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零二一
比如尸检结果表明，9021还是位处女；她的头皮被从脖子以上整个剥走，所以看上去才那么恐怖异常、血肉模糊；9021生前被注射了戒纳毒素，这种毒素可以侵害人的神经，让人四肢麻木，但精神正常。
这也就意味着，9021是活活看着自己被杀害的，临死的那一刻在持续不断的承受着巨大的恐惧折磨，在倒吊之后，血液涌到头皮，然后被放血，用自己的血，以自己的头为笔尖描绘了一个复杂纹路的图案。
而这个图案在警用库和星网上并没有被记录。
戒纳毒素只能麻痹位于大脑皮质中央前回4区和6区的运动神经中枢，对大脑的其他神经中枢影响极微。
小约翰一下子想象到，凶手为了防止9021喊叫割掉了她的舌头，然后把她到吊起来，用冰冷的刀子环绕9021一周，切开她脖子和下巴上的肉皮，然后把她头皮整个剥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她是一直清醒，一直有感觉的，甚至因为恐惧而对疼痛更加敏感……
然后头下脚上的吊姿，会让她血液涌到头部，两颗眼珠会因充血而圆突，瞪的特别大 ，这样就会被凶手用刀尖轻易的挑出来……
失去舌头不能喊叫，失去眼睛不能看见，只有从脖子到头皮的疼痛让她更加恐惧，然后她就会感觉自己被凶手晃动起来，从眼睛嘴巴里流出来的鲜血被挥洒在头下的草地上，直到……直到自己的血液流干。
小约翰有些毛骨悚然，他不知道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镇上还存在着这么变态的凶手。他甚至有些后悔听到这些内幕，或许凶手并不是镇上的人，是一名流窜作案的坏蛋，他下意识的为自己的家乡辩解。
直到来到卢泰安医生的诊所：“前面就是医生的诊所，和诊所连着的房子是他们起居的住所。”小约翰先走进去和卢泰安打了招呼，又回头介绍道：“卢泰安医生，这是区警局派来的两名警官，这是康纳利警官和……”
小约翰挠挠头，差点把“小少爷”说出来，事实上，他也确实不知道这位帅气的年轻警官的名字。
还好，“小少爷”及时为小约翰解了尴尬：“我是区警局见习警官莱恩哈特”
70多岁的卢泰安医生哈哈大笑：“莱恩警官，哈特可是难得的好姓氏！”然后分别和二位警官握手。然后咒骂道：“那该死的贱仆真是会惹是生非！活着好吃懒做，死了也搞的满城风雨！上帝啊！我究竟是做了什么错事，要遭受这场风波！”
莱恩也对卢泰安医生的不幸表示遗憾，同时看了一眼康纳利，试探着说：“卢泰安医生，请您简单介绍一下9021吧！这是我们的工作和权利。”
“当然当然！”卢泰安医生相当好说话，一边招呼三位警官在硬桉柠木椅子上坐下，一边回想道：“9021来到我家已经7年了。”
“在她之前，我家的佣人也是原住民，只是她那拗口的名字我现在也叫不全，还有她那蠢笨的脑袋，只能做些打扫卫生方面的事情。”
卢泰安为前女佣的蠢笨咬牙切齿，基本上这是所有人们的共识。
“直到教会和星球议会大发善心，制订了《原住民管理法案》，收养了那些邪恶的原住民儿童。”
康纳利也对《原住民管理法案》相当了解，因为自己家同样有来自教会育婴院的女佣。
这些原住民分为数十个部落，野蛮、邪恶、愚昧，却占有了最肥沃的土地。
十八年前，星球议会全票通过了《原住民管理法案》。规定莫西干星的土地归全部星球人民所有，未经教育的原住民没有选举权，不许信仰邪神，把所有适龄儿童送入育婴堂接受正规教育。
而育婴堂则是由教会和知名士绅善人共同举办。那些愚昧、丑陋、矮小、野蛮、邪恶的原住民儿童从此接受了来自教会和议会教育部编纂的正规教育。
并且离开了他们世代居住的帐篷、巢穴、山洞，住进了为他们兴建的全寄宿学校。从此享受到和人民的孩子一样的明亮玻璃窗、全自动恒温系统、洗浴和来自文明社会可口的美食！
只是为了方便管理，给每个孩子编制了同一的数字身份。在这里男孩子学的是种地、挤奶、挖矿、伐木，毕业后可以做些强身健体的工作。
女孩子学的是缝纫、做饭、护理、打扫，毕业后就可以贴近文明社会的每个家庭，来沐浴文明之光。
而且所有的孩子都信仰了上帝，从此可以为他们愚昧野蛮落后的族人向上帝忏悔和祈祷，感谢主，感谢上帝和给他们带来文明的星球议会。
卢泰安医生继续说着自己的善举：“为了能让小野蛮人有个工作，我辞退了老佣，从此9021，只需要为我们全家准备好三餐即可，当然每天打扫一下卫生还是必要的事，而她就可以住在我家这大房子里！”
卢泰安又接着介绍起了这栋宅子的历史：“后面住宅是购买的土星建筑的统一模块，前面这个诊所是我的祖父第一代卢泰安，向银河公司专门订制的，康纳利警官！您看一下，现在仍然坚固耐用！”
康纳利点点头，把话题重新拉回案件上：“银河的产品确实不错！请您带我们去看一下9021的房间，还有为我们讲一下她昨晚失踪时的事情！”
卢泰安医生起身打开诊所的侧门，向后面喊儿子的名字：“纳瓦！纳瓦！你来诊所这里！我带康纳利警官和莱恩警官介绍一下9021的事情。”
然后前面带着三人来到后面的住宅，指着楼梯下面的小门说：“这里，这个就是9021的房间，您看这里位置多好，方便上下楼，去卫生间更方便，就在对门，您不知道这些该死的野蛮人是多么的肮脏！要不是我天天教育，他们会把污渍弄得到处都是，连马桶都不会用，那个老佣人就是被我赶走的时候还喜欢去外面的花园里小便！”
“您瞧多肮脏！是吧约翰。”
约翰嗯嗯着肯定：“是这样，我家里的也是一样！”
康纳利打开楼梯间的门，向里看去，顺着楼梯的坡度向里倾斜，越向里越狭小，内部空间就是一个三角形。
被子铺在地板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几件佣人服，枕边放着一些具有浓郁原住民风的手工制品。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莱恩警官也看了看，顺手拿起枕边的一个小木人。这个木人并没有清晰的五官，只是在胸前刻了个十字！
卢泰安医生看了一眼莱恩手中的木人，叫到：“上帝啊，这是亵渎！”然后转头叫小儿子：“纳安！别陪你妻子了！赶快把9021留下的破烂丢出去！她竟然雕刻基督！这是在亵渎！该死的野蛮人！”
莱恩把木人丢回枕边，然后询问卢泰安医生最后的问题：“您讲述一些昨晚的事情吧。”
卢泰安医生拍打着儿子去收拾卫生，对三位警官说道：“昨晚和往常一样，6点的时候9021做完晚饭后，就去叠放烘干的衣物，整理好后刚刚7点半，那时还没开始下雨，她就去倾倒垃圾了……然后就没人看见她，我太太还以为她是去哪个避人的角落和情人约会了呢！”
康纳利抓到了重点问卢泰安：“9021有情人嘛！”
“额……或许有！”
虽然我们没关注过，但是野蛮人的小情人也只能是野蛮人吧！
“那好，这可以是个调查的方向！”康纳利示意莱恩记下。然后向卢泰安医生道：“请拿出您的药品购销册，我有一个小问题需要甄别一下”
康纳利翻看了最近五年的药品购销册，还给卢泰安医生，然后告别：“现在没问题了，可能还会麻烦您！我们先告辞。”
“真是措手不及！我们全家现在还没吃早饭！育婴堂已经关了四五年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现成的女佣。9021可是花了我整整240星币，这该死的凶手!”卢泰安医生有些无奈，蠢笨的野蛮人只是失去了生命，而勤劳的文明人却没有吃早饭！
莱恩有些恶作剧的拿出了录影机里的照片给卢泰安看：“您一定不知道9021是怎么被杀的！您看……多野蛮！”
卢泰安医生一瞬间瞳孔放大，往后急退了两步。要不是扶住门框差点摔倒，然后一手捂住眼睛，接着又捂住嘴巴，但是还是没有成功，直接呕吐在了诊室！
恐怕卢泰安医生午饭晚饭也吃不了了。
小约翰也是一阵恶寒，从昨晚到现在，他也吃不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