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苏子莺
“老家伙，老子回来啦。”
此刻，老宗主正在给一美妇人把脉，后面还排着长长的队伍。
在旁边给地主和少爷们卜卦的两个老道一脸的哀怨。
凶柏瞪大了狗眼。
什么情况？
师父怎么忽然受欢迎了？
之前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少妇圣手的身份？
师父，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老实啊！
老宗主：以前带着个拖油瓶，不好找对象。
自从老宗主以神道子身份出现在苏府门口的那日，他就已经不再是一身乞丐装了，而是以神道子的身份示于人前。
于是彻底激发了老宗主骨子里的骚劲儿，
从此，在丐帮众人眼里，原本成熟内敛的太上帮主变得骚浪贱起来了。
今日，他穿着一身紫色道袍。
对，没错，紫色的！道袍宽大，显得他像一只紫色的蝴蝶。
他的银丝白发梳理得井井有条，就连胡须也打理成规整的倒三角形状。
此刻，他幽幽道：“这位贵妇人，最近你也有血光之灾。”
美妇人看向凶柏，又看向老宗主，娇喘道：“讨厌，你都有孩子了，怎么还来找我？哼！”
老宗主白了一眼凶柏：“不是亲生的。”
凶柏：？？？
师父，你收敛一下行不行，我还在呢。
凶柏尴尬得胡乱咳嗽了几下：“那个我去烤羊，你你们慢慢把脉。”
老宗主又接连诊了几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老宗主便挂了张牌子，上面刻着两个字：免战。
神特么免战，排在后面的美妇人又羞红了脸。
老宗主找到蹲在炭火旁的凶柏，递出了一张请柬。
凶柏接过来一看，原来是苏府嫡女苏子凤及笄的请柬。
他有些疑惑，苏子凤？没有听过啊，苏家女不是苏子莺吗？
难道是苏家自己弄错了？
“师父，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要的不是这个女人。”凶柏把请柬扔回给老宗主。
“小柏儿啊，不是为师说你，男人要把重心放在事业上，什么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肤浅！”
“师父，你见过苏子莺吗？”
“暂无。”
“她比七师妹更漂亮。”
“混账！为师收徒看重的不是外貌，而是这里。”老宗主指了指凶柏的心脏位置。
凶柏看了看自己的心脏：“师父，你的意思是你内心空虚，需要收两个漂亮的贴心小棉袄？”
老宗主被说中了心事，老脸一红。
“放屁，及笄礼就在明天，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有饭吃为什么不去。”凶柏嘿嘿一笑。
你吃与不吃，软饭都摆在那里。
…
今日，是苏家嫡女的及笄礼，还未天亮，苏府大宅就开始忙碌起来。
苏府嫡长女名叫苏子凤，在家里排行第六，故为苏家六小姐，今日刚满十六。
她容貌清秀美丽，一身贵气缭绕，从小学习的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颇具造诣，可以说在整个宁夏道也算得上有点名气的千金小姐。
今日，更是她的大日子，自从神子道断言苏家有一及笄女为九尾狐转世，还是个福星，她在苏家就水涨船高，就连老祖宗看到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而另一边，在一个破败的院落之中。
一位女子静静坐于铜镜之前，她脸上长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胎记，看起来甚是恐怖。
她便是苏子莺，苏家五小姐，排行第五的庶女。
“哼，小姐，你也不争一争，明明你俩在同一个月及笄，老祖宗怎么就能断定福星不是你了呢。”
“是啊，小姐！你没看到蔷薇院里的那些下人，鼻孔都要朝天了，真是气死奴婢了。”
“我听说，今日甘城子所有有头有脸的贵公子都会到，她这是想故意让我们小姐在贵公子们面前难堪呢！”
“…”
几位丫鬟越说越得劲，听起来像是在维护自己的主子得样子，实际上讥讽的语气表露无疑。
她也没在意，院子里所有人都是苏家夫人的人，她平常也指挥不动，没少做恶奴欺主的事情，还打不得骂不得。
苏子莺看着送来的首饰盒，还有一些旧衣衫。
“五小姐，这是六小姐今早送过来的。”
“真的是欺人太甚！我觉得她的及笄礼我们不必去了！”
“就是！穿这些出去，还免不了被她们那群人羞辱一番。”
“对，不去了！”
“…”
苏子莺觉得自己今日是走不出院子的了。
今日是她妹妹的及笄礼，她虽然是庶姐，但名义上也是姐姐，原本是要出席的。但夫人已经下了告知，五小姐可以不出席，避免她那张脸冲撞了贵人。
今早，苏子凤更是让人将她用过的旧首饰旧衣衫给送了过来。
苏子莺轻笑，可能是笃定她落不下脸，不会穿这些衣衫首饰出席吧。
说到底还是因为，从小到大，她无论在任何事情上都稳稳压苏子凤一头，她的这位妹妹便生出浓浓的妒意，更重要的是，她这位妹妹是嫡出。
于是苏子凤便利用自己母亲的权势，把她的才气稳稳压制于内院之中，再加上她面容丑陋，便不受苏府的人待见。
以至于，就算是她与苏子凤同在这一个月及笄，但一个提及的人都没有，就连她自己的亲生姨娘也视而不见。
为的就是掩盖真相，明珠蒙尘。
苏子莺冷冷听着丫鬟们的七嘴八舌，也不在意。
只有低级趣味，才会在意这些表面功夫。
神子道口中狐妖转世是她，她清楚得很，苏家只有两个族女在本月及笄，她自以为不可能会输给那个蠢货，她握紧拳头，如果真的是她，她绝不能把神子道徒弟这个名分给让出去。
因为，她收到风声，苏家跟北凉搭上了关系，留在苏府的人，未来都可能是死路一条。
她看向守在院门口的两位护院，这些老祖亲派的护院，谁也收买不了，但他们不会管后院的事情。
除非！
只能赌一把了。
她看着那一杯为自己准备的解药，也是毒药，毅然而然喝了下去。
…
苏府高朋满座，苏子凤一袭仙子装扮出现在东厢房，在及开礼之前，她不能出现在宾客前，只能跟闺秀们在厢房中叙叙旧，等待开礼。
她肤白胜雪，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衣裳，头发简单垂落，用丝绸带固定住，等待正宾为她梳头加笄，耳朵上戴着两枚浅浅的粉色石耳坠，整个人纯美无暇。
她四顾瞄了一眼，那个丑八怪庶姐还未到，心里稍微放松。
于是便跟身边的丫鬟嘀咕了两句，再应付她那些姐们。
正堂之外，喧闹声忽起，应该是神子道来了，苏子凤心里砰砰地跳。
她自然知道这个月及笄的除了她，还有那个处处压她一头的庶姐。
这半个月来她也一直担心这件事情，万一神子道口中的九尾狐转世之人，不是她呢？
她握紧拳头，不会的！不会是那个丑八怪的！她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
她今日故意羞辱苏子莺，就是为了让她不要出现在人前。
正堂之内，老宗主被邀于上座，凶柏也跟着沾了光，也列于上座。
因为是及笄礼，只有少数几位族老是男性，其余列席的大多为贵妇人。
贵妇人也瞧见了凶柏，他今日破天荒一身正经的打扮，经过老宗主的一番调教，今日的他少了几分戾气，多了一分大家公子的气质，他还梳起了发髻，五观俊朗，身材更是没话说，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庞上透露出成熟的魅力。
最重要的是，他跟神子道很是亲昵的样子，俩人有说有笑的，立刻就吸引住了贵妇人的注意。
看见众人的眼光看过来，老宗主微笑道：“这位是我的大弟子，道号为经子，大家可以叫他神经子。”
凶柏：？？？
凶柏也微微一笑，向众人行了一礼，但内心炸裂
老匹夫！不要乱给别人起外号行不行？
就算要起，求求你起个好听的吧。
经子是啥玩意？
而苏家老祖苏礼才却有些恍惚，他觉得凶柏异常的熟悉，但就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也对，谁会将一个传奇人物的大弟子与另一个疑似与皇帝有关的乞丐少年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