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劲
第二天，清晨。
任义早早的起床，仔细将家中打扫了一遍，随后去了父母亲的坟前祭拜一番。
而向天歌则是带着蛤蟆老大去了趟海边，远眺降落的海岛方向久久不语，那时自己听到的隐约人声，是否错觉？
……
随着村民相送，任义跪地朝众人叩了三个响头，感谢这些年来大家的恩情。
随后几人带着收拾好行李细软，登上张家父子租借来的马车，朝着县城驶去。
一路上，少年任义心里有些紧张，又带着些第一次远游的兴奋，看着车窗外。向天歌望着路两边的田地，和远处的树林在怔怔出神。
没有高耸入云的钢铁水泥，空旷的大地上也没有了以前随处可见的黑色电线，抬眼望去可看到远方及干净的天空，真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将近暮色时分，马车来到县城，任义从马车顶跳下，与张彦虎一起坐在了马车前，待过了城关后，缓缓朝着县衙旁的客栈而去。
下车后，而一位长鬓蓄须的威严男子正站在客栈门口相迎，男子体型高大，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看起来约摸有四十多岁。
男子朗声长笑而来：“张头！可让老下属好等啊！”
张槐也是玩笑道：“岂敢让林大人这等好汉久等。”又对几个晚辈介绍道：“这位便是如意郡三万驻军教头，林海林大人，几个小子还不快快过来见礼。”
三人上前抱拳行礼。
林海对张槐的玩笑话毫不在意，与三人一一还礼后说道：“果然都是英雄出少年，走！下属在隔壁街上的味全楼已定好酒席，这次可要和张头你一醉方休，再好好结识一番张头信中的英雄少年！”
“你这小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下属下属的，也不怕被有心人听到徒生是非。”张槐说道。
离着味全楼也不远，几人便一同步行前往。
向天歌和任义从进城开始便都是好奇的看向街道两旁，与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看着市井百态的吆喝，向天歌恍若隔世。
古香古色的建筑，和身着古代装扮的人们。其实时间也不算多么久远，只是从现代世界过来，心里还没转变过来。
而一路谈笑中，林海也注意到了这个扎着短辫，肩上坐着一只白色小蛙的少年。
少年步履轻快，一路不语，只是眼睛里的恍惚和深处的愁绪及哀思，看起来绝不像一个普通少年。
向天歌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后，便被街边各种小吃和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吸引了视线，只觉得随着身体的变化后，性格似乎也随之有所转变。
此刻的他还不理解，天道淬体后，因其性情本就洒脱，升华而出这份赤子之心的神意。
到达酒楼，众人在二楼包厢中一张大八仙桌落座，酒菜很快上来，林海在期间也拿出户籍文本和出行文牒交与向天歌他们。
三杯酒过后相互介绍，共同喝完一杯后，席间便闲聊叙旧相互敬酒。觥筹交错，话题提及武术一道，张槐感叹林海的天赋。
林海此时已经年近六旬，却仍是一副刚过四十的面貌。在这个时代，普通人家四十多五十岁的年纪，外形就已经像向天歌世界中七十岁的人，尽显老态。
不论那些富贵世家之人，只说似张槐这般武人的年纪，与在向天歌眼中的外貌相符之人不多，似林海这般更显年轻的武人更是不多。
林海听闻张槐感叹，便看向向天歌，似笑非笑道：“张头您可别，我哪里比得上向小哥这边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已触到那一门槛。”
张槐乐道：“就猜你小子已经达到那一层水平。”
随后见向天歌好奇不解，便对向天歌解释道：“我们所说，江湖中称之为暗劲。”
张彦虎在一旁略显惊讶，他也听闻过暗劲一说，只是听说练武根骨较好之人，在数十年如一日的苦修之后，才有可能修出暗劲，以向小哥这个年纪怎么可能？
林海跟着解释道：“暗劲并非我们传统意义上的词汇，暗中加大力道什么的，是为劲力透发而入，好似这样！”说罢朝着身下长凳一掌拍去！
只听“啪！嚓！”随着拍落掌声而来的便是木头开裂声！林海抬手后，那张长凳凳面微微破碎，而两条支撑凳腿，竟也是随之开裂！而林海却仍是安然而坐。
张彦虎和任义满脸震惊的看着长凳，张槐暗暗赞叹，向天歌此时也是若有思索之色。
最近随着与张伯的练习中，对武器一道已然熟悉，但对于拳脚一事，却感觉自己好似没有彻底将力气发挥到最大，只是觉得可能是自己尚未将身体的爆发力掌控到细微。
这时的向天歌见此情形，好似拨云见日，心中豁然明朗。
思索中，不觉身随意动，随之一掌拍下，咔的一声，直接拍断板凳一头，凳腿一同折断，而后与向天歌坐在一起的任义俩人噗通坐倒在地，任义没有抱怨，反而带着崇敬的望着向天歌。
其余三人也未玩笑，神色各有赞许。随后唤来店小二，表示结账时会依价赔偿，然后更换两张长凳。
林海竖起大拇指：“向小哥当真非凡也，之后稍加训练，娴熟掌控后随心而发也是易如反掌！”
向天歌略露尴尬之色：“林大人谬赞了，只是力气大了些，并非真正力透木料。”
林海则道：“小哥妄自菲薄了，气力大的武者全力拍下，也只会二者断其一，小哥已有其中意，剩下时间无非水磨功夫罢了。”
随后稍讲了些劲力打击的技巧口诀，招中变数共推敲，试手先将杂念抛。掌亮云天追白鹤，形藏无极胜青蛟！……练桩功，有经章，三沓一升吊灵光；头顶天足抓地心定神宁丹田气……
经此点拨，众人见向天歌微微沉入心神，手腕微微转动，脚尖也稍踮起后配合手腕随意拧转，似有领悟，正在感受浑身劲力流转透发，便相视一笑，轻声聊天等待向天歌。
待向天歌回过神后，起身对林海抱拳表示感谢，然后让任义也记住这些，用心体会。
之后众人觥筹交错，酒意上来让任义打了套拳，虎虎生风，林海对任义也是刮目相看，这个有些腼腆的少年竟然也是根骨不俗，拳打的很有一番意味了。
酒场散去以后，店家也不收林海的赔偿，只是一番推脱不过，只好收下。
到客栈门前，林海吩咐随从给两位小哥安排住处，三人便相送张家父子离去，住的也不远，稍走了一段路后就相互告辞。
林海带着两人回去后，见他们的兴奋眼神，看天色尚早，便给了二人几两银子，乐呵的示意二人去游玩一番，向天歌推辞不过也就收下。
看着明明一杯杯的酒都快有三人喝的一般多了，向天歌才稍醉意的样子，也不禁有些无奈，这小子也太能喝了。
不过想到向天歌虽老成不似少年，可似乎对于此方世道了解不多，还是叮嘱随从暗中跟随照料一番。
而后醉醺醺的往客房走去。
另一边。
“公子，咱们去哪儿？”
“小任义，不要老是公子公子的。”向天歌有些无奈，而后有些兴高采烈的继续道：“带你shopping去！另外看有没有啥法子赚点零花钱，这样一直用人家林大人的钱实在过意不去。”
“烧饼？公子你没吃饱吗？还是要给蛤蟆老大吃？”任义不解道。
“shopping就是购物的意思，买东西。”向天歌四处看着，一边给少年解释。
“哦。那咱们怎么去赚钱啊？”
“先看看再说。”
随着闲聊，两道身影渐渐溜达走进热闹的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