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凤尾鸳
胡马山离开后，赵猎户看着宋行，小心翼翼的开口：“少爷，你看……”
宋行摆摆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胡马山临走前的阴沉脸色和眼睛里的狠毒他看的一清二楚，方才若不是因为赵猎户也在这里，恐怕胡马山手中的弓箭会立刻射在他胸膛上。
“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
宋行心里淡淡的想道。
“这怨，在宋仁身上，这债，也在宋仁身上，可这主，恐怕只有杀了自己才得以泄愤！”
“宋仁在青渊城，以胡马山的性子，不敢去找他爹麻烦，如今自己深入山林，恐怕得提防一些了。”
宋行在转身时刻便已分析清楚，当下对着赵猎户说道：“老哥，这风麻散多久才会消散，我看这青纹牛并未死。”
当罢，赵猎户也不再纠结，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说道。
“这风麻散的作用，乃因猛兽大小而异，如这般大的野兽，恐怕不出一时三刻便会醒来，这莽牛皮糙肉厚，除非直接砍杀，否则这几支羽箭，根本不会要了命！”
说罢，赵猎户从宋行手里接过砍刀，准备斩杀这青纹牛。
宋行却是一步拦住了他。
“赵老哥”
赵猎户抬头疑惑的看着宋行。
“这山中猛兽，若是侥幸不死，定会记仇于那胡马山，要是如此，不如留它一命，胡马山空手而走，没有猎到猛兽，想必不甘心出山！”
听到这话，赵猎户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道：“少爷此话不错，这猛兽虽愚蠢，但若是醒了，必然会漫山遍野寻找胡马山。”
顿了顿，赵猎户看着宋行：“那这牛角……”
“牛角自然要割下来，失了角，此兽会更加发狂！”
听到这里，赵猎户也不再言语，这青纹牛身上最值钱的便是这根角，至于其他的，毫无价值，尤其是那一身肉，即便煮出来也无法食用。
当即提起砍刀，趁着青纹牛还未醒，对着其头上的角砍了下去。
在二人的不远处，胡马山一个闪身进了一处山洞，脸色阴沉的欲滴出水来。
“哼，宋仁，当年我的痛，总算是轮到你体会了！”
胡马山面色狰狞，对宋行恨意翻滚，至于赵高，他毫不在意，宋府的一条狗罢了，否则怎么会为了一只野兽和他翻脸！
“区区一个青纹牛，怎么能比的上我仇恨十年！本打算猎了此兽，前往朝歌，如今看来，是老天爷助我，不想让我这么窝囊的离开！”
“宋行，你既然找死，就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爹！”
在胡马山看来，青纹牛角虽然珍贵，远远比不上他在这里看到宋行来的欣喜！
稍作调整，胡马山便提起弓箭，换了一身干草编织的大衣披在身上走了出去，看其方向，正是宋行二人的方向。
……
赵猎户在砍青纹牛角时，宋行也未闲着，趁机将青纹牛蹄上的铁夹取了下来，又将怀里的止血药涂抹了上去。
“少爷，这头野兽恐怕不出一时三刻便会醒来。”
赵猎户此时已经砍下了牛角，捧在手上递给宋行。
“走！”
看着已经开始大口呼吸的青纹牛，宋行将牛角放进腿上的口袋里，当机立断说道。
“正好肚子饿了”赵猎户骂骂咧咧的说道。
“回去看看，要是有野兔的话，正好烤了！”
宋行与赵高二人在林中疾驰而过。
谁也没有发现一道黑影远远的坠在后面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
“赵老哥，猎户们在山中可会迷了路？”宋行问道。
“一般不会，对经验丰富的猎人来说，这山中，就是他的第二个家。”
宋行点点头，既然如此，想必那胡马山定会寻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胡马山，少爷给你这个机会！”宋行心里冰冷的想到。
不多时，二人便听见后方的山林里传来一道剧烈的吼叫声，颇为疯狂。
“那头青纹牛醒了！”
赵猎户骂骂咧咧的说道，粗壮的躯体在山中却如猴子般灵活，在林中奔跑时还不忘摘几个果子放在身上。
“快走！这方圆三里恐怕都是它的地盘”
宋行不言语，只是快步跟着赵猎户往深处跑去。
“前面有条溪水，去那里”宋行眼尖，一眼便看到河流。
二人继续奔跑，很快到了河流边上。
均是趴在河流上喝了起来。
“嘿，有口福了！”赵猎户看着河面，忽然说道，面露喜色。
只见其眼疾手快，一个跃步垮过溪水，同时手中砍刀一挥，宋行还未反应过来，一只断了头的青蛇便被赵猎户抓在手中，其剩下的半截身子还在不断蠕动。
“这种青蛇，没毒，常在河水边生活。”赵猎户一边对着宋行说道，一边坐下用刀麻利的剥着蛇皮。
随后又取出了一个火折子吹了几口，火便燃了起来，宋行见状，赶忙抓了一把干草放在地上。
“这烤蛇肉，我还是第一次吃到”宋行微笑的说道，也不顾身上的衣物已经多处划破。
“嘿嘿，这肉香味最能吸引猛兽，待会儿你我吃完要赶快离开！”
宋行点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老哥，这山里的雾气什么时候会出现？”
赵猎户一边翻着手里的蛇肉一边说道：“少则三日，多则五日，不好确定。”
宋行点点头，昨天进山，今天是第二日，安全起见，明日便要准备往外走。
不一会儿，赵猎户将蛇肉烤好，递给宋行一片，自己也拿上一串吃了起来。
这时，从远处跑来几人，约莫是顺着河流而来，看到宋行二人，朝着这边过来。
“是城里的猎户。”赵猎户咬了一口肉说道，显然也已经看到了几人。
待到眼前，那几人站住了脚，一人穿着布衣，年纪不大，同宋行差不多，另外一人年纪和赵猎户一般，也是粗壮的身躯，浓眉大眼，不同的是，皮肤黝黑如碳。
还有一人，年纪稍老，头发眼见有些花白，只是右手只有四根手指，食指不见，只有一道伤疤。
“赵高”
那位粗壮的汉子对着赵猎户喊到。
赵猎户不为所动，拿起蛇肉便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的指着粗壮男人说道：“他叫黑球，小的他儿子”
宋行点点头，对着几人抱了抱拳。
那黑球点点头，便移开目光，他虽然知道宋知府的儿子是个混账，但从来没有见过，故而并不认识，只猜到是赵高带着城里的后辈来山中见识见识。
唯独那缺了一根手指的老头多看了宋行几眼，似认识他一般。
可宋行印象里并不记得此人。
黑球继续对着赵高说道：“赵高，昨日干什么去了，让大家好等，自己偷偷摸摸上山来了？”
赵高“呸”了一声说道：“是你们不等老子，偷偷摸摸来了，还怪老子，说吧，打到什么东西了？”
那黑球一听笑了起来：“你这胡搅蛮缠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此时天色隐隐暗了下来，赵高看着众人，起身将干草熄灭，将手里吃剩的蛇肉递给了那年纪稍小的孩子。
“吃吧，小黑球，你看你爹连个肉都不让你吃，你干脆认我当爹得了”
那被称为小黑球的孩子笑了一声，也不应话，接过蛇肉咬了起来。
见状赵高也不说话，也不点名宋行身份，看着那缺了根手指的老头说道：“孙一指，你来山上干什么？”
“这山上有牌子？写着不让我来了？”
孙一指冷哼一声，并不回答，反问道。
“切”
赵高哼了一声，回头对着宋行说：“这家伙叫孙青，不是打猎的料，以前是个摸鱼的，后来不知怎的吃了熊心豹子胆，偷到你家了，被砍了一根手指，这事你不知道吧。”
“赵狗贼！你再提及此事，我和你翻脸！”那孙一指听到这话，脸色如吃了腊般。
“哼！”孙一指头一歪，倒是黑球上下打量了宋行一番，心道莫非这人是知府府上的人？
宋行心中有些好笑，难怪那孙一指见到自己时多看了几眼。
想必是见过自己。
“对了，胡一眼呢？”黑球问道。
赵高摇头，面色如常道：“不知道，自从上山就没看到，该不会是被野兽吃了吧？”
“是个人才，难怪我爹让他带着我。”宋行心里想到。
黑球不说话，倒是那孙青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走吧，先离开这里，这肉香味，保不准一会儿将野兽吸引过来”赵高说道。
“少了胡一眼，那如何去那里！谁去吸引那怪物？”
赵高不以为然的说道：“哼，上次是咱们四个发现的，胡一眼不知去了何处，但这不是多了两个人嘛，还怕没人？”
“你说的轻巧，小黑娃子是第一次上山，至于他”
孙青看着宋行，他本想说这个富家公子乃是宋知府的儿子，花天酒地自然不在话下，可若是出了点好歹，宝贝能不能拿到是小事，惹了宋知府大怒，他一家老小还在青渊，谁能担的起这个罪名！
“临走前，宋知府交代过，即便受了伤，他也不会追究！”赵高冷漠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无话可说！”孙青一甩衣袍，扭头在前方带路。
宋行疑惑的看着赵猎户。
“少爷有所不知，上个月我和胡一眼，孙青，黑球几人上山打猎时，发现了一处宝贝，里面有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夜明珠！”宋行知道此物，传说夜明珠乃是稀世珍宝，天然形成，通体如玉般剔透，无论白天黑夜，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且坚硬无比，他也是只从书中读到过，但从来没有见过。
“不错，但是在那里有三只金翅鸟，这三只鸟有灵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聪明的鸟儿，就连外出觅食也是轮流前往，根本不会离开，所以至少需要二人将其引开！还要趁着其中一只出去觅食之际才行。”
说到这里，宋行心中恍然大悟，原来青山中还有如此地方，难怪这孙青有些恼怒。
赵高有些不好意思，和宋行走在一起，低声说道：“少爷，不是我事先不说，而是我本打算取了那青纹牛角便和你离开这大山，毕竟那一只牛角，已经够我后半辈子了，况且少爷有所不知，对三只金翅鸟，体型巨大，我感觉若是被它扇上一下，我死无葬身之地！”
宋行沉思片刻说道：“来都来了，去看看也好，大不了你我赶紧跑路。”
众人沿着河流继续往前走去，谁也没有发觉到，胡马山远远跟在后面，眼睛紧紧盯着几人。
“哼，敢抢我的牛角，老子也给你们玩一手黄雀在后。”胡马山脸色阴沉，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散发着寒光。
山路崎岖，众人翻过一块巨大的岩石，身后的河流也消失不见，林中十分静谧，仿佛那些鸟儿都远离了此处，只剩下几人粗壮的喘气声和沙沙的脚步。
连赵高和那黑球的脸庞上都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更别说宋行和那黑娃了，此刻宋行感觉脚跟生疼，已经有了麻木之感。
只有那孙青的老头不急不躁，没有任何不适。
倒是让宋行颇为好奇，心叹此人脚力真好。
“别看他脸不红不白的，都是打小练的，不然怎么上房揭瓦？”赵高小声嘀咕道。
“赵狗，你在给我嘀咕一声，老子把你嘴缝上！”孙青回头怒视到，他曾经是个盗贼，最恨有人揭他短处。
说完这句话，他看着宋行继续道：“哼，小子，我劝你你最好离他远点，别被他给骗了，这姓赵的最是狡猾！”
宋行默不作声，有些尴尬的看了赵高一眼，昨日他还觉得这赵高是个忠厚老实人，但今日着实让他刮目相看，但赵高对他却是不错。
“你放屁！”
“你个孙青，老子说的都是实话，你……”
赵高气急败坏的说道！
“到了！”前方黑球突然沉声说道。
赵高与孙青立刻停止争论，一块上前看去。
宋行也赶紧攀登上一块岩石朝前方看去。
顿时嘴巴里传出一阵吸气声！
“这……”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株参天大树，恐怕足足十个人才能将树躯围住，枝叶高不见顶，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树木的顶端已经深入云层。
那树木的半腰处，有一株延伸出来的枝叶，在那枝叶的上方，盘旋着一只体型巨大，足有三头牛那般大的鸟兽。
另外两只则站在树枝上闭目养神似在沉睡。
那鸟兽通体金色，唯独翅尖部位和嘴上的前缘处有一抹鲜红，其巨大的瞳孔里闪烁着光芒，甚是威严。
在其背后，是一处悬崖，悬崖上瀑布飞流如同从天而下，水汽弥漫。
宋行顿时感觉整个心扉都被震慑。
此兽光是看在眼里便令他生出了一种危险感，这种危险感比他看到胡马山眼里的那丝阴沉还要来的猛烈。
再看赵高几人，个个是面色凝重。
“那瀑布后面有一处洞穴，那夜明珠就在里面，只是那鸟兽守在那里，谁也不能靠近。”孙青低声说道，语气凝重。
“你……上次是如何看到？”宋行压住心里的恐惧问到。
“上个月我进山狩猎，被一头野兽追逐，无意间卷入河中，顺着那条瀑布中落下时看到。”
“这哪里是什么金翅鸟，这分明是凤尾鸳！”宋行沉声说道。
他曾在宋府的书房里看到过一本画册，上面有各种猛兽的记载。
“凤尾鸳？”赵高看着宋行疑惑道。
其余几人也是皱着眉头看了过来。
“这么说，是我认错了？”孙青开口，一脸不屑。
“我虽然是偷盗出身，但认宝的本事自问这青渊城还无人能比。”孙青淡淡的开口，青渊城他一身盗窃本事无人能比，若是连宝贝都认不出来，谈什么盗窃！
宋行也不在意，继续说道：“金翅鸟和凤尾鸳的确极为相似，但金翅鸟浑身上下皆为金色，但是尾巴短小，且身上没有其他颜色，但你看这几只鸟兽，翅尖处和嘴缘上方，均为红色，且尾巴修长，与凤凰相似，这难道不足以说明吗？”
听到这话，孙青几人转过头仔细看去，的确如宋行所说，赵高虽然也认为这是金翅鸟，可隐隐约约觉得宋行说的是对。
孙青脸色阴晴不定，论年纪宋行当他孙子都可以了，没想到自己连只鸟兽都认错了，当下脸上有些挂不住。
“这两只鸟儿极为相似，若是家中有一本书上记载，我也是闲来无事翻阅过，也不知道。”宋行见孙青如此，开口说道。
孙青这才点点头，既然是宋府的藏书，那自然是比自己知道的多，当下淡淡的说道：“没想到宋少爷如此渊博，看来城里的传确言不可信。”
宋行面无表情。
一旁的黑球则是吃惊的看着宋行，他猜测宋是知府的人，没想到是宋知府的少爷，居然也来到了这山林中，谁不知道宋少爷欺男霸女是出了名的。
“依宋少爷看，如何才能进那山洞？”孙青继续问道，语气不咸不淡。
既然宋行要出头，那便让他丢个人好了。
宋行听出了孙青话外的怨气，但毫不在意：“要我说，咱们这个时候退回去还来得及。”
这话一出，只有赵高满脸不在乎，但那黑球似欲言又止，只有孙青冷哼一声说道：“莫非宋少爷只懂的一些纸上功夫，我等翻山越岭来到这里，空手而归，不好吧？在等一日，雾气又起，你宋少爷吃喝不愁，我等还要养家糊口！”
纸上功夫，将宋行先前驳回他的话又暗中送了回去。
空手而归，则将宋行隐隐推到了众人的对立面。
见此，宋行也冷哼一声：“那敢问，你有何办法进去那瀑布，那山洞里是不是又有其他猛兽？”
看宋行毫不退缩，孙青也是心头一怒：“那山洞我曾见过一眼，里面一片黑暗，很明显没有任何动物，至于那瀑布，你们将那三只鸟引开，我自然能上去！”
见二人争执，场中气氛隐隐有些不对，赵高赶忙说道：“这样吧，咱们已经到了这里，试试吧，要是有危险，立刻撤回！如何？”
片刻后，宋行点点头。
孙青也不言语。
“按照计划，我和黑球待会儿将那两只鸟引开，孙青，你想办法爬过瀑布，宋行和小黑娃做你的帮手，如何？”
孙青点点头。
“罢了，试试吧”宋行其实已经想撤回，但几人执意要试，倒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这凤尾鸳虽是鸟兽，但力大无穷，且体型比之前那青纹牛大了数倍不止，若是被它一爪子勾到，还不够塞牙缝的。
“再等待片刻，那头鸟兽已经起身，恐怕该去觅食了。”孙青说道。
几人躲在丛林中，紧紧盯着那棵大树，不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中阴云密布。
“最晚再有一天，雾气就该起了，一定要快，无论成与不成，都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出山林！”
赵高低声对着众人说道。
“你们只要引开那凤尾鸳片刻就成！”孙青也低声喝到。
说话间，那在空中盘旋的鸟儿朝下方山林看了一眼，似是发现了猎物，缓缓朝远处飞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动手！”
只见赵高和黑球一个起身，快速的朝树下奔去，孙青和宋行三人则朝着另一个方向，向瀑布的上方跑去。
临近树木，赵高取下弓箭，双手撑开，一把利箭直勾勾的朝那剩下的两只鸟兽射去！
一旁的黑球也同样如此。
然而在那利箭即将到达凤尾鸳身旁时，只见那鸟兽一个挥翅，铁头利箭居然被打飞，并且低头向下望去，那黑色的眸子里像两颗巨大的黑宝石盯住了赵高与黑球二人。
见此，赵高心里一颤，但是看到宋行三人正在往瀑布上方跑去，心里一横，又是一支箭射了出去。
“咕咕……”
那鸟兽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响声，不同于其他的鸟儿，似被激怒了一般。
响声过后，居然张开双翅，朝下方俯冲过来。
赵高见状，赶忙朝林中跑去，只有跑到林中，借助密集的森林才有可能逃过，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去，只见那前一瞬还在空中的鸟兽，居然短短两个呼吸便已经出现在了身后，赵高顿时脚下一颤，翻滚出去，也正是这一翻滚，那凤尾鸳本抓向他的爪子直接擦着后背而过，顿时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涌上赵高心头。
“你他娘的……畜生！”
一旁的黑球也不好受，那鸟兽巨大的双翅在他头顶划过，一阵狂风将他连脚吹起，人仰马翻。
二人起身马不停蹄的朝林中钻去！
再看宋行三人，此刻已经跑到了瀑布的上方，孙青从后腰取出一根绳子，紧紧的绑在自己身上，并且将另一头递给了小黑娃，他不敢递给宋行，生怕宋行在他下去时松开绳子。
宋行也不在意，小黑娃虽然年纪小，但力气不小，如同他爹一样。
小黑娃拉住绳子后，孙青抓住山石快速向下滑去，完全不顾水流打在身上。
宋行则站在山顶，警惕的看着四周。
“你，也下来！”
突然下方的孙青突然对着宋行喊到。
宋行朝下看去，原来孙青已经到了洞口，但奈何落下时太过心急，被一个石缝卡住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