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蓝湛，你身上好暖和
“思追，你掐我一下，我好像是还没睡醒。”蓝景仪愣愣地拍了一下同样表情震惊的蓝思追。
“嗷！”蓝景仪疼得叫出声，又在蓝忘机盯过来的时候紧紧捂住嘴巴，躲到了蓝思追的身后。“倒也不用这么用力啊！疼死我了！”蓝景仪轻轻拍了一下蓝思追的肩膀小声抱怨着。
“我力气用大了些，对不起，你还好吗景仪？”蓝思追抱歉地看了一眼蓝景仪，眼睛止不住地朝着你那边过去，看向你们交握着的手。
蓝忘机手指微颤，轻轻松开你的手。你眉头一皱，又紧紧握住他的手，带着点点鼻音道：“我现在看不见了。你得牵着我，从前阿菁姐姐从不会放开我的手！不许放开嘛！”
蓝忘机身子一顿，又任由你牵住。
你哭哭啼啼闹完告别了之后终于肯走了，可那双眼睛始终太过特别，无法示于人前，便又用了绸带遮住。
但现在没有阿菁牵你，你便主动牵住了蓝忘机。一开始他不准你牵，但你一露出哭脸说阿菁如何，道长如何他就都依了你了。
你是个机灵的，知道了这法子好用，便用着把蓝忘机攥在了手里。让他事事都顺着你，满足你。
而一路过来，蓝忘机竟然真地事事顺着你，你也不知他究竟是脾气好还是怎么。
一众小辈团团围了过来，却又不敢问，只是行礼道了句：“含光君。”蓝忘机神色未变：“嗯。”只是淡淡回了句，没有解释的意思。
众人喝着茶，如坐针毡，等了片刻便瞧见赶来的蓝曦臣。“泽芜君！”蓝景仪率先站了起来，他坐了许久，偷瞄了你无数次，却不见蓝忘机解释，心里像是蚂蚁攀着在咬他似的，要不是蓝思追坐在一旁看着他，他早坐不住了。
蓝曦臣几步进来，有些急切地看向蓝忘机道：“出了何事，竟是昨夜来了急信？”
蓝忘机起身：“劳烦兄长，与我换值，替忘机暂代门生历练，夜猎。”
待蓝忘机起身，蓝曦臣方才看见原来他手边坐了个人。只是二人都着白衣，穿着相似，又手贴着手坐着，衣服层层叠叠地竟让他忽视了你。
蓝曦臣惊讶之色难掩，又是走进了几步，细细打量着你。目光停留在了你面上那白净柔软的绸带上。“这是，禹姑娘啊。”
“嗯。其中琐事繁多，忘机应待归家秉明。”蓝忘机轻轻颔首。
“你是谁？”听到这熟悉的禹姑娘三字，你拉着蓝忘机的手，探出个头来。“禹姑娘？这是不记得我了？”蓝曦臣眉尖一跳。
你诚实地摇了摇头，又黏黏糊糊地贴住了蓝忘机。周围陌生的人实在太多，只有拉着蓝忘机你才稍微心安些。
“既然如此，这次历练便由我来带队。忘机，你先带着禹姑娘回云深不知处。”蓝曦臣思考片刻道。
“是。”蓝忘机微微点头，起身。“我们要去你家了吗，蓝湛？”你轻轻摇了摇他的手问道。
“嗯。”
“泽芜君！她是谁？”蓝景仪瞧着你们二人走远了，才蹦过来问。
“是一位故人罢了。”蓝曦臣收回眼神，微笑着看向蓝景仪。
“好了景仪，我们是出来历练的，你别将心思放在旁的事上了。”一个弟子劝道。
“那可是含光君，怎么会是旁的事？”景仪大剌剌地叉腰说道，“好了景仪，既是外出历练，便把心思放在夜猎上，这次可是泽芜君带我们呢！”他崇拜的目光投向蓝曦臣。
“好吧。”蓝景仪撇嘴，看到一旁的蓝思追看着门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怎么，怎么了？”蓝思追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还说怎么了，我看你该说说思追，没看到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吗？”蓝景仪又是撇嘴。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那位姑娘看起来有些熟悉……”蓝思追小声道。
“诶，我…”蓝景仪又要说话。
“咳咳。”蓝曦臣轻咳两声。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后方的事你们一概不知，你们只是牵着手在街上走着。蓝忘机不爱说话，你却是个闲不住的，一路上叽里咕噜，嘴巴叭叭的就没停过。
你以为他根本没在听，可他又时不时地回应你几句，虽然都是“嗯。”“好。”“嗯。”好像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但你还是很高兴。
你们走了好些时候才走出小镇，到了一片荒野，准备御剑离开。你还没感受过，心下好奇，周遭又没人，便一把扯了这绸带。
你看向那银白色的剑身，好奇地紧，便问蓝忘机：“我能摸一摸吗？”蓝忘机点了点头，你便松了他的手。
蓝忘机立刻又伸手握住，让你很是不解：“怎么了？”“避尘……锋利。”说完蓝忘机牵着你的手轻抚过避尘的剑身，“哇，有寒气，冰凉凉的。上边儿还有花，真好看！”你惊叹不已。
“摸够了？”蓝忘机松开手。“摸够了摸够了，我们走吧！”你自觉地站好。
蓝忘机掐诀，一脚踏上剑身，向你伸出手。你搭上他的手，爽利地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
你瞧着脚下的景色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抱得越发紧了。“这是天上的云彩吗？”你看着上边大块大块的白色团状物有些兴奋。
“蓝湛蓝湛！我们飞高一点好不好！”你抱着他的手，在他腰间挠了挠。“别闹。”空闲的那只手制住了你作乱的爪子。
“云里是雨。”蓝忘机解释道。“雨？那它怎么不是一滴滴的，怎么没掉下去？”你仰着头有些纳闷。
“你现在也没掉下去。”“啊？难道它们也是会飞的？”“……算是。”蓝忘机忽然不知如何回答。“哦！那里面有没有不会飞的雨？那不会飞的，也会有另一颗雨带着它吗？像我们一样？”你将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背上问道。
“……我不知道。”雨水蒸腾后，上升至天空，化作了云。这是书里写的，也是兄长年幼之时便教授的，可……他该怎么回答你？
“哦，这样啊。我好像总是觉得蓝湛你什么都懂，原来你也有不懂的东西。”你眨巴眨巴眼睛道。
“世间之大，也许穷尽一生也无法走遍，又怎会有全知全能的人。”蓝忘机道。
你低头看了看底下山川，万家炊烟，似乎有些明白了的点了点脑袋：“原来是这样。难怪蓝湛你懂的那么多，一定是去了很多地方吧？”
“……嗯。”蓝忘机轻声答道，他的确……去了很多地方，这才找到了你。
风吹过来总是冷的，可有蓝忘机在前面，你却觉得不冷了。你贴近蓝忘机，手紧了紧，煞是亲昵地蹭了蹭：“蓝湛，你身上好暖和。”
这一动作竟惹得蓝忘机的剑身抖了抖。
难得……后来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