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她是祸国妖后?
今日,令太玄在朝堂上,当场挥刀,斩杀了数十个大臣!
“数十个大臣?”桑禾凤目都瞠圆了。
啧,这个令太玄,才安分了多久,就开始故态复萌了。
程乾脸色不甚好看,语气格外凝重:“数十个大臣,其中两个乃是谏臣!”
“谏臣??”桑禾更震惊了。
正所谓“国无谏臣,国必亡”,谏臣有对君主过失直言规劝并使其改正的职能,没什么太大的实权,但这种直言君王之过的能力还是很牛逼的。
一般谏臣提出规劝之意后,君王不论听从或是不听从,都不得将之打杀。
令太玄敢在早朝时挥刀斩杀谏臣,甚至数十朝臣,这样弑杀暴虐的行径是要载入史册的,果然,她再如何努力,疯批还是疯批,杀人如杀鸡。
程乾苦笑一声,回想起早朝时的情景,如今骨缝里都是冷的。
那热腾腾的鲜血挥洒在大殿龙柱之上,头颅咕噜噜滚到脚边,到处都是惊恐惨白的脸,他为官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混乱的朝堂。
程乾抬头看向桑禾,思及谏臣之死,语气郑重道:“阿虞,你与为父说一句真话,王上待你可是真心实意的好?”
桑禾皱眉:“父亲为何这么问?”
忽的,她反应过来,得,谏臣弹劾她的剧情也提前了。
果然,程乾一脸严肃道:“今日谏臣弹劾于你,说你女扮男装逛青楼,行迹浪荡,德不配位,如今亦是子嗣有缺,群臣谏言让王上废了你。”
桑禾含蓄的啧了一声。
这么多顶帽子戴下来,也不怕把她脖子给压断?
桑禾掠了掠鬓发,轻声道:“王上便是为了此事,斩杀朝臣?”
程乾眉心几乎要拧成川字,直直望着女儿,郑重道:“为了你。”
桑禾眉梢微动,神色还保持着平静。
她和令太玄如今算是合作关系,维护一下合作伙伴很正常。
如果真是为了她的话,那这疯批还挺够意思的,他心里定然是记挂着她帮忙消融禁锢之力的情分,这么有人情味儿,看来这段时间的投喂也不是没有效果。
这么一想,桑禾心头就适意了些,没那么悚然了。
反正朝臣里没几个有剧情,杀了也不影响什么,只要不是有名有姓有戏份的重要配角领饭盒,这些鸡零狗碎她勉强能忍一忍,当然,不忍也没办法。
程乾对桑禾的迟钝感到叹息,他有些自责,家里人的宠溺将好好的女儿给养成这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生于太师府,却是丁点朝廷事态的敏感度都没有。
他道:“王上为了你,怒斩谏官朝臣十余人,这消息一旦传出去,你这祸国妖后的名头是不担也要担了。阿虞,你细细回想,丰朝数百年,历任名声响亮的后妃,有哪个是能得以善终的?父亲和程府皆不怕死,只怕你受委屈。”
程老爹一片慈父之心,与先前那个杖责儿子的父亲截然不同。
他这么毫无原则的偏爱,倒叫心态平静的桑禾有些感慨。
程家一家老小,上至程乾,下至程麟之,待她这个女儿都是毫无保留的疼爱,真真是不忍她受到半点伤害,团宠实至名归。
至于程老爹所担心的事,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和委屈。
马上整个山海界都要乱起来了,谁还怕担纲一个“祸国妖后”的名头?
再者说,她觉得这个名头听起来还挺酷。
桑禾啜了一口清茶,舌尖齿间皆是香气,她道:“父亲安心便是,王上既然做了,心头就自有成算,你我父女在此处忧虑又有何用?”
程乾一时语塞,这话倒也没错,不过事关女儿名声,他自然放在心上。
桑禾摆摆手:“好了阿父,不说这个了。”
“您可去瞧过四兄了?听说他伤的比十二兄还重,父亲许久不见四兄,回来就痛打他一顿,不怕他伤还未好就背上包袱再度离家?”
提起程溪之,程乾脸沉了沉。
他冷哼一声道:“他那张嘴比骨头还硬,打一顿又有何用?他若想离家走便是了,也不是头一回了,以为为父会在意?”
“还有他带回来的那个贺公子,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竟胆大包天编排王上!说不准你四兄如今这不着四六的模样就是他教出来的。”
说到后面,程乾语气嫌恶了许多。
桑禾微讶,心头默默思忖,程老爹真是慧眼识珠,一语中的。
贺子宸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阿父就莫要说四兄了,您若不在意他,说话就不会这般假模假样了。”桑禾似笑非笑地看着嘴硬的程老爹,要不说遗传这东西有点可怕呢?
程乾嘴角一抽,没好气地道:“连你爹也打趣!你还是好好想想日后该如何行事好挽回名声吧,王上做的这事儿,没完!”
说罢,程乾就一甩广袖,火急火燎的走了。
桑禾望着敞开的门,轻声呢喃:“挽回?国都要破了,一个皇后的名声好与不好又有什么所谓?”
不过,令太玄此番突然杀人倒是让她有些诧异,是实力恢复的更快了?
万事有利便有弊。
他能为了她杀人,亦代表着菩提心弱化他杀心的速度太慢,一旦他自身实力与禁锢之力再度相冲,那他怕是会失控,连她都制不住的失控。
那时,剧情只怕就不是她简简单单一个吻能拐回来的。
如程老爹所担心的那样,令太玄早朝斩杀谏官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都城。
纵然大雨倾盆,也丝毫没有影响这个消息的传播速度,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都将桑禾的美名与祸国之名口口相传,倒是令太玄的残暴没几个人敢提。
莫说旁人,就连程家下人在看向桑禾时,眼神中都隐隐有些复杂古怪。
桑禾叹了口气,决定不外出了,就待在闺阁用膳休憩,这“明星效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消受得起的。
不过,她刻意回避也无用。
晚间,程季之就寻到了桑禾的阙珠阁。
“阿妹!”程季之的声音十分沉重,听起来比萧姨娘离府时还惆怅。
桑禾美滋滋吃了一颗葡萄,有些不想应付程季之,但想到他身为兄长也是担心她,若见都不见的话未免显得凉薄了,便吩咐人去开门。
她准备稍稍搪塞周旋一番,就开始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明天的重要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