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考试
到十九号，他们打算提前一天去县城。
早上程榛出屋门，冷了一哆嗦，赶紧把棉袄拿出来穿上。她还喊其他人：“把棉袄穿上再出来，特别冷。”
他们去跟大队长开了介绍信，打算在县里住一晚上，谁知道明天几点开考呢。
去了大队部，大队长刚好在，看见他们五个，说：“去考试是吧？我给你们开介绍信。”
他把介绍信给开好，刷刷刷写了五天的时间。他说：“这成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多开几天。”
写完，大队长又说：“你们等一下，我叫我儿子跟你们一块儿走，有个照应。”说着，他出了大队部，刚好看见走来的大福二福，还有堂兄弟家有根。
大队长喊他们快点儿，等他们过来，说：“这是我俩儿子，大福二福，这是我侄子，有根。他们都去试试，考上哪个算哪个，能挣工资就好。考不上也没事儿，回来接着种地。”
程榛几个见开的时间长，就回去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牙刷脸油毛巾等物，省的到时候没得用。
但还有一个问题，本来他们给猪和鸡准备了足够两天的食物，但要不定时的话，猪怎么办？他们考虑了又考虑。程榛说，“要不我留下？”
这时候大队长看过来，看他们在磨蹭什么。听见是鸡和猪的问题，他说：“把院子钥匙和厨房钥匙给我，我让我媳妇儿过来给喂。”只能这样了。
他们这才拿着东西跟李大福三人重新汇合。
八个人一起往山下走，一边走一边说话，程榛问三人，“你们都什么学历呀？”李大福回答：“我们俩都是初中毕业，有根哥初中没念完。”
王建国说：“那你们可以试试木材厂的考试啊？”李大福说：“木材厂我们想过了，如果考试时间一样，我们就去考邮局，如果时间不一样，就都试试。”
这不是规划的挺好的，年轻健壮的小伙子，不怕卖力气，考上邮局就算赢了，考上木材厂就赢大发了。有想法，又踏实。
到了县里，程榛几人拿着介绍信找住处，在招待所开了三间房，程榛她们三个女生一间，王建国郑峰一间，大福三兄弟一间。五毛钱一天，也不知道算不算贵。
开好房间，先去看考试时间。程榛四个陪张静宁去看木材厂看时间，李大福几个人先去邮局时间看考试时间。
他们一行五人，走到木材厂门口。人挺多的，得有几十人围着，在人群后头根本看不见。
程榛她们三个女生不好去挤，王建国和郑峰挤进去了，出来告诉她们：“明天开考时间九点，确实是会计工会厂办。普通工人也招，考试时间在下午三点。”
等回了招待所，他们跟李大福三人交换了一下信息，邮局考试是下午一点。
李大福又听他们说木材厂也招人，顿时喜形于色，说：“咱们都去试试，好吧。”
“行，都去试试。”李有根说，“我害怕我学历低没机会呢。木材厂好，我刚好学过一点木匠。”
这样一来，他们的时间就比较赶。
张静宁抓紧最后时间复习，程榛说要去谢谢给消息的姑娘，就先走了。
她确实是去谢人的。她去死胡同拿出了衣服和那五斤米，是空间的好米。她做饭时，悄悄添进锅里试过，没有超出普通米的特殊功效，只是更好吃。
程榛到邮局，一眼就看见了谢香，她跟谢香招招手，谢香立刻喊：“张姐，帮我看一会儿呗？”
等张姐回应了，她才过来拉着程榛去邮局后头，看看她手里的衣服，“今天就有啦？”“嗯，顺利。”
程榛把衣服递给谢香，谢香要给钱，被程榛阻止了，“我不要钱了，算谢谢你，你跟朋友要不要就自己决定。还有这袋米，也给你，自己收好，我先走了。”
“等等。”程榛回头，“什么事？”“谢谢你，还有，你每次来都要来找我，好不好？也许我有别的好消息呢？”程榛笑了，说：“好。”
程榛没事儿了，也不想回招待所干呆着，就又去了死胡同，化了妆，换了衣服，什么也没带。她就打算去黑市看看。
她走到黑市旁边观察了一下，没什么变化。看门人看见她了，过来问：“最近怎么没来？”
秋收啊，不想来啊。“没货啊。”“今天有了？”“一点点，好久没来了，看看形式。”
“什么事儿都没有，我们这儿不会查的。你有没有大批货啊？”程榛摇摇摇头，“没有。”
她心里却暗骂，md，不会又是警察卧底的地方吧？要不怎么不会查，自己什么诡异运气。
程榛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她问：“你为什么总问大批货，我像有的？”“嗨，你之前出货稳定，我以为你跟什么货源有联系。”
程榛松了口气，“确实有联系，不找到货源拿什么卖。”“这倒也是，不过货源能介绍一下吗？”程榛问：“你们这么大黑市，没货源？”
看门的高个男人拿出一根烟，在烟盒子上戳一戳，又塞回去。他叹了一口气，说：“唉，别提了，我们之前有个货源，结果他不做了。所以我们现在只看场子，所以急着找货源。”
“你们找了得有两个多月了吧？”“联系了几个大城市的，不行，精的跟猴儿一样，出价比黑市零卖还高，这让我们怎么搞，兄弟们得吃饭啊。”
“原来是这样。”程榛表示了解。“真的，你给联系一下，咱们也算老朋友了，帮个忙。”“行，我试试，我先去把我这次的货背过来。”
程榛出去转了半个小时，把背篓背来，还是原价，她收了一百五走了。要不要出一批大的呢，她得考虑一下。
第二天一早，大家送张静宁进了考场，郑峰犹豫了很久，也进去了。
程榛唐爱红王建国在大门外等着。一个小时后，考试结束，张静宁和郑峰出来了，说：“明天出成绩，走吧，回去等。”
既然无事，大家休息了一会儿，就去逛国营商店，程榛想买塑料布糊窗户，窗户纸不行，一吹就透。
话说要是能弄到玻璃，那得多美。可惜，想想而已。
到了国营商店，程榛直奔塑料布而去，问：“同志，塑料布多宽？怎么卖？”“四毛一米，宽一米五。”程榛想想自己的窗户都是长宽都是一米左右，“要三米，谢谢。”
售货员开了票，程榛去交了钱，她才过来拿塑料布。拿到塑料布她又想了想怎么钉，于是又买了一盒图钉。
大家都买了塑料布，又共同买了些油盐酱醋，煤油，就没事儿了。只能回招待所等着。
回到房间，张静宁问：“咱们去泡澡吧？我看到澡堂子了。”
程榛并不想去，被张静宁抱着摇晃，“去吧，我都黑了。”可是我没黑呀。她只能说：“我那边一个人住，我每天都洗。”“那你陪我去，去吧去吧。”
最后无法，她只能去了。王建国郑峰听说泡澡，也去了。
泡澡不贵，两毛钱。进了热腾腾的澡堂子，程榛就觉得呼吸困难，水蒸气太足了。女浴室里面人不少，大概有十多个，大娘小媳妇大姑娘都有。
程榛进去从身到心都很抗拒，实在是丝毫隐私都没有。
她确实不需要泡，也不想去很多人搓过泥的池子里。她只冲水，把头发洗了洗。
然后占一个角落，慢慢消磨时间。等出去的时候，换了衣服，头发还是湿的。外面冷，也不能走，得等头发干了，她再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已经过了仨小时了。
不行，程榛想了想，她决不会再来澡堂子了，所以得把这个口子堵住。
用什么办法呢？在院子里盖个洗浴房？就这土墙，两天就塌了。那怎么弄？
头疼，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