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访山寨
柴房中，向天歌对任义解释分析道：“这对夫妇二人来历一说估计是贴近事实的，可唯独对于此地说法模糊，定然有所隐瞒。我推测他们的身后肯定有其余匪人，而且其中定有一位本领不小的匪首，否则以这二人几年来的所作所为，不可能毫无痕迹，绝对有人为之善后，而且其间招惹过的一些江湖人士，事后也不会无所作为。”
任义若有所思。
向天歌跟着笑道：“逍遥，以后遇到事情定要三思而后行，只要与自身的道理不冲突，那么不妨多想想前因后果，与其中之事，待看清事情与人物的脉络，心中有所决断，出拳方可无所顾虑，从而一往无前。我固然推崇随心而动，随遇而安，可也并不是要善恶由己定，那是邪道妖人，我们要懂得自制。”
任义认真点头：“知道了少爷，我以后再遇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多想想，手下留情。”
向天歌却又摇头：“傻小子，不是要你做烂好人，别人所有恶意，自己为何要置身于险境，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该出手时就出手！不放过坏人，也不应伤害好人。所以我们做人也要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世道无常，鱼龙混杂，好坏参半。纵然世界偏离了原有的意义，我们也不应怪罪于天地，而是尽自己所能去让世道变的更好。”
“少爷，我有些明白了。像你之前说过的，一个伟大的人，并不是说这个人必须要有多么的聪明厉害，而是可以影响带动身边的人，让他们变的更好，哪怕他改变不了世界，但也足以称的上伟大。”任义有些开心。
向天歌无奈笑笑，拍了拍他的头：“哥哥我可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也没有那份潜力，你小子就少来捧臭脚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走了歪路，遇事多思考，不要因为某件错事从而一错再错，最终后悔一生。”
随后又闲谈几句，就休息睡去。
随着时间推移，明月当空，已经来到深夜。
另一边。
星光漫天，月色通明。
在大湖边的一片芦苇荡中，有条小水路，一直通往不远处的小山，山坳中有一片规模不大的寨子。
寨子中有十多间土屋，还有一处较为高大的木屋，上面挂着块写着聚义厅的牌匾。
原来和向天歌推测不差，此处寨子是由十八位落魄之人结义落草后共同修建而成，几年间各司其职，井井有序。
有开黑店的夫妇二人，有负责在湖畔和周边放风的，有负责销赃的，还有负责劫完钱财善后的，要么装作官差捕快，要么装作搭救后前去除恶，要么就是一通威胁等等，不过倒是与妇人所言不差，除了一些过路歹人贼寇，倒是没有害过几人性命。
只是几年下来，在这穷乡僻壤人都没几个的地方，实在是窝的有些够了。
此刻在寨子中的聚义厅，十余人正在商讨事情，是否要迁移寨子去往别处，此地着实太偏远了些。
可临近傍晚时酒肆传来信号，一直等到直到深夜也不见张圆和孙青返回，众人期间以暗号通知放风的兄弟去查看，估摸着时间再有半个时辰就该回来了。
酒肆这边，随着一道黑影出现在附近，慢慢靠近酒肆，当走到平地时，向天歌与任义一前一后睁开眼睛。
原来傍晚那会，向天歌和任义先将夫妇二人五花大绑抬进柴房，蒙住眼睛堵住嘴，再用干柴遮挡好。而后将酒肆内复原打扫，在酒肆四周的平地上，包括店内，都零散的撒了一圈瓜子及瓜子壳。
本就警惕休息的二人睡眠极浅，也是跟着驻军内的一些老兵所学。
睁开眼后，向天歌和任义放缓呼吸，减慢心率。判断出那人方位，二人从窗户悄然翻出，隐蔽至周围暗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默然的观察着黑影的方向。
那黑影同样悄无声息，借着月光在店外往内打量一圈后，并没有发现异常，然后又悄悄的来到厨房及柴房外寻找，同样一无所获后，黑影快速退去。
旁边隐入暗处的二人，向天歌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估摸了一下时间，拿出先前埋好的两个黑布包裹的长条物体，起身继续潜行，远远的吊在那人身后。
向天歌和任义的目力皆是极好，借着明月的光亮，跟着那道黑影不断的七拐八绕。
过了大概将近半个时辰，黑影以及跟踪的二人，终于来到一处小山坳，远远的看到一片小寨子。
向天歌和任义此刻心中有些想骂人，那家伙谨慎的厉害，一路上好几次差点被拐进去陷阱，还有几次差点触动了一些奇巧机关。
那些机关陷阱的作用，向天歌判断出有些是用来杀伤，还有一些是用来示警用，看得出来布置人的手法都极其专业和老练。
寨子中，看得到一处木屋隐约透着亮光。在向天歌看来，这个地方偏僻，四周的山坳有些阻隔声音及光亮传播的作用，而且遇敌只需由山坳登上小山，就变得易守难攻，不管是在这里还是上山后，各个路线都极为方便逃离。
不禁摸了摸下巴称赞：“看来有职业人士啊，有点意思。”
任义对向天歌的话有些不明所以，向天歌指着地势给任义解释，后者才恍然。
“看到没有，这个就叫专业！走，探探路去。”向天歌背后背了一个黑布缠绕的长条包裹，而任义则是握着一把同样黑布缠绕的刀。
两件都是下午时从箱子里拿出，是向天歌在三年中从军部学到的锻打技巧和工艺，再结合自己以前给自己打造野外匕首时所学的冶金类知识，一点点尝试后最终所锻造的兵刃。
箱子里的兵刃质量远胜当今世上的兵器，虽然不可能削铁如泥，但同样的刀剑互砍，估计向天歌的一把兵刃能斩断同样款式的四五把才会报废。
也不是没有想过制作一些火器，可一来容易被发现，想到前世最终的蓝星联盟前身，他不想改变这个世界的走向。
二来也是以自己这半吊子水平，根本不可能制作出太精密的火器，最多制造些粗糙的鸟铳，还容易炸膛。
况且在这个人工为第一生产力的世界，古人们的技艺水平真的是让向天歌叹服。
加上这个世界不同于蓝星的武力水平，那些上膛极为麻烦的鸟铳火枪的威力，只怕远远不如军队制式连弩以及武人手中的强弓来的猛。
向天歌和任义来到聚义厅附近，正刚躲在不远处一座屋子后面，就听到聚义厅里有人高声喊道：“外边的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如胆小鼠辈一般躲躲藏藏可无甚意思。”
紧接着屋内呛啷几声，传出利刃出鞘的声音，伴随着几声怒喝，“什么！？”“何方鼠辈！？”
向天歌脸色有些阴沉，到底还是小瞧了这些江湖人，刚才还夸人家专业来着。
随即换上笑脸，带着任义自阴影中走出，朝聚义厅的方向而去。
“呵呵，朋友，说笑了！向某行事历来光明正大，岂会学那些只会躲在老鼠窟里做些腌臜之事吱吱乱叫的鼠辈！”向天歌朗声回应，嘴上是毫不留情，不愿吃一点亏。
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选择，看着势力不大的寨子，原本是打算过来偷听他们的谈论，摸清这伙人的底细和人数后，再根据言语推断出他们的行事风格，最终决定是出面一谈，还是剿灭一说。
没成想这里竟有人如此老谋深算，暗处有着自己没发现的示警布置，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人是否在试探，可那人在言语后，却是又朝着这个方位轻轻敲了敲，所以向天歌索性直接走出。
里面十余人一涌而出，手持兵刃将向天歌和任义团团围住。
任义此刻手心有些微微冒汗，心中倒是没有一丝害怕，只是略微紧张所致，说到底也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
瞥了眼笑容依旧的向天歌，心底稍微放松，不在那么紧绷。
向天歌看向包围圈外一个双手负后的短须男人：“朋友，这算怎么个回事，如此不讲江湖道义？”
男人身着儒衫，头系方巾，但却见众人隐隐以他为首，此刻面无表情的回答：“黄口小儿，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给我拿下！”
言罢众人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