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山货
回到知青点，几个人坐在灶房，讨论了一下。张静宁又仔细问了一下木材厂要招人的种类，程榛说：“财会，厂办，工会。”
张静宁默默思索。
程榛又问：“你们没人打算去邮局吧？”众人纷纷摇头。邮递员这个差事，挺累的，如果跑山区，可能比下地还要累。
程榛接着说：“那咱们把消息告诉大队长怎么样？”大队长三儿子，一个女儿，也许他们是乐意的。
大家考虑了一下，王建国说：“我觉得行，你们？”众人点头。今天十三号，要考得赶紧。
王建国和郑峰去了大队长那里了，程榛问张静宁：“你打算考哪一个？”“会计吧。”程榛很惊讶，会计是这几个岗位里专业性最强的。
张静宁继续说：“我爸爸就是会计。我十来岁的时候，他教我，我不爱学，还挨了顿打。”
她停一下，继续说：“我爸爸说，靠父母兄弟，永远没有靠一技之长来的稳当。一技之长，越老越吃香。”
程榛微张着嘴，惊讶，好睿智的父亲。他说的都对，一技之长，确实是越老越吃香。
她拍拍张静宁，说：“那还不快去复习一下，你一定会旗开得胜。”
张静宁沉默了一会儿，“我好想他，也想我妈，也想我哥哥。”她眼睛红红的，似乎要掉眼泪。
程榛张开双臂抱了抱她：“那你可得好好复习，才对得起他的苦心呀。”唐爱红也抱抱她，说：“加油。”
晚上进空间，程榛把棉袄的扣子扣缝好，放在柜子里。继续练功，跑步打坐打拳练刀一套。结束后，她又拿了一套军装，五斤米装好，打算给谢香做谢礼。
之后张静宁就没出门，在家学习。
唐爱红和程榛背着背篓想上山，她们打算去打些野果、干果。其实打野果干果的最好时间，是中秋前后。
但中秋是在秋收刚结束的时候，打大家都累得狠了，谁也没想起来，已经过去十多天了。
晚了没办法，先试一试再说。但有问题，那么多树木，哪个是可以吃的？她们就不知道了。
那怎么办？当然是求助本地人喽。程榛拿了十多块大白兔奶糖，去找小莲。
小莲家和大队长家前后住着，再前面一家是大队长另一个堂兄弟家，也就是春枝嫂子家。
程榛到了地方，敲门：“有人吗？”大门打开，是一个稍微年老一点的妇女，个子不高，围着围裙。程榛猜这是小莲的妈，说：“婶子好，我是村里的知青，我找小莲，她在吗？”
小莲妈”哦”了一声，说：“你就是程榛是吧，来来，进来。”她朝着屋子喊“小莲？来……”然后她忙要给程榛倒水，被程榛拦了。
小莲妈问：“你找小莲是去打猪草？”“不是，婶子，这不是现在不忙了吗？我们想去打点儿山货，我们又不认识，我想让小莲帮忙指一下。”“不算事儿，小莲，怎么还没来，你程榛姐姐来找你了。”
小莲从屋里出来，看见程榛，高兴的跑了过来。说：“程姐姐，你来了。”
“嗯，我们去打些野果子和干果，都不认识，你能帮我指一下吗？”“当然行，我们走吧。”
告别了小莲妈，程榛和小莲去知青点儿叫上唐爱红。她们背着背篓，拿着砍刀，一起上了山。
她们在小北山和榆树山转悠，小莲指着一种被皮包着的小灯笼，说：“这是菇娘果。”
她扒开外面的皮，给程榛和唐爱红看，里面长得有点像圣女果。“这个是酸甜的，好吃。”她一口把果子吃了，程榛和唐爱被逗笑了。她们把菇娘果都摘了。
之后又介绍了几种浆果，灯笼果，山丁子，黑天天，野葡萄。黑天天程榛在书上看到过，学名龙葵，是一味药材。
然后接着走，她又指了一棵树，说：“这是山楂，我们都叫山里红。”
山楂程榛是认识的。
山楂树不高，下面的树枝手都可以碰到。但下面的果子都被摘了，上面的山楂还挂着，地上也有许多掉的。
她爬上树，踩在树杈上，把山楂摘了往下扔，唐爱红和小莲接着。
摘完这一棵，小莲带着她们找到了榛子树，山核桃树。程榛看见山核桃都掉了，外头的青皮烂了，露出里面的坚果。这程榛又认出来了，碧根果。
小莲还教她们还认识了榛蘑。榛蘑她们见过也吃过，但不知道名字。
没有栗子，遗憾。
下山前，小莲望着大北山，说：“那边有很多松子，我妈不让我去。”很遗憾的样子。
她们先送小莲回家，程榛掏出口袋里的糖塞在她兜里，挥挥手，走了。再次回到小北山，程榛和唐爱红望着传说有松子的大北山，对视一眼，搞啊，还等什么。
她们翻过小北山，越过山谷，走到有大片松林的地方。她们看看树上长的松塔，原来长松子的松塔比普通松塔长很多。
高处的松塔程榛够不着，她俩就把低处的摘了，把掉在地上的也捡起来。松塔，也是能烧火的。
她们捡了一背篓，程榛还悄悄往空间扔了两个，回去喽。回去路上，程榛又把榛子和碧根果往空间扔了几个，但愿能长吧。
到知青点儿后，她俩把干果晒上，但松子怎么弄啊？一颗一颗的往外抠？不可能吧？算了，先晒上再说。
第二天，王建国郑峰也加入了山货小分队。四个人一起，就更不怵上大北山了。
于是陆陆续续几天，他们每天都在上山找各种果子，每天背一背篓回来，渐渐院子里都晒满了。
关于松子怎么弄的问题，程榛到底又请教了小莲，小莲说：“劲儿大的可以掰成四份，这不松子就出来了，没劲儿就用锤子砸。”
于是几人又忙活了两天，把松塔砸裂，松子抖出来。他们最后收获了四十斤松子，一人分了八斤。
碧根果跟榛子更多一些，一人分了三十来斤。浆果就放桌上，当天找的当天差不多就吃完了。山楂装袋子，妥善保存，谁爱吃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