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百般宠爱
他们从k市转车到的大理，大概两个半小时。
江宸泽怕她无聊，特意下了好几个游戏。
什么类型的都有，竞技类，益智类，还有一些换装小游戏:“想玩游戏吗？”
“嗯。”
陈柚看着他手里的小游戏，指着那个换装小游戏，语气带着淡淡的嘲笑:“这都什么呀，你喜欢玩？”
江宸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以为你们小女生会喜欢这些粉粉的东西。”
陈柚最后选了一个五子棋的游戏。
一开始只是想打发一下时间。
下了几把后，看着惨败的界面皱起眉头，问了一句:“你说对面是真人还是机器啊？”
“应该是真人吧。”
陈柚被激起斗志:“那我一定要赢他。”
江宸泽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看不出来，你胜负欲还挺强的。”
她认真想了一下:“好像是，不赢的话，就有点难受。最重要的是，我感觉他在侮辱我的智商。”
“是嘛，他怎么你了？”
陈柚就像个被欺负的孩子，正和家长告状:“他都要赢了，有好几条路呢。然后我就是不堵他，把这个难题丢给他，看他走哪边，结果他都不走。我以为他傻了，就开了另一条路，在我以为要赢的时候，他把他其中一条路连成五颗棋。让我看到希望，最后再来狠狠一击，你说气不气人？”
江宸泽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就特别想想笑:“是挺气人的。”
“要不要我帮你赢回来？”
陈柚狐疑地看向他:“你行吗？”
“试试呗。”
陈柚把手机给他，安安静静在旁边看着。
然后，江宸泽每一局都赢了，而且都是碾压式的赢。
他每一局都发展好几条路线。
最重要的是，在发展自己路线的同时把对方的路挡得死死的。
在对面绝望的时候，又稍微给点甜头，耍着他玩。
陈柚一直认真看着他走的每一步，而且越看越觉得眼熟:“你用他的招数赢他？”
江宸泽语气中带着点小得意:“嗯哼。”
陈柚一副看不上他用的招数的模样:“有点腹黑卑鄙。”
“哎，你这小姑娘。刚还一脸崇拜，这才多久，就说我腹黑卑鄙。”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把游戏界面关掉:“开心吗？”
陈柚看向她，眼眸明亮清澈，浅浅笑起来，真心实意的笑：“嗯。”
江宸泽也跟着她笑：“开心就行，要睡会觉还是看风景？”
“不想睡。”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可不想错过祖国的大好河山。
而且现在她心情还挺激动的，毕竟人对新鲜的事物总是会觉得新奇。
美景有时候确实可以治愈坏心情。
陈柚往窗外望去，每一眼都是不一样的风景。
看着不断变换的景色，内心变得平静，这段时间的糟心事好像也正慢慢散去。
江宸泽侧头看她清淡的侧颜。
短发已经及肩，发尾微微向里卷，白皙得透亮的皮肤，就像个瓷娃娃。
他突然凑近她，将一只耳机塞进她的耳朵里。
轻缓的音乐传进两人耳里。
他们正在听同一首歌，这让他想起来，就抑制不住的欢喜。
听着听着，一颗小脑袋突然砸向他的肩。
江宸泽小幅度转头看向肩上的小脑袋。
把音乐关了，又轻轻把她的耳机取下来。
目光柔和，看着熟睡中的她。
似乎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嘴角轻轻勾起笑。
到了大理，陈柚因为没睡醒的缘故就有点迷迷糊糊的。
江宸泽把手伸到她面前，带着点笑意：“牵着，怕你走丢。”
陈柚不习惯和异性接触，摇摇头，语气软软地：“不用，不会丢的。”
江宸泽没有强求，带着无奈的笑：“行。”
他们订了家洱海边的民宿，可以一眼看尽洱海的辽阔。
吃完饭，他们去洱海边散步，看着她耷拉着脑袋，还以为她不舒服：“难受吗？”
“没，我只是有点困。”
“课堂小提问啊，洱海为什么叫洱海？”
陈柚像真被老师点名的学生，一下子清醒过来，睁着双清亮的眼睛看他:“为什么？”
“据说是因为她的形状像耳朵。”
陈柚强撑着意识:“原来如此。”
江宸泽看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就找了旁边的椅子坐下：“我累了，休息会。”
陈柚到他旁边坐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宸泽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橘色的日落消失在浓墨夜色中。
洱海上空挂上清明的月亮。
月光浅淡铺在洱海上，犹如到了诗中的意境。
身侧有佳人，眼前有美景，所求不过如此。
江宸泽没舍得叫醒她，把她背回民宿，先把她送回房间，才回自己房间。
洗好澡后，去了阳台，望着眼前辽阔的洱海，给沈嘉翌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起：“喂。”
“阿翌。”
“怎么了？”
江宸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堵在喉咙口，发不出一个音节。
一面是喜欢的女孩，一面是最好的兄弟。
这么多年积在他心里的怨恨又怎么可能靠三言两语轻易化解。
沈嘉翌没有催促，一直等着他。
良久的沉默后，说道:“能不能放过她？”
“这件事没得商量，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永远都无法体会我妈和我受过的苦。”
江宸泽不是没看到沈嘉翌这些年是怎么过来。
自从他妈妈因为抑郁自杀，他被小姨带走，就变得偏执冷漠。
他认定他妈妈的死是陈柚妈妈害的，一定要她发出代价，不然这件事根本过不去。
“我知道这件事一直是你心里的魔怔，可错不在她。”
“那又怎样？我妈又有什么错，最后换来什么，抑郁而终。”
“可她也没有妈妈了！”
沈嘉翌什么也听不进去，他只知道他的兄弟在劝他放过仇人的女儿。
可是，这么多年的执念，怎么可能轻易放下:“总之，没有我的同意，她没资格活得好好的。”
沈嘉翌冷静下来后开口:“阿泽，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提。”
江宸泽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一阵堵。
一开始，陈柚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无论沈嘉翌想做什么，他都不在意。
但其实他从一开始就心软了，现在发觉自己对她的想法改变了，更是没办法看着最好的兄弟伤害那个单纯无辜的小姑娘。
既然没法改变沈嘉翌的想法，那他就尽全力保护好她。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陈柚问他:“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她的记忆停留在路边的座椅上。
她记得坐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后面的事情就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不记得了？”
“嗯。”
江宸泽一本正经说道：“昨天啊，你睡着了。然后梦游，就自己回来了。”
“我不信。”
江宸泽憋着笑：“真的。”
“你都笑了。”
江宸泽清了清嗓：“好吧，既然被你看出来了，我就实话实说好了。”
握拳在嘴边咳了一下，轻笑一声：“昨天啊，我刚要把你叫醒。一位白马王子突然从天而降，说要送你回来。我想着这种机会也不多，万一你和他因此错过了。我不就是毁人姻缘的坏人，就把你交给他了。”
陈柚作势要打他:“你又在胡说。”
江宸泽凑到她眼前：“真没有，昨天就是我这个帅气又善良的王子把你带回来的。”
陈柚被他逗笑：“我们今天去哪？”
“来大理必须得去古城啊。”
“好。”
陈柚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逛完古城。
她觉得每个地方长得都差不多。
不过南门确实很壮阔，充满历史气息，就好像真的追溯历史，来到了古老的南诏国。
“要不要拍照？”
小姑娘直接拒绝：“不要。”
“嗯？小姑娘不是都挺喜欢拍照？”
“那我不喜欢。”
“拍一张呗，求求你啦，晚上带你去吃烤鱼。”
“你现在是在拿吃的诱惑我吗？”
“没有，我哪敢呀，就是想给你拍美美的照片，然后奖励你一下。”
“行吧。”
之后每到一个地方。
江宸泽都会找各种理由给她拍照。
陈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热衷于这事。
第一天，他们逛了古城，晚饭后在洱海边散步。
第二天，第三天……
之后的每天，都是如此。
“我们就逛一下古城，看看洱海？”
江宸泽轻笑道:“还不够啊，这人民路带你逛了，洱海也带你看了，差不多了吧？”
陈柚认真和他理论:“大理不是有‘风花雪月’之称，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我们这才逛了一个地。”
江宸泽又开始胡扯:“我听说下关风很大，你想去吹风？花你没看过，我们那多的是，你要想要，我还可以送你，至于雪，我们那还不是年年下。”
“那我们那里还有月亮呢。”
江宸泽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就想笑:“对啊，那我们还特地跑来一趟，真是白来了。”
“那我们回去呗。”
看她好像真的挺生气的，赶紧哄道:“逗你的，明天带你去，行不行？”
小姑娘这才闷闷地答应:“嗯。”
江宸泽带她逛完了上关，下关，唯独没去苍山。
原因就是小姑娘想徒步从山底爬到最上面，而且是没有导游带领那种。
他死活不同意，第一，危险；第二，这几乎不太可能。
回去的时候，还是坐动车。
路上她突然开口:“其实我挺想去爬苍山的。”
江宸泽没想到，小姑娘竟然对爬苍山有那么大的热忱。
心理不免有些后悔，大不了和她商量一下，坐索道上去嘛，非是没带小姑娘去:“你说真的？”
“嗯。”
江宸泽难得的认真:“那我们下次去。”
“嗯。”
小姑娘特意强调:“是从最底下爬到最上面。”
“你确定？”
“嗯。”
江宸泽没忍住捏捏她的脸：“行，下次请个专业团队带我们上去。”
陈柚最后看了一眼远去的山，心里突然涌起一抹伤感。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苍山和其他的山不一样，上面总绕着一层薄薄的白雾，也或许是低而散的云。
和大理的白色建筑完美融合在一起。
远远望去，充满了意境。
巍然耸立这些词根本无法表达她的魅力。
她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不想离去，又让人为了再见她一面，再来一次这充满风花雪月的地方。
当然，也可能是没去过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