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故事的最开始
“茉晚，走不走？”美少女战士是一个非官方民间组织，其主要活动是四位少女在学习之余抱团行动。要进入这个团体有几个潜在要求，长得美且成绩好。
茉晚有幸也是这其中的一名，自从被认可进入这么个组织，茉晚对自己的长相都有了极大的自信。
茉晚的几何题还在做辅线，橡皮擦擦又重来，纸张都要被揉破。
“你们先走，我就不信我做不出来。”
夏可搂住另一个女孩。
“她最近有点痴狂。我们先走啦，拜拜。”
茉晚和夏可同为一个小团体的小姐妹。
无论什么组织，总该有个领头的中心人物，即便是个仅有四人的女生小团。夏可成绩优异，容貌轶丽，且多才多艺，在校园里也是顶顶有名的小同学，是这个小团体的绝对中心。
“同学，回家了，我要关门。”
保安敲了敲门。
茉晚抬起头，才发现教室里空无一人。
赶紧把桌面上的东西一袖子扫到书包里，拖着书包像外奔去。
深秋已至，天气渐渐转凉，茉晚看着渐渐暗淡的光线，拐进了小巷子抄近路回家。
每一条老巷子都会发生点不为人知的故事。茉晚为自己一时的懒散后悔了大半年。
后来她时常一个人发呆，中二病少女悲春伤秋。如果那一天没有走进那条老巷子，她的人生可能完全不同。
茉晚走的飞快，风吹的凉飕飕，偶有几片梧桐碎叶在石板路上滚来滚去。一条窄巷子，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想什么来什么，刚吐槽人都没一个，茉晚就在这条巷子里见到了几个鬼影子。几个人在一间拆了半面墙和屋顶的老房子里起了争执，茉晚听见了清脆的巴掌声。
是群不安分的年轻人，青春又朝气的声音线条，却在骂骂咧咧说着难听的话。
一听便知。
茉晚从不爱凑这种热闹，就算是围观群众绕上几个大圈，茉晚也会绕得远远的走，何况现下这种围观即挑事儿的情况。
自从被爷爷从北城拎回来以后，年龄愈大，茉晚愈来信奉各人自扫门前雪的人生信条。
两条竹竿腿刷刷地摆起来。茉晚觉得要是再快点，大概自己就是凌波微步。一副目不斜视，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往前冲。
麻烦的是巷子太窄，就是茉晚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余光中也不可控的看见是群职高的学生围着她的校友。
然后眼神又太过犀利一眼就发现被围着的就是那个万年老一肖先屿。毕竟一年半的同学，那个叫做肖先屿的同学一直艳压全年级，稳当当的坐在宝座上。
觊觎那个座位的人茉晚算一个。
茉晚在发现这件事情时心就乱起来。
本打算装作没看见，可现在看见被打的是同班同学怎么办？要是不管的话，良心能不能过的去？要是这么回家今晚能睡着？
可是她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呀。
要不去报个警？哪里有公用电话？
茉晚揪着自己的良知扪心自问，没下定决心就调转了方向走了回头路，还在自我纠结之中就被个挡在前面的黑影吓得心一抖。
黑影顶着公鸭嗓。
“你干嘛？”
茉晚抖了抖。
“我我。。。东西丢丢了，回来捡。”
真是十足怂。茉晚心里叹气，话都吓到说不利索，还想回来帮别人，她果然又不自量力。
黑影冷冷的嗤了声。
“大哥，这个怎么办？”
茉晚突然想起了前几日看过的香港片。
“大哥，怎么办？”
“做了他。”
砰。。。。。。
里面的大哥示意茉晚进去。茉晚走到肖先屿旁边，看见肖先屿的半边脸上有三根红色的手指印。
“小妹妹，怎么又回头啦？”
肖先屿向茉晚投来注视的目光。茉晚看见肖先屿的脸颊上还留着泪痕。
“嗯？”
大哥发话。
“小妹妹，你别怕，我就想找你借点钱买烟吃。”
“我我我没钱。”
脓包一个戴茉晚可怜兮兮成为被敲诈的第二个人。
茉晚悔不当初，干嘛要回头。
“你没钱我就没烟，这怎么办？”
大哥瘦瘦条条，手背上还纹着只大老虎。
另一个矮点的举起手来做势要打茉晚，茉晚抱住脑袋。
“你不要打我，你不要打我。”
这三个人把茉晚的书包翻了个底朝天，又准备来搜茉晚的身。
茉晚飞快的把口袋翻过来，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没有了，真没有，我身上没钱。”
头一回遭遇这种事情，心里慌得很。表情也不受控制，脑子倒是一片清明。
“没钱就回家拿点。”胖子说。
“小妹妹，你回家拿点钱给我用用，以后我就是你哥哥。”
老虎大哥和颜悦色。
“你要是敢告诉你爸妈，你就死定了。”
刚刚挡住茉晚的瘦子如是说。
茉晚一脸懦弱，小声应答。
“我拿我拿。”
胖子拎了肖先屿的头发，像是拎一只小鸡一样把肖先屿拎着往前一放。
“看看人家，让你回家拿钱你不去，活该你挨打。”
五个人走在路上，茉晚和肖先屿走在前面。
茉晚握了握肖先屿的手，冰凉一片。
三个人不紧不慢的边说边笑。胖子注意到前面两个人的手，嬉皮笑脸问茉晚。
“哟，你们这小手，是患难见真情呐？”
茉晚心一横，反正都已经卷进来了，也不怕脏水越搅越浑。
有点心虚。
“我是看见我表弟才回头的。”
“那感情好啊，钱都借到你一家去了。”
三人就站在后面打闹，几个人在说些什么有意思的话题，笑声逐渐变大，快活极了。
茉晚和肖先屿惨兮兮的站在前头，完全就是受到胁迫的人质。
走出巷子后不久，有一处后门。茉晚进去的时候，被三人警告。
“你要是不出来，或是告诉你爸妈，他就等着挨打，你也死定了。
茉晚抹抹脸上的泪痕，耷拉着脑袋进了门。
肖先屿被瘦子拉住，真就做了回人质。
几个人在街道的另一侧等待。只看见警车开过，不时有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向里走去。
老虎大哥有些好奇，发问。“这tm什么地方？妈了个巴子全是警察。我草。”
胖子答到。
“警察局里分的房子。我有一表叔是警察，家就在这住。”
老虎大哥愣了神，缓过来瞪了胖子一眼，一掌打在他的头上。
“你妈的不早点讲，借钱借到警察老窝里来了。”
“老大，那女娃娃在和那个警察说什么？不会是告发我们吧？”高个瘦子惊呼道。
老虎大哥一脚踹了那个胖子。
“你去听听他们在说啥。”
胖子：“我。。。我。。。”
老虎大哥手一指。
“快去。”
胖子只能磨蹭磨蹭走了进去。看见警察对着茉晚微笑着点点头就走了。对，没有看错，是直接走了，没有任何问题。
胖子拽住茉晚。
“你跟我出来。”
老虎大哥放柔了声音，尽量和颜悦色。
“小妹妹，你住这里啊？”
茉晚呆呆的点点头。
老虎大哥拿出一部手机塞在肖先屿的手里。“我就是跟你们开个玩笑，东西还给你，等我有钱了从你那儿借的钱就还你，希望你们要帮我保守秘密。”
顿了顿，又加了句。
“要是你们说出去。。。。。。老子弄死你们。”
肖先屿怯怯的拿着老虎塞给他的手机。
呆在原地不敢动作。
几个人匆匆离去。
临走前还不忘威胁，“闭嘴啊。”
胖子问，“老大，就这样放过他们？”
老大大约是有些烦闷，从兜里掏出烟，迅速地点上。
“妈了个巴子，老子这次要是再进看守所，要被我爸的皮带抽死。”
茉晚看着肖先屿。
“要不要等会再走？”
肖先屿点头。
“谢谢你，这群人盯了我好几天。”还带着哭腔。
“他们还抢了你什么东西？”
“昨天抢了我的钱和手机。”
茉晚看着肖先屿，顿时觉得就算次次考第一，也掩盖不了这孩子脑子不太好使的事实。
她要是抢钱也会找他这样的。知道自己被盯上好几天还没点防范，昨天被抢今天又被抢，得是多傻啊。啧啧啧。。。
肖先屿无辜。他明明今天有早点走的，可是他们就是盯上他不放怎么办？
两人坐在路边的长凳上，相顾无言。
茉晚想，等那群人走远，肖先屿状态稳定了再离开。
不过风口坐了三分钟，感觉身上凉飕飕。
“走吧，你脸上的印子估计一时半会儿消不了，还是回家吧。”茉晚起身。
肖先屿对着茉晚感激一笑，茉晚觉得那表情就像隔壁老奶奶家那只吉娃娃讨好自己时时一模一样。
“再见。”
茉晚招手。
肖先屿也招招手。
然后，两个人走了同一个方向。。。。。。
在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后，和茉晚一前一后的肖先屿没忍住。他感受到茉晚一直在他的身后，隔着一段不长也不短的距离。
肖先屿有些疑惑，心底生出感动来，这世上怎么有这样善良的小姐姐！一直保护他回家。
而这样的小姐姐是他的同班同学，每天都会见面，他们早就该做朋友的！
“你在送我回家？”
“。。。。。。”
“我回家。”茉晚无语。
“你不住那？”
指茉晚刚刚带路那地方。
“我不住那啊。”
“那你。。。。。。”
“我诓他们的。”
“你怎么想到去那儿？”
肖先屿觉得威吓之中茉晚还能如此头脑清楚的撒谎真是。。。
了不起。
“一时想到，就做了。”
茉晚才不会告诉人家，这样干完全是因为她那不争气的哥哥戴砚清某次在校外被高年级同学揍，跑了三条街到警察局门口对着警察叔叔叫爸爸，救我。。。
茉晚看着砚清的一只眼睛里还泛着泪光，拿出一团纸，递给肖先屿。
这团纸是早上茉晚从卷纸上扯下来。。。。。。准备上厕所用。
一天份量手抖，扯多了。
肖先屿没有接。
茉晚坚持递。
“你拿着啊，干净的，擦擦眼泪。”
肖先屿接了纸张。
然后用那只手的手背擦了眼泪。
一脸认真的解释。
“我这是生理反应，不是因为害怕。”
茉晚看着那张半边有点浮肿的脸。
“那你怎么不还手？”
肖先屿叹了口气。
“打不过，还是不还手算了。要是激怒他们，我大概已经躺在医院。”
肖先屿看着茉晚，眼睛亮晶晶的。
“。。。。。。”
看来没被打残，就挺知足。
肖先屿眼角挂着亮晶晶的泪珠，校服拉链被扯开，衣领歪歪扭扭堆在肩膀处，还毫无知觉。茉晚朝肖先屿伸出手，拽了肖先屿的衣领，把他的衣服拉正。
茉晚和肖先屿居然就这样走了一路。
茉晚走到小区门口，和肖先屿告别。
肖先屿顶着有些肿的脸，声音有些诧异。
“我就住隔壁小区，以前都没发现，好歹也是这么久的同学。”
茉晚有点尴尬的笑了笑。
“对，我怎么也没发现。你。。。。。。以后放学早点走，和人群一起就不会有人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