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见证人
顾甜咸和姜婷婷去了顾伟吴琳家里。
四个人又把这件事重新捋了一遍，顾甜咸问出了那个问题：“爸，你是在医院门口的饭馆里把钱给于德顺的，当时有见证人吗？”
顾伟回忆了一下，“没有，周围的人我都不认识。小饭馆嘛，你知道的，大家就是埋头各吃各的。”
顾甜咸：“有监控吗？”
顾伟：“饭馆的监控只能拍到收银台那一块儿。”
顾甜咸稍微有点儿犯愁，咋弄呢？她爸顾伟给于德顺钱的时候，所有的证据就是一张借条，但是于德顺还钱的时候，走的银行，有的是证据，而且还钱后就把借条收走了，现在人家就是咬死了说自己通过银行给顾伟的转账是借给顾伟的钱，而不是还的钱，这可怎么说得清呀？
四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吴琳郁闷地说：“这个于德顺，真是太过分！太不要脸了！你说，他就是借钱不还，也就罢了，怎么能这样呢？！现在反咬一口，老顾要是不给他这五万，他就要让老顾去坐牢的意思！这人怎么这么坏呀！”
姜婷婷拍了拍吴琳的后背，是给她顺顺气儿的意思，“妈你别着急呀，咱们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
顾伟忽然想到什么，“当时我们不是在饭馆里写借条吗？笔没水儿了，我问旁边桌一个小伙子借过笔。”
大家好像又燃起了一点希望，吴琳说：“小伙子知道你借笔是写借条使吗？”
顾伟想了想，“我当时借笔的时候，我好像跟他说了一句，小伙子能不能借下你的笔？写个借条就还你。”
姜婷婷：“那找到这个小伙子，就能帮你证明说当时你和于德顺在饭馆里，是有过借钱这回事儿的了？”
吴琳：“小伙子有啥特征？”
顾伟：“个儿挺高的，我跟于德顺先坐下，他后走过来在旁边桌坐下，我看他得有185的样子。”
吴琳：“就这？”
顾伟：“长得……眉清目秀，有点儿像哪个明星似的。”
吴琳：“有没有什么特别具体的，能找得着人的线索？”
顾伟又想了一会儿，“哎！想起来了！小伙子坐下之后，来了一个人，跟他打招呼，好像是称呼他……什么医生？前面那个字我没听清，就是个姓。”
顾甜咸心中一喜，“你们当时是在人民医院门口的饭馆是吧？那这个医生多半就是人民医院的医生了！崔阿姨的儿子是人民医院的医生，我去问问！”
然后顾甜咸又跟另外三人解释道：“崔阿姨是邻居，爷爷奶奶跟她熟，她儿子是人民医院的医生，我让她儿子帮忙问问，人民医院有没有这么一个……个儿高，有185，然后还眉清目秀的医生！”
另外三人都高兴起来，“这可太好啦！”
之后，顾甜咸就回了家，直接去找崔阿姨。她没跟爷爷奶奶说这事儿，准备解决完了再跟他们说，免得他们担心。
顾甜咸去敲崔阿姨的门，结果崔阿姨没在家，顾甜咸想起来，之前好像听奶奶说过，崔阿姨是小区乒乓球队的，喜欢打乒乓，于是就想着去小区楼下的乒乓球台那块儿碰碰运气，看看崔阿姨在不在那块儿。
小区楼下有三张乒乓球台，顾甜咸走过去，看见中间那张球台那儿，崔阿姨正和另一个阿姨打乒乓打得起劲呢。
顾甜咸在旁边看了十分钟的样子，另外那个阿姨有事要走，这时候，崔阿姨看见了顾甜咸，高兴地招呼：“甜咸，会打乒乓不？打一局来？”
顾甜咸小时候跟着爷爷打过一段时间乒乓球，但是她也不知道这种水平算是“会”还是“不会”，于是说：“会一点儿……”
崔阿姨热情地把球拍塞她手里，“试试！”
然后这一试就试了三局，把两个人都打得冒汗了，才停下来。
顾甜咸把她爸的事情跟崔阿姨说了一遍，表示想要一下崔阿姨儿子的联系方式，问问知不知道医院里有这么一个人。
崔阿姨马上掏出手机，把儿子的微信名片推送给顾甜咸。
顾甜咸看见微信名片，愣了一下，这个微信号她已经加过了啊，就在她的微信通讯录里。
蔡延。
这不就是来她店里吃东西的男人嘛！
原来他就是崔阿姨的儿子啊！
顾甜咸把来龙去脉跟崔阿姨说了一遍，崔阿姨大笑，“想起来啦，之前蔡延还给我带过一份杏仁豆腐回来，说是附近新开的小店做的，原来那就是你开的小店啊！杏仁豆腐可好吃了！”
顾甜咸和崔阿姨兴高采烈地聊了一会儿，然后有人找崔阿姨一起去超市抢购鸡蛋，顾甜咸就和崔阿姨分开了。
站在乒乓球台旁边，顾甜咸给蔡延发了条微信：“我爸想找个人，请问你的同事里面，有身高185左右，长得眉清目秀的人吗？”
过了一会儿，顾甜咸又补充道：“我爸当时也是目测的身高，说挺高的，有185，这个数字也不一定准确啦，反正个儿比一般人高，眉清目秀的。”
过了一会儿，蔡延发过来一张大合影，里面有12个人，都穿着篮球服。
蔡延：“这是我们医院篮球队的合影，个儿高的都在里头的，你让你爸看看。”
顾甜咸：“多谢！”然后赶紧将这张照片转发给了顾伟。
顾伟很快回复：“就是中间个儿最高那个！15号！”
顾甜咸直接把这条回复转给了蔡延。
蔡延：“……”
蔡延：“那是我。”
顾甜咸：“啊？”
顾甜咸：“啊！！！！！！”
顾甜咸仔细看了看照片，啊！中间那个15号，可不就是蔡延嘛！只是照片里的蔡延头发比较长，顾甜咸见到的蔡延头发比较短，她一下子没联系起来。
蔡延：“你爸找我干什么？”
顾甜咸赶紧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还记得那天的情况吗？”
蔡延：“记得，一个叔叔问我借笔，说写完借条就还我。原来是你爸爸。”
顾甜咸高兴极了，“那你可以帮我爸作证吗？”
蔡延：“可以的。”
顾甜咸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然后马上跟顾伟说了此事，顾伟也非常高兴。
顾甜咸对蔡延说：“我要怎么感谢你呢？”
蔡延回复：“等事情结束了再说感谢吧。”
过了一会儿，顾甜咸：“憋得慌……”
蔡延：“怎么了？”
顾甜咸：“满腔感谢找不到出口。”
隔了三十秒，蔡延回复：“如果不麻烦的话……我想吃你做的煎蛋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