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征服
耗子嘴就算脸皮再厚,也经不起大家怎么议论他,他气得几乎要发狂,但却拿凶柏没有办法,刚两位兵爷不知为何瞪了他一眼,让他如坠冰窟,民夫得罪兵爷,哪里有好果子吃。
好气!
他大吼一声:“放屁,我会想吃他的肉?我就算饿死,都不吃他的肉!”
他对着身后仅剩的耗子帮乞丐又吼道:“你们也不想吃。”
耗子帮乞丐:是,我他娘的十八辈子祖宗都不想。
凶柏等的就是这句:“好了好了,咱们丐帮是讲道理的,既然你不吃,那就算了。“
又对着耗子嘴身后的人说道:“还有你们这群跟着他的人,你们老大都不吃了,你们也没脸吃,跟着你们老大去伙房领清水粥喝吧,别碍着我们吃肉。”
耗子帮乞丐:我们像是需要脸的人吗?
我们?两个字像是在粪坑丢鞭炮,一炸就开。
“对对对,快滚,我们要吃肉了,别想着趁机钻过来!”
“喂喂喂,你不是耗子帮的吗?站这里干什么,麻溜滚回去那边。”
这里的人越少,每人分到的肉就越多,几个耗子帮的乞丐无情地被踢了回去。
耗子嘴头快要炸,这他娘的不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吗?他怒极攻心,手脚都有些抖,他狠狠地记住了这个小乞丐了!
凶柏很满意,高声道:“咱这里的人,每人割三两肉。”
丐帮的人心里有些滴血,本来他们每人可以分一斤的。
而耗子帮的人心情更加不好,看着耗子嘴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耗子嘴有些死鸭子嘴硬道:“呸,不就是三两肉,好像我们有多稀罕似的,我们走,伙房的粥更好喝!”
说罢,便赶着耗子帮的人走,耗子帮的人虽有不满,但也只是低声抱怨两句,还是跟着耗子嘴去领粥喝。
…
又过了半刻钟,言西精疲力竭停了下来,看样子,豹子肉烤得差不多了。
孜然和肉的香味,让众乞丐心神一凝,真的太香了!
没有了表皮的豹子肉虽然看起来烤得干巴巴的,但这是肉啊!
魔鬼割肉人凶柏,正无奈拿着匕首,亲自一块一块地切肉分肉,碰到一些老乞丐,还会附赠一块带一点点剩肉的骨头。
原本是其他丐帮的人在切,但总是有争执,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肉切少了,只有凶柏亲自来切,大家才服气。
凶柏有些无语,不就三两肉吗,幸福的日子在后面呢。
众乞丐捧着肉,都舍不得用力咬,只是一点一点的咀嚼。
三两的量,大约就是一小块肉,嘴巴大一点的人,可能三口就没了。
一些乞丐掩面而泣。
“呜,好香啊!“
“是啊,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吃到肉!”
“没错,死而无憾了。”
凶柏看着有些心酸,暗自握拳,这个天下他非拿下来不可。
…
接下来的日子,乞丐们的幸福日子就来了。
第二日,凶柏又猎了一头豹;
第三日,凶柏提来两头羚羊;
第四日,一头大野牛死在荒野,凶柏和言西俩人搬不动,还请了守城门的兄弟;
那天役营和民夫都放开了肚子,吃肉吃得饱饱。
第五日…
…
现在,守北门的将士们都麻了,他们顿顿都能分到一些野味,以至于后来见到凶柏,也都要尊敬地叫一声帮主,每次见到他都自动自觉开城门,像极了投敌开城门的家伙。
北门校尉程奉还亲切地问候:“帮主兄弟,又出去碰运气了?那个叫运气的人每天这样被你碰,不会出什么事吧?”
凶柏嘿嘿一笑:“碰多了,运气就会怀孕,然后生下小运气,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而耗子帮的人越来越惨,最开始耗子帮的人以为忍一晚就过去了,结果又忍了第二晚,然后第三晚…别的民夫顿顿有肉,他们顿顿盯着别人吃肉,就连耗子嘴自己也抵抗不了野味的诱惑。
终于有一天,耗子嘴众叛亲离,一个不剩地投靠到凶柏那里去。
耗子嘴在凶柏面前痛哭认错:“帮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馋你的肉,我贱啊,你原谅我,分我一块吧。”
凶柏犯不着跟一个真的乞丐置气:“要吃肉可以,但要加入丐帮。”
耗子嘴点头如捣蒜:“加,我加!”
凶柏点点头:“行吧,那你就随便唱首歌来听听,以前的事就掀过去了。”
耗子嘴当即跪下:“就这样被你征服…“
…
这日,凶柏跟言西又像往常一样走出军营,但走的却是反方向。
甘城子内,一派歌舞升平。
又是赶集的日子,街头巷尾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严风羽和严风岭两兄弟最喜欢趁着这个时候出来采买,进城赶集的不乏周边秀色的小花,入世未深的小花,特别容易被帅气又多金的小蜜蜂吸引上。
不过今日他俩出师不利,逛了一个大圈都没瞧见个把好看的。
“兄长,你瞧瞧那个怎么样?” 严风岭指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女子。
“风岭,你不是吧,一个就是某个府里的婆子,年纪这么大的都能看上。”
“兄长,这你就不懂了,年轻不知阿姨好,活到老,学到老。”
“是吗?”严风羽一脸嫌弃,他这个弟弟是不是有些变态?
正在后边偷听的凶柏和言西:把是不是三个字去掉。
凶柏听得津津有味,而言西听得尴尬症又犯了。
两兄弟越说越离谱,眼看严风岭抽出折扇就上上前搭讪,然后他们就闻到了一阵暗香,接着就被凶柏和言西挡住了去路。
“两位行行好,带我们去吃一顿吧。”
“你们两个臭乞丐敢挡路,坏了公子爷的好事,信不信…你…们要吃什么?”
…
而在某条暗巷的院子内,严风羽和严风岭相对无言,他们对望了很久,相互都觉得对方有些熟悉。
两人都被绑着,而且说不出话,就算是放开嗓子,也只能发出沙哑的“啊呀啊呀”。
他们只记得准备要去调戏一位打扮靓丽的婆子,好像还遇到两个乞丐,然后就不记得接下来的事情了,清醒过来就到了这里。
难道那个婆子有什么背景不成?
不对啊!
再看看自己的穿着,哪里还有半分贵公子的样子,明显是乞丐的装扮,身上也脏兮兮,臭不可闻。
他们几乎要发狂,到底是哪一只畜生这样对他们!
吱呀…
院子门被推开,为首的正是记忆中的两个乞丐。
凶柏如沐春风的笑脸,相比之下,旁边言西的脸色黑成了锅底,俩人后边跟着四五人,看穿着,也是贵公子。
言西做梦也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去干绑票的事情,而且干得顺手,还有莫名的畅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俩人麻利把几个人的衣服扒个精光,紧接着又为每人套上一件三口麻袋衣,两口麻袋裙。
现场活色生香。
紧接着,凶柏拿出工具,在大家的脸上涂涂画画,仅仅半个时辰不到,原本几位谦谦的贵公子,就变成了货真价实的乞丐。
调戏婆子二人组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又相看了一眼,难怪彼此看起来有些熟悉,原来彼此都被易容了。
“啊呀啊呀啊呀?”
“啊呀!”
“啊呀啊呀啊呀,呜呜呜…”
这时,他们才明白,自己的怕是遇到了人牙子了,但他娘的人牙子绑他们这些男的要干什么?
俩人想起了以前自己干过的事,菊花同时一紧。
一阵烟飘过来,俩人又变得晕乎乎,任人摆布。
“这两人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第一次有些紧张,量放少了。”
…
再次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帐营外的篝火光忽明忽暗照入帐中,而另一条帘子缝的光,射在了他的位置上。
严风岭发现自己正坐在石床上,他认真地感受了一下,还好,不疼。
又周围看了看,隐约能看见坐着的还有十几人,其中就有他的兄长。
这十几人表情呆滞,一动不动,有些诡异。
“你清醒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暗处飘来,透着凉意,看来不是剂量问题,这两兄弟说不定就是耐药极好的。
忽然凶柏醍醐灌顶,这色胚子应该没少用那些药吧。
“啊呀啊呀啊呀啊呀?” 严风岭问道。
“你说得没错,你们确实都是被我抓来的。” 凶柏一共抓了十八位贵公子。
他今日跟师父要了八毒山宗的迷魂药,然后又在这一群人中混入四五个观音庙里的真乞丐。
黄术收到线报来端窝的时候,那些真乞丐负责应付,而中了药的贵公子负责点头。
接着大家就顺理成章地被送来了这里。
凶柏跟王伦要了这些公子哥,说是新民夫入营,要调教调教规矩,王伦巴不得,便将这些人交给了凶柏。
这段时间王伦满意极了,在凶柏的影响下,一个民夫都没死,瓮城的筑城进展还极快,而且每天还能吃上野味。
严风岭又道:“啊呀啊呀啊呀啊呀?”
“知道,其实是你们家里人同意的,说是要调教一下你们,避免你们总闯祸。”
严风岭:?
“啊呀?”
“你再骂一句,今晚可就没饭吃了哈。“
“啊呀啊呀啊呀?“
“听不懂,我是猜的。”
严风岭:???
“啊呀啊呀啊!”
严风岭猛然要站起来,结果腿软摔了一跤,一声惨叫,又惊醒了几人。
整个帐营“啊呀啊呀”起来,又把更多的人吵醒,然后又是“啊呀啊呀”,听得凶柏很头疼。
大部分人都“啊呀啊呀”地指着凶柏喊叫起来,几个聪明的默默观察着形式。
他是懂唇语,但他也不能同一时间看几个人的嘴巴,而且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他也懒得看。
有个贵公子要动手,结果被凶柏一巴掌拍出了三丈以外。
他看着这些人,冷漠地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再敢乱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哈!”
这些人似乎还是有些忌惮的,一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二是不知道对方多少个人,三是自己吃喝嫖赌样样都行,就是不会打架。
虽然心中不忿,但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个躺在三丈外的人到现在还没起来。好像是一巴掌就把他给拍晕了。
在大家以为那位已经被拍晕的时候,那位忽然弹跳起来疯狂呐喊:“啊呀啊呀啊呀。”
凶柏嚣张一扭头,虽然没有看到他说什么,但肯定不是好话。
然后又啪啪两声。
他心里苦,其实他要说的是:别人给你多少钱,我出十倍。
随后,凶柏抬起头问:“各位还有谁想找死的吗?”
众人一阵沉默。
“啊呀啊呀?”严风岭谨慎地问道。
“这里是中卫营,各位现在都是此次修建瓮城的民夫。”
众人听到是军营,又要狂起来,有些公子哥当即就想拉出自己在边军中的关系网。
但对视上凶柏那张微微笑的脸,背脊就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