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原住民们
丽萨没有回来，第二天日光炙热的时候，她还蜷缩在莱恩怀里，像一个迷人的小猫，舔抵着主人的掌心。
莱恩的大手在丽萨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摩挲，正要伸向隐秘处，却被突然的敲门声惊到。
莱恩穿上上衣，打开门，小约翰的身影挡住了莱恩的视线：“黑松林再往南……往南10公里，女尸……女尸……又一起命案！”
莱恩暗骂一声法克！然后拉着小约翰前面领路，同时给还没回来的康纳利汇报。
日光正烈，晒得人背脊发烫。和这艳阳高照格格不入的是，一个黑松树上倒吊的女尸。
一样的场景。
一个身体僵直的裸女双脚绑着倒吊着，双手绑在身后，身体发青，干瘪，整个头部光秃秃血肉模糊不清，由于没有风女尸的重量把绳索绷的紧邦邦。女尸四周飞舞着嗅觉灵敏的锋蝇。
因为没有雨水冲刷，也没人靠近，所以地面上鲜血绘制的图案清晰可见，凝结成块状的暗红色，星星点点。
莱恩站得笔直，康纳利不在，这是自己独当一面的时候 。他回想着康纳利的行事风格，一道道指令对小约翰下达：搜寻指纹，拍摄现在视频，发布寻人启事，询问报案人，运走女尸……
康纳利是两天后回来的，比预计时间提前了一天，这是由于莱恩连番催促：第二第三被害人间隔一天接连出现！
莱恩手足无措，他再也没有带新女友乘飞梭兜风的心情了，整日待在警局二楼的房间里借口推理案情不敢出门。
恐怖紧张的情绪在小镇蔓延。即使白天贝茨镇街道上也空无一人。
人们停下手中的所有工作，自我囚禁在家中。手边放着一切趁手的武器，老式击发手枪、激光枪、音波枪、菜刀、木棍……或者其他一切可以当做武器的事物。
即便如此，当夜幕降临，黑暗吞噬大地。所有房间的灯全开着 ，人们也毫无安全感。
凶手既没有远去，也没有销声匿迹，他就在贝茨镇上或者周围。人人仿佛被一只长满獠牙，留着血哈喇子的凶兽始终注视。在你稍微松懈的瞬间，扑上来，撕咬，抓挠，然后拖进黑暗里，吸走鲜血变成干尸。
各种恶魔和凶兽的形象在小镇居民心中脑补出来。
孩童们也没了欢笑，钻进母亲的怀里瑟瑟发抖。而母亲依偎在父亲的身边寻找依靠，父亲背紧紧贴着沙发靠背或者墙壁，手里拿着刀枪壮胆。只有女佣在房间另一角不停地向主祷告！
其实，女佣比主人一家更害怕！因为至今发现的三名被害人全是女佣！
9021！8346！4298！
除了她们在谷神节、在圣诞节、在感恩节可以大方的出来相聚。其他时候只能在没人注意的时间，在货架后，在大树后，在房屋后，偷偷的说几句关切的话。
婴儿的时候，她们是自己部落的族人；少年的时候，她们是自己育婴院的同学；成年的时候，她们是自己一个镇上的邻居。
上午采买食材的时候还见过面，用嘴角微笑着打招呼，用眼神表达欣喜，用手势释放善意。而现在，她们却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衣服被脱掉，身子被倒吊，头皮被剥掉，血液被放掉。
她们早已不知道自己出生在何处，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将埋葬在哪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没有祷告，没有入殓，没有安息，没有棺椁，没有葬礼，没有墓碑，更没有亲友。
在这些入侵者、殖民者、刽子手、战争犯、强盗的眼里，他们只是女佣和男仆，甚至称不上一个完整的人！
我的主啊！如果您真是仁慈的，为什么要让这些罪恶持续不断的降临到我们这些可怜人身上！
我们已经失去了整个星球，失去了部落， 失去了族人，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兄妹，失去了朋友，现在我们，连我们自己也要失去嘛？
女佣们虔诚的祷告，却让女主人感到聒噪，她站起来把女佣掴到在地上：“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群罪人！野蛮的棕熊！卑鄙的硕鼠！肮脏的猪猡！再祷告也清洗不净你们与生俱来的原罪！
为什么专杀你们？这都是你们引来的恶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经常在背人的角落里窃窃私语！挤眉弄眼的做出邪恶的手势。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妓女！我们养着你们，给你们食物，给你们衣服，给你们床铺！你们却把恐怖的恶魔招引到贝茨！当初议会就该把你们全部杀死！”
孩子们看着自己的母亲，突然觉得自己母亲的伟大。他们也跟着学着。冲上去，抓着女佣的头发撕扯，用小手照着女佣脸上捶打，用小脚对着女佣身子踢踹！
这些发泄极大的释放了孩子心中的恐惧，他们从跟随父母对女佣正义的惩罚中获得了快乐！
女佣紧紧的缩着身子，从头上，脸上，胳膊，大腿 ，腰间，脖背，传来的痛楚，传到心里，让她哀嚎，扭曲，痉挛，也更加忏悔！
唯独没有辩解！
很早她就发现，不要期待辩解，因为冤枉你的人比你还懂得你有多无辜！
也有些镇民在痛骂警局，这些用纳税人的钱供养的废物到底能做什么？龟缩在警局里不肯出来。
此时的贝茨镇四名干警正满脸沮丧的两两对视。沃夫想向亨利堡打报告的建议还没得到福特先生的回复。而康纳利不在，莱恩不再出门，他环顾众人，武装到牙齿的手下让他比较安心。
所以康纳利从飞梭上下来的时候，贝茨镇的街上连一只狗都没有。
他走进警局，先查看了第二第三起案件的卷宗。
小约翰代沃夫复述道：“第二个被害人是三天前在镇东北的肯达尔农场边上被发现的，编号8346，她今年19岁，是肯达尔家的女佣。头天晚上，肯达尔指使她去给马喂饲料，出去后就再没回去，第二天肯达尔全家寻找，在虎樱桃树下被发现。”
康纳利点点头，示意小约翰继续说下去。
小约翰又拿起另一个卷宗：“第二个被害人是昨天在镇东的黑松林里面被发现的，编号4298，她今年20岁，是镇上电塔维护科达的女佣。头天晚上，科达让她去门口倒垃圾，出门后就没有返回，科达马上报警，我们在镇上搜寻不到，又扩大搜寻范围，12点发现了她。发现时，她身体还有些温热。“
康纳利揪紧自己的头发，又松开手，反复几次后：“很明显！凶手对贝茨镇非常熟悉！才能在合适的时间作案，然后逃离！”
“尸检结果呢”
沃夫警长摇摇头：“我们都不会验尸，我们把罗斯商店的冰柜征用了，尸体放在了隔壁房间。我们商量您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把她们送到亨利堡解剖”
康纳利拍拍脑门，知道这群鸡妈妈干不了什么正经事儿，这个苦差事还得他来做。
他起身看着地图上标注的三名死者死亡地点，并没有发现三者之间有什么规律，难道都在镇东、北
“现场有足迹和指纹嘛？”
“没有指纹，但是从现场提取到了同一个人的足迹，测算得知，凶手身高183-189。”
"有那个时段电塔的用电记录嘛？“
"没有。"
难道凶手是步行过去的
特斯拉电塔会给附近所有的用电单位传输电能。只要有电流传输就会被记录扣费。每台特斯拉电塔高度350米，可以支持50公里的传输距离，而这三个地点都在镇电塔的覆盖范围之内！
除非凶手是步行，或者用的电车自带电源。不然9021和4298都是被从镇内带到镇外。9021在镇北8000米，4298在镇东2000米。如果没有交通工具，凶手要搬运一个58和62公斤的女人应该相当费力。
康纳利决定先对4298和8346进行解剖。同时让沃夫带警员对全镇1米8以上的居民进行调查，这三起案件发生的时候，有没有不在场证据。
午后，六人又齐聚警局大厅，康纳利拿着尸检报告道：“结果出来了，同9021一样，4298和8346血液里也含有戒纳毒素，可见二人都是被毒素侵蚀神经之后被带走。
还有一点，4298和8346也是处女，似乎凶手对处女有特别的偏爱。但是两人都没有遭受到侵害！
这只能说明是献祭的需要，但是凶手是如何得知三人是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