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中部队五
众人也逐渐的苏醒了过来。
段闽动了动脖子,低头看了一眼卷缩在他怀里的小娃娃,又瞥了一眼被凌商抱着的另外一个。
两个小娃娃睡得很甜。
苦得是被他们当做了床的凌商和段闽。
后半夜几乎都是袁谷与郁朗守夜,郁舟独自一个睡在比较宽大的石头上。
两个小娃娃虽然不占地方,但毕竟更深露重,段闽起初将两人都抱在怀里,后来被凌商抱走了一个。
他们坐着抱着两个小娃娃睡了一夜,浑身酸痛是避免不了的。
凌商将怀里的小娃娃塞进了郁朗的怀中,又从段闽的怀中将孩子抱出来,丢给了还在僵硬着的袁谷。
他按着段闽的肩膀,让段闽坐在地上,不轻不重地帮他按揉着肩膀。
明目张胆的偏爱。
段闽享受得并不理所当然,耳尖微微发红,抬手按住了凌商的手:“可以了。”
“小闽,你不太行啊,时间这么短。”凌商一语双关。
男人不能被说不行。
段闽轻咳一声:“你可以试试,我时间很长。”
凌商的动作一顿,他眸光一沉,在段闽的脖颈上摩挲了一下,直到那片皮肤红了,才收回了手。
“艹艹艹!”僵了半天的袁谷总算是回过神来,抱着小娃娃转过头来看着凌商,“老大,是我看错了吗?那个……那个方向,是什么东西?”
众人这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紧跟着都目光顿了一下。
那是一个骷髅,眼眶里燃着黄豆大小的火焰,一条腿是正常人类的腿骨,另外一只则是不知什么品种的鸟的腿骨。
此刻,这只骷髅正躲在一棵树后面,双手扶着树干,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探出头来,望向他们的方向。
段闽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来:“它不是应该还在那个陷阱里吗?”
当时走得急,所有人都没有理会这只骷髅。
对了。
段闽心里一动,往骷髅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他双手的手骨还被绑在一起。
意识到被众人盯着,骷髅向后退了一步,转身要跑,但是那双被绑着的手骨,却意外地从树干上下来,朝着段闽的方向奔跑过来。
姿态狂野,速度极快。
活像是……一只哈士奇。
跑到段闽的面前还不停,竟然抓着段闽的裤子就要往上面爬。
结果被凌商拎着捆住它们的布条揪了起来,抬手在手骨上弹了一下,语气森森:“我的人,乱扒什么?”
袁谷:……
突然心情不好,想砍人。
那只骷髅原本要走的,可手骨被抓住了,他又只好停了下来,朝着段闽的方向眼巴巴地望着。
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可怜。
段闽心里一动,从凌商的手里将手骨拿了过来,做了一个要打开那截布条的动作,骷髅眼眶里的黄色跳了跳。
于是段闽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微勾着唇,看向了骷髅。
一旁的郁朗像是见鬼了似的,眉心紧蹙:“这个……”
“郁先生不是怀疑吗?这就是那些已经亡故了的孩子的尸骸。”袁谷总喜欢往郁朗的心口上戳伤口,且饶有兴趣地看着郁朗。
成功地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了一抹惊骇、悲痛以及内疚的神色。
但洋洋得意的同时,又有一种力不从心从袁谷的心底里升起来。
没有人比他们更不愿意看到这些尸骸。
更何况,是突然活过来的尸骸。
到此时,郁朗仿佛才意识到,郁舟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昨晚到现在,他们并没有细谈这些。
段闽迟疑了一下,将捆住手骨的布条拆开,那一双手骨立刻朝着骷髅的方向而去,骷髅蹲下,将手骨重新安装好。
不过并没有离开,而是依旧朝着段闽的方向望过来。
这种感觉……
段闽微微蹙眉,他首先看了一眼凌商,然后又是袁谷,最后是郁朗,其次又想到了刚穿来时的那株食人花。
他不悦地抿起唇来,微微侧头问:“凌商,你同他们一样?”
早就应该意识到的,他自从穿越过来之后,总是无意之中收获奇奇怪怪的好感。
所以,凌商也极有可能是因为这种好感,才对他……
凌商微微垂眸,从身后贴近段闽,低声问:“什么?”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
“没什么。”段闽眉心依旧微蹙着,却悄然向前移动了两步,拉开了和凌商的距离。
凌商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的不对,刚要迈步朝着段闽的方向追过去,忽然听到郁朗哑声问。
“尸骸……是什么意思?”
凌商挑起一侧的眉梢来,侧身看向郁朗。
袁谷则转过身来,冷冷地盯着郁朗:“死了自然就变成了尸骸,还能是什么意思?”
郁朗猛地看向了郁舟,胸口又胀又酸,隐隐地泛着一股痛,张了张口,所有的道歉都被尽数堵回了嗓子里。
“郁先生,那是一个很大的‘修罗场’,通过‘孕婴所’私下建造的牢房密道可以进入,你既然那么相信你的组织,那么相信联邦政府,我想你也应该去那里看看。”凌商冷淡道。
他往太阳升起的方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郁朗,后会有期。”凌商说。
凌商带头离开,段闽表情有些不痛快地跟在后面,紧接着是郁舟一手拽着一个小娃娃,最后是袁谷。
躲在树干后面的骷髅顿了顿,悄咪咪地绕开了郁朗,远远地缀在他们一行人的后面。
这一次又走了半日。
因为凌商的表情格外的凝重,所以路上没有人再喊着停下来休息。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临武’的附近。
到这里的时候,袁谷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凌商没有停下的意思,便迟疑着喊了一句:“老大。”
走在最前面的凌商转过身来:“嗯?”
袁谷将目光放在了郁舟的身上,又看了一眼‘临武’:“让他试试吗?”
段闽心里一动,意识到袁谷说得是让郁舟去‘临武’被感染,获得异能。
他下意识地将郁舟护在了身后,轻声说:“给他一点时间,这种事情,应该让他自己来做决定。”
段闽看向凌商,眉目间有不太明显的敌意。
一路上的古怪之感终于找到了出处,凌商抿了抿唇,不太痛快地问:“小闽,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毫无道理可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