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双向奔赴的病情(隐藏剧情1)
我第一次见何时之,是在寺庙里。
他穿了一身洗得泛白的长袍。
这样的打扮扔在大街上都找不出来,可他长得太出众了。
模样斯文,长相俊秀。
人群中一眼望过去,他鹤立鸡群。
我早先听过他的名字。
有人夸他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确实。
我见了他人,就只顾着看他了。
后来我和几个小姐妹打赌,赌的是什么我记不清了,反正就是赌输了。
然后我就去堵他。
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按照后来系统的话说,我当时的表情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眼里透着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然后暗暗开口,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大概如上。
威胁失败了,我就放了狠话然后回去和小姐妹们继续喝茶了。
后来何时之榜上无名,但是我没有理这件事。
一个人再才华横溢,也难免会有发挥失常的时候。
胜败乃兵家常事。
他等三年重来就是。
况且,我哪里有这么多闲心去理会一个穷书生,去关心他是不是因为发挥失常所以考场失意。
哪怕他长得是很可以。
后来,我成了清闲的平阳长公主,把权力让的七七八八。
人闲着无事,就想找个男人玩玩……感情。
那天在南风馆里,他被一个富家千金灌得烂醉,被撵得到处飞。
阴差阳错的,闯进了我的房间。
南风楼,众所周知,不是什么好地方。
是销金窟,是温柔乡。
那富家千金生得有两个我这么大。
于是我就问何时之,问他要不要从了我。
毕竟我生得那么好看,现在又有钱,又有闲,从前还有权。
他跟着我又不吃亏。
怎么也比跟了那个富家千金好吧?
何时之迷迷糊糊地点脑袋了。
我吩咐十七把他扛回公主府。
然后他就成了我的人了。
我感觉我捡了个大便宜。
再后来,我觉得我应当是疯了。
我莫名其妙就会暴躁起来,无缘无故就冲下人发怒。
之后又会后悔,又会疑惑。
我都怀疑我中了邪。
请了好几个跳大神的来公主府跳。
但是没用。
太医说我是生病了,但他治不了。
我发病时,就乱摔东西。
东西碎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让我感觉到短暂的愉悦。
那时别人都躲得远远的,只有何时之傻不拉叽地呆在原地。
我想起他在床榻之上哭得眼尾通红的样子,心里涌起一种莫名而诡异的满足感。
然后除了发火,我又有了其他的愉乐方式。
我对他的折辱,他从来只是默默承受着。
就是他这份忍辱负重的样子,让我更想折腾他,戏弄他。
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后来几位狐朋狗友约我去南风馆。
我对南风馆里的男伎没什么兴趣。
上天可以作证,我是去南风馆打纸牌的。
纸牌是才流行的一种游戏,我从前还没玩过呢,打得有些上头,连续几夜都宿在南风馆。
打牌也让我愉悦。
自从我病了以后,很少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感到愉悦的。
砸东西算一样,打纸牌算一样,还有折腾何时之,也算一样。
我宿在南风馆的第五日,十七告诉我何时之收拾包袱想逃跑,最后被暗卫捉了回来。
我怒气冲冲地赶了回去,连打了一半的牌都不要了。
他可怜兮兮地垂着脑袋,满身黄泥。
十七说他想翻院子跑,结果脚踩滑了,一下子掉进了泥地里。
我又好气又好笑。
但好气还是占了大头。
然后我就把他锁起来了。
他手无缚鸡之力的,随便锁锁就好了。
在南风馆里,耳濡目染,我学了不少花样。
统统都用在他身上了。
我听着他难以自已的喘息,就止不住的兴奋。
他越表现得抗拒,我就越觉得满足。
我觉得我可能不是病了,我可能只是单纯的变态。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的,但是我就是随着心意放纵自己,强迫他和我一同沉沦下去。
后来,文城时疫爆发……
再后来,你们应当也知道了。
那些愚蠢行径我不想再提,伤自尊。
我被关进天牢里。
说来奇怪,我在天牢里关着,脑袋却越发清醒。
我想着我对何时之的所作所为,一时心惊。
我怎么会变成和父皇一样的人,从前我厌恶的,不想成为的人。
果然,我的身体里也流动着和他一样肮脏罪恶的血液吗?
对了,父皇的病死,其实也是我一手促成的。
不过我做的隐秘,没有人会知道的。
是他逼死了母妃,他早该去给母妃赔罪的。
或许从那时候我就有些疯了。
……
天牢里的日子真难熬啊。
潮湿阴暗的空间里,鼠蚁同我作伴。
再后来,何时之来看我。
发病之后,我偶尔很清醒。
我为他留了后路,在我知道皇帝要对我动手之后。
我只能做这些了。
我于他,是愧疚的。
在天牢里,我高高在上,出言讽刺,百般羞辱。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对我的心意呢。
要是我对他轻言细语,百般柔情,他那么傻的人,一定会陷的更深的。
他要是陷下去,怎么能活得快乐自在呢。
他在我的公主府过的不太开心吧。
我已经耽搁了他两年,怎么忍心再耽搁他一辈子。
善良一回吧。
我劝自己。
像我这样卑鄙残忍的人,本就不配得到爱的。
像我这样冷清冷心的人,本就不配得到救赎。
可是……
我还是会后悔啊,还是会期望着能重来啊。
……
幸好,还可以重来。
我真幸运。
我挺感谢那个大头怪系统的。
虽然它叽叽喳喳像只麻雀,脑袋大身体小,长的也丑。
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死傲娇。
但是如果没有它,哪里有我弥补遗憾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