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偶遇
“你手伤需要静养一段时日,不许再接活,闷的话,可以来公司熟悉你的新办公室。”
“不,我要待家里平躺一段时日,给自己彻底放个大假,再重整旗鼓。”
司空宇没有强求,他知道他的二姐姐,是非常独立的人,不喜欢被人安排,他之所以让她到自己公司上班,是因为人在他眼皮底下,他比较放心,如今说开了,这招数自然不用。
“那你帮我养几天雪狼,我要去国外出差一个星期。”
“行吧,没事给他啃啃生鸡爪,我一个人吃不完。”
“”真记仇。
翌日一早,徐之言返回工作室,开始制作冰糖葫芦模型,答应过贺兰哲,给老人家做一串冰糖葫芦。
现成能吃的冰糖葫芦,容易招惹蚂蚁蚊虫,不宜放入棺樽里,徐之言喜欢做小手工,现在仅靠右手完全没问题,制作时间会长些。
徐之言在工作室忙到中午,做出了三十串晶莹剔透冰糖葫芦,有模有样的插在草木杆上,与沿街叫卖的冰糖葫芦一模一样。
原想只做一串,可看到只有一串冰糖葫芦,太形单影只,顺手做多几串。
为了验证自己手艺过不过关,徐之言特意拎举满棍冰糖葫芦,在街上溜达。
引得路人频频回头,甚至有几个小朋友吵着父母买冰糖葫芦吃。
验证结束,她的冰糖葫芦模型绝对能以假乱真。
但,她此时遇到一个难题。
因为冰糖葫芦模型太逼真,路上拦出租车,没人敢停,生怕糖渍沾染车座。
网约车宁可被投诉,也要拒载,实在没办法,徐之言只好选择一路走回去。
前路漫漫,又到了饭点,双脚走累了,随意寻了一家有户外座位的餐厅,等吃饱有力气在继续,三十串冰糖葫芦模型加根木棍,重量不轻。
烫伤的左手,似乎隐隐作痛,她抬起左手背,白色纱布渗出一片血花。
“完了,晚上又要被臭骂一顿”
“要不,晚上去我家躲躲?”
“你!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走路一点声响没有。
“这是我公司门口,我出现很正常,你怎么这副模样在这里。”
这女人放着店里凉爽双冷气不吹,抱着冰糖葫芦坐外面吹热风。
这堆冰糖葫芦难道是
徐之言对贺兰哲突然出现,感到意外之余,同时如释重负。
不管贺兰哲接不接手,直接将整棍子冰糖葫芦推给他。
春风和煦笑说:“这是我答应给老人家做的冰糖葫芦模型,交给你了,你验收验收。”验收完,运送的事,不归她操心,她实在拎不动了
“小姐,你厚蛋烧三明治套餐,请慢用。”
“谢谢。”
“你吃了吗,没吃我分你一半三明治,记住要好好吃饭。”
“没呢,一会儿吃完东西,你跟我去趟公司。”
徐之言以为贺兰哲要跟她说老人家葬礼的事,不方便在外面说,冰糖葫芦模型做完,她后边没事,不疑有他,边啃三明治,边点头应下。
两人安静吃完午饭,进入贺兰集团大楼,期间引来不少人侧目,三人俩语议论些什么,她伸长脖子也没听清。
但徐之言万万没想到,贺兰哲带她到公司办公室,是要给她左手重新包扎。
“真的不用,我赶时间,我先走了。”她吓得落荒而逃。
烫伤的伤口比较严重,很丑陋,她不想让外人瞧见。
贺兰哲走近她,修长手指攥住她右手腕,牵到落地窗下沙发上,拿来医药箱,轻车熟路的解下渗血纱布。
徐之言挣扎不开他的手,又怕再次弄破伤口,只能让贺兰哲继续包扎。
他缓缓开口:“你左手现在不重新上药包扎,再晚一点,发炎化脓有你受的。”
“我念在外公的冰糖葫芦份上,才给你上药包扎,没有其他的意思。”
但徐之言还是能感觉到,贺兰哲揭开纱布那一刻,楞了神,攥握她的手加重几分力度。
“以后别叫我哲少,叫我贺兰吧。”他知道眼前的女人,一旦生气,会在称呼上做文章。
贺兰哲真是给她重新上药包扎而已,包扎好便让人送她回家。
他的举动,反而显得徐之言反应过度,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徐之言摇了摇头,贺兰哲可不是君子,是一只修为高深狐狸。
好在过了明天,两人不会再有交集。
晚上七点整,司空宇视频通话如约而至,徐之言举起包扎好的手腕,全方位展示给他瞧,费尽唇舌,才把人劝住,不用跑来家里为她换药。
顺道说了明日去接雪狼过来照顾,不,是雪狼过来陪她。
李老的葬礼,惊动整个贺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贺兰哲坐镇,今日前来吊唁的人,定是挤满告别大厅。
徐之言说过会来送老人家最后一程,又不想与其他吊唁之人相见,提前两小时来到殡仪馆。
她手捧大束茉莉花,轻车熟路来到李老所在的告别厅前,里面以白玫瑰花墙装饰全厅,清清冷冷色调,沉稳庄重。
门外看守的黑衣人,并没有阻拦徐之言进入告别厅,出言相迎。
“徐小姐,请。”
她微微点头道谢。
那日回程路上,听贺兰哲偶然说到,老人家最喜茉莉花,高位退下来,在家里种了许多茉莉花,特别宝贝,连他也不能轻易触碰。
至于为何不用茉莉花装饰告别厅,徐之言不得而知,也许大家族有大家族顾虑,不是她能窥探的。
里面设置的灵堂,老人家安详躺在棺樽里,她做的冰糖葫芦伫立在一旁。
徐之言上前,点了一注香,鞠了三个躬。
“老人家,我给你带了茉莉花,这串冰糖葫芦我花了不少心思,希望您能喜欢。”
她取下一串冰糖葫芦,放入棺樽里,她知道葬礼开始前,会有工作人员整理、检查棺樽,会拿出这串冰糖葫芦,不会影响后面观礼。
老人家应该会原谅她的任性吧。
外面逐渐有了动静,徐之言再次与老人家告别,转身离开。
始终没与贺兰哲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