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冬日忧愁
元旦晚会。
夏可美轮美奂的芭蕾独舞，踏着清脆的钢琴脚点缓缓展开。肖先屿坐在舞台一隅，穿着笔挺的西服。
茉晚不理解，为什么肖先屿弹钢琴像是在被人上刑，面无表情，且肢体僵硬。
写试卷的姿态都比现下放松。
从前是那样，现在也没有稍微好点儿。
有人八卦：“这个小哥是不是在假弹啊？”
程鹏评价：“节目挺好，就是裙子太长，差评。”
夏可没有穿芭蕾舞裙，而是一件红色的及膝纱裙，整个人轻盈的像一只小精灵。台下的小伙子们沸腾了。或许他们和茉晚一样看不懂夏可的每一个姿势，每一个动作是想要表达什么，但是他们懂得夏可传达了她的优雅和美丽。
前排的男生已经获得等级最低的信息，台上那个美人是实验班的班花夏可，人美心善又聪明。
茉晚提着一口气差点就要戳戳前面男孩的肩膀，跟他理论“这个班花我不承认啊。”
四处张望司弥这个丫头这时候跑哪去了，知不知道你的班花位置都要给夏可抢走啦，啊喂。
恨不得把司弥拎上舞台，随便表演点什么就好，让大家看到她长得比夏可美。
再聊下去前面的男生又收获了中等信息。夏可是没有男朋友的。几个男生互相撺掇对方去向夏可要联系方式。
茉晚坐在后面一个劲儿盯着这几个男孩偶尔侧过来的脸。在茉晚看来，平平无奇。那你们是追不上夏可啦。
夏可此人，极度颜控。
再往深处聊，就聊到他们认识实验班的谁谁谁，问一问有没有夏可的联系方式，加个□□或是微信。
要是有电话就更nice。
茉晚控制住了自己的手，只看见程鹏做了自己想做的动作。
“嗨，哥们。夏可可不是我们班的班花，我们实验班班花叫司弥，听过吗？”
男孩一脸懵，“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程鹏继续。
“你们需要她的联系方式么？我可以给你们哟。”
这种恨不得把司弥安利出去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茉晚探究的看着程鹏。
前面的小哥大概被程鹏热切的眼神吓到，连连摆手讪笑。“我就不用了。开玩笑而已。”
节目过后，肖先屿穿着他那身不太合身的西装走了下来。
有个女孩给他送了一束花。只是距离太远，茉晚没看清，大约是节目的一个流程。
全场沸腾起来。
若是夏可的表演算是一个小高潮，那么今晚的巅峰热度就是这两只群舞。8班连着9班，一只可爱风，一只火辣性感风。台上的小姐姐们一扭腰，台下的糙汉们激动的不行，纷纷站了起来欢呼。在茉晚听来，简直就是狼嚎。陈鹏左边拉着茉晚，右手拉着还穿着西服的肖先屿，要把这两个人拽起来。
前面的大哥个子太高，就是站起来茉晚也看不到。肖先屿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和茉晚隔着程鹏。
“戴茉婉，我今天钢琴弹的还好吧。”
“当然好啦。”
茉晚一副幼儿园老师夸奖小宝宝的语气。
肖先屿撇撇嘴，真像个小朋友一样。
“你这也太敷衍。”
“哪有，我说真的，很好听。”
茉晚尽量说的真诚。
肖先屿无奈的看着茉晚笑，那笑容多少有点宠溺意味。好像在说，算了，不跟你计较。
茉晚好像不知道自己说假话的时候，尤其是故作真诚的时候表情有多用力，多奇怪。
茉晚没做多想，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吸引。
“搞什么？”
茉晚往肖先屿那边望去看见了司弥拉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不，是半个身子都挂在那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子身上。
那个男生大手按在司弥的脸上，用力把司弥的脸往外推，自己也尽量向后倾。
“你起开。”
王希之想要远离这个疯子。
“美的你鼻子冒泡。。。”
司弥死死拉住他。
“他们俩干嘛？”
茉晚一脸茫然，在公共场合这么亲密不太合适吧，他们前面那个光亮的秃头好像是副校长。。。。。。
“打架，还能干什么。”
程鹏瞟了一眼又继续伸头看表演。
“他们认识？”茉晚问程鹏。
目光追随着仙女们晃。
“我们以前一个班的。他们俩。。。有点亲戚关系。”
茉晚若有所思的看着司弥，肖先屿也一脸八卦。
“喂，你和王希之什么鬼？”
早读不读书，茉晚昨晚没逮住司弥，对这件事情特好奇。
“嗯？”
“你们亲戚？”
“神亲戚，就是认识。”
认识就能挂人身上？不老实啊不老实。空气里都弥漫着欲盖弥彰的味道。
“说一说嘛，这绝对是我最想听的八卦。”
茉晚推推司弥的胳膊，脸凑的更近。
“茉晚，你变了，你不是从来都对这些不感兴趣？”
“呃，目前为止我没见过不爱八卦的女生，只见过装作不八卦的女生。”
茉晚指着自己，“比如我。”
缩回头去翻书，但是翻开书又不知道自己要翻开哪一页。
“不是啊，你别叉开话题。”茉晚又把头伸过去。
“王希之又跟我妈告状诬陷我看。。。”
压低了声音，四处张望。
“看，看小黄书。我妈去我住的地方把我的书全收跑了。”
茉晚噗嗤一声笑出来。
难怪最近收敛一点，不怎么看书，还以为是准备奋发图强。
算不上诬陷，最多算告密。
司弥继续说，“你别笑，我看见他最近跟个漂亮姑娘走的很近，就去跟他妈告状，结果他妈居然表示欣慰？”
茉晚看见司弥想到这件事情痛心疾首的反应，缩回脑袋忍不住想笑。
司弥从桌肚兜里拿出巧克力棒。
“哇，真是无语。他妈不拆散这对鸳鸯，就由我一棒子打死他们。”
用力把巧克力棒的前端甩在桌上，做出恶狠狠的表情。
“要打死谁啊？”
“打死这个。。。”司弥斜眼瞄了下，住了嘴。把断了的巧克力棒默默握在手心，握成拳头，敲了自己的前额，“打死这个不努力读书的笨蛋。”
“还有点自知之明啊。”班主任没找司弥的麻烦。
不过之后一个星期每天早自习班主任都在司弥茉晚边的那条道上趟来趟去。
司弥总是有各种事情去考虑，学习，被排在很久很久之后。
在被老师当做重点对象观察后，司弥痛定思痛，决定努力学习。
司弥从书兜里拿出一本资料，新的。
翻开第一页开始写起。
茉晚伸手翻到封面。
“这是什么资料？我没见过。”
“我买的，昨天。”司弥折了折书边。
“你学校发的做完了？我上次看你还是白的。”
茉晚把自己桌上的作业指给司弥看。
“不喜欢这个资料，这个不合我的气运，我要做新的。”
“。。。。。。”
周围谁也没关注肖先屿放在脚下的那束鲜花。
成绩单新鲜出炉。司弥先是数了数往上爬了几个名次，不错，上升了4名。
但是还在倒十之内。
看到物理成绩居然53分。很开心和茉晚分享，茉晚笑着恭喜她。
“有进步。”
司弥很开心的回去分析成绩，结果发现全班物理只有一个人没有及格。。。。。。
结果还是倒数第一啊。
茉晚看着司弥那张明显沮丧的小脸，小心翼翼。
“大家都进步，只是你进步的要稍稍小点而已，但不能否定自己的进步。”
司弥苦哈哈的问茉晚。
“我这种没及格的倒数第一去问考了满分的同学讨恭喜，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正常？”
茉晚看脸色，斟酌话语。
“我觉得很正常，有进步和想要和周围的人分享是人之常情。”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考了满分？”
语气很不满。
“。。。。。。”
为什么不说？因为还没看到。茉晚语塞，一脸囧色。
司弥却笑起来。
“茉晚难道你觉得成绩好是什么错误？干嘛一副要思考人生的模样。人家怼你你自我反思个屁啊，怼回去。”
“唉，我确实嘴笨嘛。”茉晚傻笑。
“你一点都不嘴笨，而且很温柔。”
司弥搂住茉晚的脖子，拥抱了她。
程鹏张嘴。
“你们两什么情况，司弥你不要引诱未成年少女！”
肖先屿盯着茉晚脖子上的小胳膊。
温柔的戴茉晚？好像只有他出现错觉的时候才会出现。
万年老一肖先屿的各科试卷被大家当做标准修改版抢走，物理自然是在司弥手上。
茉晚好奇，“明明有答案，你要他的卷子有什么用？”
“参考答案就只是答案，但肖先屿的卷子写的超级好。”
司弥把肖先屿的卷子抖给茉晚看。
肖先屿的卷子的确写的好，当年教室后的黑板报下总有一个角落里贴着他的卷子，各科都有。前来观瞻的同学不少，偷卷子的也不少。
常常贴上去就不见。
语文老师也很气愤，从复印一张到全班人手一份。茉晚也被动观瞻第一的试卷到底如何讨得老师喜欢。行楷写得跟字帖似的，几乎没有修改的痕迹。
老师最常教育茉晚的就是要向肖先屿学习，下笔前先思考排版，写题时不要思路跳脱，每一步都写上。连肖先屿这种一步都不会做错的人都这样踏实，茉晚却爱耍点小聪明偷懒。
茉晚真是觉得委屈又无话可说。自己要是能做到肖先屿那样，她也就能当第一啦。脑袋比不上人家，习惯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