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福特先生
康纳利警官对小约翰说：“你去打探一下，周围谁家的女佣和9021熟悉？有知道她情人信息的嘛？”
小约翰点头应允，离开二人，朝最近的一户人家走去。
莱恩警官看小约翰走远了，才问道：“没有戒纳毒素的信息嘛？”
“没有，这个卢泰安医生看的只是寻常疾病，药品购销册上一清二楚，虽然他有接触到戒纳的机会，但肯定不会做如此明显的事情！我也看不出他有撒谎的必要！”
两人等了一会儿，就见小约翰领着一个女佣走来，一样的矮小，棕黑的肤色，宽厚而猩红的嘴唇！
“康纳利警官，这个6153和9021熟悉，知道一些事情！”小约翰为自己的能力感到骄傲，这才走了半小时就找到了知情人。
6153相当害怕，得益于育婴堂的教育，她也可以说一口流利的通用语：“9021，关系好。”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前天晚上，干完活。”
嗯，康纳利警官点点头：“她有情人叫什么名字？”
“8647，在福特先生的庄园工作。”
“好的，你回去吧。”
康纳利警官示意小约翰带他们去福特庄园，小约翰说：“福特先生可不是这些小人物，他是有大能量的人，"我们最好先告知沃夫警长。”
虽然莱恩有些不屑贝茨镇能有什么大人物，但对小约翰请示沃夫警长的建议没有拒绝“没问题，我们边走边说，你在飞梭请示如何？”
小约翰对飞梭充满好奇，坐里面四下打量 ，这是警务系统定制的飞梭，时速可达每小时320公里。还是大城市待遇好，贝茨镇警局只有两辆老掉牙的电车！
只几分钟时间，飞梭就停在福特庄园大门口。迎接警官的是福特先生的佣人，毫无疑问，这也是一位原住民。
跟随佣人的指引 ，三人顺路而行。
虽然刚才从飞梭上就窥见了福特庄园的宏大，但远没有置身其中体会的深刻。
比如超出想象的是庄园内部道竟比小镇通往亨利堡的314道还要宽阔平直，更令人惊讶的是道路两旁的秋雾梨树不仅主干粗壮高大，枝条全都向道路中间聚拢，最后彼此搭连在一起，形成一道绿色的拱形长廊。
透过秋雾梨树的间隙，可以看见左右是巨大的花园，十数名仆人在精心的修剪着花卉和盆景。
长廊的尽头是座小广场，广场后面就是一片占地广大的建筑群。
康纳利为之咋舌，也明白了小约翰口中所说“大人物”的含义。因为这片建筑群并不是金属制式构装，而是外墙由通体雪白色的大理石建造。
熟悉建筑史的专业人才懂得，这是来自地球的新古典主义风格，那些精雕细琢的线条和雕塑全部来定制于遥远的地球。
就连莱恩哈特心里也腹诽一句土豪，在亨利堡是不会有这样张扬的行事风格的。
小约翰对此毫不意外，因为福特先生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不仅是贝茨镇的。
仆人并没有将三人引荐至福特先生的家中，而是拐弯走到一个低头劳作的男佣跟前说：“这就是8647。”
8647身高一米六五，同样棕黑色的皮肤和黑色的头发，身形瘦弱，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上几岁。
他面对三人的到来十分惊慌和不解，直到康纳利向他询问9021的事情，他才开口说道：“是的警官先生，9021是我的朋友。我上次见她还是在谷神节。她怎么了？”
康纳利道：“她昨夜被人杀害了，在黑松林。”
“啊！杀害……”
突如其来的消息把8647吓了一跳，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但是他嘴里喊的却并不是9021，而是一个十分古怪拗口的字节。康纳利仔细辨认了一下才根据音来试着说道：“咕咕咛”
8647抱住康纳利的右腿，抬脸恳求道：“可以让我再看看她嘛？咕咕咛……可怜的人……”
“你们不是一般朋友吧！8647”
“警官先生！是的，我们不是一般朋友，也不是情人，虽然我知道有人会这样说。其实我们是兄妹！她是我的亲妹妹……”
8647在知道亲人遭遇不幸时，再也隐藏不住内心的秘密，向康纳利一点一点道来。
虽然育婴院禁止原住民儿童说本族语叫本族名字，但难免有些三四岁的孩童已经懂一些事情。被送进育婴院的时候，8647已经快4岁，他知道有个妹妹，而且两人都活了下来，这简直是奇迹！
咕咕咛正是9021的名字，在卡拉赞人的原意中指美丽的翠鸟。两人虽然分别在不同的人民家中服务，但在一些节日里还是可以放假出来见面。
只是外人以为的恋人，其实是货真价实的兄妹。
8647看向接引康纳利来的另一名原住民仆人，悲哀的说：“都知道的，我们这些贱民是没有生育能力的！”
另一名仆人无声的点点头。
莱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家中壮年的男仆也是面白无须！
康纳利也动了恻隐之心，虽然是为了查明真相，但把人解剖成块，始终是不被亲人所接受的，尤其是一些蒙昧野蛮的原住民，于是向8764隐瞒道：“你妹妹已经安葬，我们会尽快抓到凶手的。”然后就和8764告别。
刚回到秋雾梨树的长廊下，就见一名身穿笔挺西装的中年人气冲冲赶来。仆人忙低下头静立一旁。
康纳利打招呼道：“福特先生！”
小约翰一愣。
中年人停下脚步：“我不是福特先生，我是福特先生的忠实管家雷德尔！”
然后询问仆人：“这几位警官来庄园做什么？”
仆人低头道：“福特先生吩咐的，镇上一名女佣被害，这几位警官来庄园询问8647一些事情。”
雷德尔知道了原委，和莱恩、康纳利一一握手算是正式认识。
这里耽搁的功夫，一名高大的老人从房子里走出来。他穿着合体的睡衣，睡衣在午后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是古代的丝绸，上面点缀的纹路也是一针一线的手工。
来人虽然苍老但并不肥胖萎靡，衣服外露的手指宽大有力 ，整个人也显得高大威猛。
他声音的非常洪亮，行动敏捷利索，和康纳利打招呼：“您就是康纳利警官吧。我和肖恩局长非常熟识，年轻的时候，我们最喜欢一起开飞梭去猛犸高原打猎！”
然后转头看向莱恩，拍拍他的肩膀：“这是小莱恩。年轻有为！我和你伯父是莫西干大学的校友，他还多次邀请我去你家里做客！”
莱恩闻言想起了一些事情，低头亲吻了一下老人的手背：“原来您就是伯父向我提起的盖登福特！谨代表伯父和哈特家族向您问好！”
既然互有交情，福特先生便正式邀请二人去房子里做客，小约翰也识趣的回警局报道。
福特和雷德尔引导着二人来到客厅，然后参观房间。荣誉室里挂满了奖章和照片。
雷德尔按顺时针一一为客人介绍：“这是教会为表彰福特先生对慈善事业做出的贡献颁发的天使之翼勋章……这是区政府为福特先生对兴建314区道颁发的荣誉市民证……这是星球议会为福特先生对筹办猎狮保护区颁发的绿莫西干奖章……”
除了奖章之外，还有福特先生和各路大员的合照，有几张格外引入注意。
其中之一福特先生还显年轻站在人群一边，即使对政治兴趣缺缺的康纳利也对中间的几人面貌非常熟悉，他们都姓福特，有参议院议员钮根福特，上八区主教哈利福特，皮酚公司总裁赖纳福特还有几位叫不上名字的年轻人，穿着笔挺的军装，样貌和福特先生类似。
福特哈哈大笑：“其实没什么可以夸耀的，我这平凡的一生，只是在践行家族的格言，成人达己，没有家族就没有盖登。”
然后吩咐雷德尔去准备晚餐，对莱恩说：“我最小的儿子只比你大一岁，现在还在莫西干大学就读，其他的孩子也都离开了贝茨镇，平时很少回来。我多么喜欢和你们年轻人在一起！这样可以使我快乐，听听年轻人的笑声我也会年轻十岁！哈哈哈！”
莱恩对这充满爽朗笑声的福特先生也满是好感，正好是伯父的好友，算得上世交。对福特先生道：“我们要在贝茨镇待上几天，回去之后一定向伯父转达您的善意和款待！”
说话间，雷德尔进来邀请三人去餐厅用餐。福特先生还吩咐雷德尔取出卡普兰松露酒，介绍道：“这可是卡普兰的特产，我的酒窖里也没有几瓶了！你一定要尝尝它的鲜美和甜辣！”
康纳利对酒特别的嗜好，甚至可以说是嗜酒如命。为了保持婚姻，对妻子做了戒酒的承诺，但在卡普兰松露酒的盛名之下，咽了几口口水，半推半就的喝下去大半瓶。
红润的面容让康纳利明显话多，开口询问福特先生贝茨的风俗：“福特先生，您见多识广，贝茨有没有什么邪教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