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百般宠爱
沈嘉翌原本以为日子会和和美美过下去，无奈总有小三想上位。
——还是有实力的小三。
他刚应酬回来，一身疲惫。
心情本来就不佳。
又被告知一个非常坏的消息，她竟然出门了，而且这么晚还没回来。
沈嘉翌在其他人面前还是一贯的冷沉，脾气差。
他只要坐在那里就不怒自威。
周姨一把年纪的人，还是有些怕他，低着头接受他的质问:“她出去了怎么没和我说？
“我以为太太能随意出门。”
“那你也应该和我说一声啊。”
“知道了，少爷。”
“她去哪了？”
“太太没说。”
“没说你就让她出门？”
沈嘉翌烦躁地解开胸前的一颗扣子:“从什么时候出去的？”
“大概八点半。”
“那么晚还让她出门，遇到危险怎么办？”
周姨本来觉得没什么，他这么一问，心里就挺愧疚的:“对不起，少爷，是我欠缺考虑了。”
“周州，跟我去找人！”
周州在旁边一直插不上话，出门前和他妈妈说了几句:“妈，你以后注意点，太太一出门就马上和少爷报备。”
“妈知道了，你先和少爷去找太太。”
沈嘉翌连着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后，脸色越来越黑。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根本不了解她，连她会去哪都不知道。
只能在她家小区楼下等着。
隔几分钟打个电话回家，确认她有没有回去，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她家的窗口是暗的，说明没人。
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死等。
酒吧的氛围沸腾又炸裂，灯光交错打在脸上，忽明忽暗。太久没来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陈柚有些不适应。
她到了之后，循着陈纪的描述，一路向前。
尽管酒吧光线有些昏暗，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陈纪正劝说着身边的人。
她走到他们旁边，看了眼还在往嘴里灌酒的男人，还有桌上一堆散乱的酒瓶，担忧问道:“怎么喝这么多？”
“那天你走后，他就一直这样。天天借酒消愁，刚刚一直喊你名字，我就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先回去吧。”
沈嘉翌身上的阴冷气息越来越重。
就在周州以为他要发作的时候。
夜色中，缓缓走来三个人。
他们都看到了，撑着醉酒男人走来的小身影，不是他们正在等的人又是谁。
强忍着一身怒气走向他们，伸手将她拉过来，眼神冷冷看向林远，话确是对她说的，含着浓烈的怒气:“又去找他？”
由于重心不稳，林远向前跌去。还好陈纪及时扶住，才没摔下去。
“你当真是好得很，大晚上出来找别的男人。”
陈柚现在只担心林远，语气自然染上着急：“我回去再和你解释。”
她不知道，这个样子只能更加惹怒他：“现在就和我回去。”
陈柚实在担心林远的状态，怕陈纪一个人扶不住他。从沈嘉翌怀里挣脱出来，欲上前扶住他:“我先送我哥他们回去。”
沈嘉翌二话不说，沉着脸拽住她就走。
陈纪欲追上来，无奈腿脚不便，还带着个醉鬼。
陈柚回头安抚他:“哥，你们先回去吧，别担心我。”
陈纪只能先带林远回去，给他煮了醒酒汤。
稍微清醒点后，得知陈柚被沈嘉翌带走，给她打了个电话:“柚柚，他没把你怎样吧？”
陈柚笑笑:“没事。”
刚说完一句话，手机便被一只长臂夺走，顺手挂断。
沈嘉翌强迫自己冷静，去洗了个凉水澡。一出来就看到她和别人在打电话，刚消下去的火又蹭蹭冒出来:“我不是说过不能联系其他男的。”
“你这些要求都是基于我们没结婚之前。”
“你也知道我们结婚了。”
“如果你和我结婚，只是为了和我吵，那我们干脆离婚算了。”
“离婚，你想都别想！”
离婚，让她和那个臭男人双宿双飞，想都别想。
他随手将手机扔在床边，解开扣子，把她压在床上，浑身都充满戾气。
他不再压抑自己。不像以前那样顾及她，动作一次比一次狠。
无论陈柚怎么哭喊，他就是不停下来。
“也许我就不该让你出门。”
“学也不用上了。”
“以后就待在家里，我养你。”
每说一句，力道就加重一分。
陈柚疼得额头不停渗出冷汗，指甲深深嵌入他的后背。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他这是要彻底断绝她和外界的接触。
折断她欲飞出牢笼的翅膀，让她一辈子只能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依赖他，离不开他。
周州看自己妈妈愁眉苦脸的样子，问了句:“怎么了？妈？”
“太太还是不肯吃东西。都怪妈，不然少爷也不会和太太闹别扭。”
周州安慰她:“妈，你别多想，他们之间挺复杂的，不是您能影响的。”
这几天沈嘉翌周身都笼罩着一股低气压，整天一副谁也别惹我的表情。
好不容易柔和不久的俊颜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厉，扫了眼等在门口的周姨，冷声问:“她呢？”
“太太一直在楼上。”
沈嘉翌皱起眉:“没吃饭？”
“没有。”
“嗯。”
他刚上了两级楼梯，又转身吩咐:“你去做点粥送上来。”
“好。”
陈柚见房门被推开，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
见到他那张冷漠的脸，眼眶马上蓄满泪，控制不住地想哭。
她一看到他，就想起他昨晚做的事。
心里倏然一紧，升起对他的恐惧。
沈嘉翌不是没看到她的小动作，还有她眼里的恐惧。
他也不好受，却还是要逼着自己让松软的心冷硬下来。
谁也没主动说话，气氛格外压抑沉默。
陈柚不敢看他，揪紧被子，指尖用力到微微泛白。
沈嘉翌坐在床沿，低垂着头，一脸冷淡。
周姨把粥送上来，看到他们这样，心里更加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失职，他们也不会吵架。
沈嘉翌从周姨手里拿过碗，舀起一勺粥喂她。
陈柚看着伸到嘴边的勺子，别开头。
沈嘉翌还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声音没什么情绪：“乖一点，别逼我，不然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陈柚知道他又要拿哥哥他们威胁她，被人拿捏软肋的感觉真不好受。
只能乖乖低头，把粥喝完。
心里不解气：“你除了拿他们威胁我，还会做什么？”
“是不会做什么，但有用就行。”
沈嘉翌洗完澡搂住她，在她耳边狠戾说道:“我不会再依着你。”
他清楚地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栗。
心里一颤，腰间的手收得更紧。
周州最近的工作就是看着陈柚。
有了去找林远的事，沈嘉翌实在放心不下，就又限制了她的自由，让周州天天盯着她。
他自己每天一下班就回家，看着她，生怕她又跑了。
陈柚还是那样，见了他，总是会紧张害怕。
沈嘉翌这几天也想通了，这段感情是他强硬开始的，也就只有他陷进去了。
无论过程如何，他都只能自己承受。
她心里本来就没有自己，自己还要犯贱。把她推远，让这份本就不堪一击的感情更加薄弱。
他有意求和，可怜兮兮望着她:“柚柚，对不起。”
陈柚还在生气，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一想到他那天那么对她，就没什么好脸色。
她才不会轻易原谅他。
“哪错了？”
沈嘉翌乖乖细数自己的“罪行”:“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还有呢？”
沈嘉翌瞥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还有，我那天下手太重了。”
陈柚的脸迅速泛起诱人的红。
沈嘉翌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里一阵愉悦。
她还真是纯情，随便一逗就脸红。
轻笑一声，收起上扬的嘴角，小声嘀咕。像个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你也有错，谁让你出去见他，惹我生气。”
“还说要跟我离婚。”
“谁让你那么对我？”
“那我不是太生气了吗？”
沈嘉翌趁机抱住她，将头埋在她肩窝里撒娇:“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我一定是全世界最伤心的男人了。”
陈柚有时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阴郁暴怒，可怜兮兮间来回切换自如。
她实在应付不来，扯开话题:“那你之前说的不让我读书了？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我那不是太生气了吗？”
他当时说的就是气话。
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她一辈子都困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虽然他是能保护好她。
但还是希望她去外面的广阔天地，看看世界。在看遍万千繁华后，还是愿意回到他身边。
沈嘉翌这人特别擅长利用形势：“我能不能提一个小要求？”
“什么？”
“下次我生气，稍微哄哄我。”
陈柚:“……”
周姨更加细心照顾她，还拿周州小时候的糗事逗她开心。
“周州小时候整天跟在少爷身后，嘴里只会喊zhouzhou。也不知道是念他名字，还是要喝粥，所以啊，他每顿饭都有粥。”
“可能是吃腻了，长大了就没怎么吃。”
“我猜他喊的肯定是州州，和人撒娇卖萌呢。”
周州在一旁不高兴:“妈！”
周姨也不管他，继续说道:“以后你要不开心就逗他，喊他小名——粥粥，或者其他什么都行，只要你开心。”
周州在一旁气急败坏：“妈！”
周姨这才把注意力分给他:“安静点，叫叫叫，叫什么叫？”
周州只好站在一旁低着头乖乖挨训。
周姨看他老实了，又继续说道:“还是你想听少爷小时候的事？”
沈嘉翌从门外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屋子里好像不再那么沉闷，有了一些生气。
连带着他也被感染，嘴角轻轻扬起，眉眼都带上笑意。
两人聊得正起劲，除了周州，都没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陈柚继续问:“他小时候什么样？”
“少爷小时候就酷酷的，那时候，有小女生牵他的手，直接就被无情甩开了。”
“他那么不懂怜香惜玉。”
“可不是。”
沈嘉翌轻咳一声，上前在她耳边低语:“这不是一直等你吗？我只会怜惜你这颗玉。”
周姨在一旁偷笑，拉着周州就走。
陈柚推开他:“别和我贫。”
“真的，老婆，我只牵过你的手，只爱你。”
陈柚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但她并没有在意这微妙的变化。
沈嘉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侧头吻了吻她绵软的发:“长头发真的很好看。”
又补充了一句：“以后都留长发吧。”
他似乎真的很喜欢长头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夸了。
陈柚只笑了笑:“明天我出去一趟。”
“好，让周州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