所的目的一定是培育出懂事听话的孩子来，所以它们深谙顾客的心理，流程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售后对顾客来说更是尽善尽美。
那么为什么孕婴所还要养着这些成年人？
段闽轻轻地敲着太阳穴，他隐约有了答案。
忽然，一双搭在他头上温热的手，让他的思维彻底的固化了，他完全思考不了了。
凌商身上特有的香味冲进了段闽的鼻腔里，他的声音不失硬朗，却依旧温润有力，在午夜的时候，非常有安眠的效果。
“凌睿不是孕婴所的幕后老板，他只是一条狗，而孕婴所只是这个幕后黑手的一个产业而已。”凌商淡声道，“孕婴所养着已经成年的‘备选们’，是因为他们的其他产业需要。”
其他产业。
段闽心里一震。
医院。
难怪，在医院里，凌商取不出他心口的芯片。
原来这人已经彻底地渗透到了各行各业里了。
凌商见他睁开了眼睛，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他继续说：“这些年，我费尽心思，也只不过查到这点东西而已。”
“因为芯片？”段闽几乎是瞬间明白了过来、
凌商点了点头：“之前有老树的庇护，他们不能根据芯片的定位找到我们，但是我一旦进入凌霄宝殿，就时时刻刻都在凌睿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凌睿一直纵容我的行为，是因为在他看来，我都只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段闽抬头对上了凌商的那双眼睛，他总是克制的，但凌商却像是一团火。
温柔是他的底色，强硬是他的手段，心机是在这个异世生存下去的基准。
“凌睿的心中大概清楚我手上有多少人。”凌商低下头来，小心地碰了一下段闽的额头，一触即开，他继续说，“所以，我即便已经观察了幸存者基地这么多年，却没有真正的一次找他们联盟过。”
“你怕凌睿会毁了幸存者基地。”段闽看懂了他，“但是你没有想到的是，幸存者基地存在了这么久，从地理位置来看，幸存者基地几乎等同于在凌霄宝殿的嘴边，但是凌睿却眼瞎了，看不到他们。”
凌商骄傲地笑了笑：“小闽很聪明。”
“所以，幸存者基地也有屏蔽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