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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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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欲行看着那失去意识倒地不起的宫女,冲对面宫墙上那只巨大的九头怪鸟吹了声口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怪鸟一惊,它竟是没有察觉到温欲行的存在。

    它那九个怪异的人头伸长了脖子龇牙咧嘴地朝温欲行发出嘶嘶声。

    面对骇人的妖物,温欲行面色平静,站在原处动都没动,还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条锦帕,抖了抖,捂住了口鼻。

    那怪鸟生了神志,被温欲行这明显嫌恶挑衅的行为激起了怒意,丢下那宫女便朝温欲行飞了过来。

    温欲行蹙眉,左手微抬,空气瞬间扭曲在一起,在他面前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风雪和怪鸟一起隔离在外,怪鸟收起翅膀,伸出利爪妄图捏碎那屏障。

    然而它刚一碰到那屏障,屏障上便烧起了熊熊火焰,怪鸟一惊,连忙向后退去,不料那火焰竟如藤蔓一般,顺着鸟爪便要往其身上攀爬蔓延。

    怪鸟发出嘶鸣,就在它以为自己今日恐怕就要交代在此之时。

    火焰突然熄灭了。

    ——

    林星川看着离他不足两米,人首鸟身的九头怪物,心想:医生误诊了,我一定是疯了。

    不然怎么会前一秒还在跟王聪坐在食堂吃饭,说他去医院看了精神科医生,下一秒就站在这十多米高的墙壁上,跟这恐怖如斯的畸形生物双目,不,二十目对视呢?

    肯定是幻觉!

    这鸟应该是王聪。

    “王聪,是你吗?”他问。

    怪鸟死里逃生,九张人脸面带惊恐迅速后退。

    林星川向前追了一步:“你跑什么啊?放心吧,我就是出现了点幻觉,医生说我没疯,我不会伤害你的。”

    怪鸟看着眼前胡言乱语的人类,心下震惊:难怪常听人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刚才不知道是谁差一点就要了我的鸟命,我可不信。

    它迅速煽动翅膀,抖落了被烧焦羽毛的灰烬,头都不回地转身飞走了。

    林星川正想再追,却脚下一空,从墙上摔了下去。

    重物落地声在耳边清晰地响起,身上传来的剧痛可不像是幻觉。

    林星川躺在雪地里不能动弹,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骨折了,但具体是肋骨,腿骨还是腰椎骨,他现在不好分辨,或许都折了。

    不止是骨头,就连五脏六腑都被震地生疼。

    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锦衣,连件大氅都没披,无论是疼痛,寒冷,还是雪花落在脸上又化成水珠的触感,都无比真实。

    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原来他真的穿了,可若是就这样躺下去,大概不等天亮,他就真的要凉了。

    林星川想喊救命,一张口一股腥甜就涌了上来,于是他又闭上了嘴,这么帅的脸,还是不要搞得满脸是血比较好。

    接着他便陷入了昏迷,不知过了多久,林星川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随后他头顶便响起了说话声。

    “大人,老奴在府里找了您好大一圈,这好端端的,您躺在这儿是做甚?”福伯提着灯笼照在林星川脸上,低头看他。

    林星川睁开眼,艰难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福伯道:“您不在府里,老奴猜着您定是去解决宫女失踪一案了,可左等右等,都快寅时了也不见您回来,这才寻到了此处。”

    林星川庆幸自己是掉到了城墙外,而不是直接掉在了宫里,否则想必会给福伯的搜救行动增加不少难度。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不久前还剧烈难耐的疼痛竟然已经消失了,于是他一手撑地,试着自己坐了起来。

    所有的不适都没了,只有腿还有点发麻。

    “可以扶我一把吗?”林星川问福伯。

    福伯将灯笼放在地上,绕到林星川身后,架住他的腋下将他提了起来。看那轻松熟练地模样,老当益壮不说,估计还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大人,事情可是解决了?”福伯问道。

    林星川站直身子,摇了摇头。

    福伯面色沉重:“很难对付?”

    林星川想着那只怪鸟落荒而逃的模样,若是真的国师的话,应该是不难对付的,可换成是他的话,事情就变得非常艰难了。

    “也不是,一言难尽。”他如此说。

    见他没有细说,福伯便不再多问,只带着林星川回了国师府,吩咐人伺候林星川沐浴。

    林星川其实很好奇这个国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无论他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行为,他身边的人都并不觉得奇怪,反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林星川被下人领进一间单独的小院儿,一推门,一股湿热的潮气便扑面而来,林星川走进屋内,那丫鬟便关上了门,没再跟进来。

    眼前是一道雕花楠木屏风,屏风后便是浴池,林星川震惊,这洗澡池子快赶上个小型泳池了,池子两端都有用来引流的凹槽,乳白色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热气,还是个活的温泉池子。

    这可是京城,不是郊外庄子上,皇宫里都未必有的活泉,国师府却有。

    林星川咋舌,这国师也太会享受了!他这辈子就泡过一次温泉,还是那种不怎么高端的多人大池子。

    他三两下脱了衣服,扑腾进池子里,舒服地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叹喂。

    林星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寒窗苦读十二年,才勉强考上了勉强算是一流的s大。本以为可以潇洒走一回,没想到其实是新一轮磨难的开始。

    更深一层次的课程常常搞得他焦头烂额,将成绩维持在中等已是不易,他学的还是不太好就业的环境工程专业,一想到毕业后还不知道要何去何从,林星川就头大。

    公务员工资低又要考,做生意没本金没人脉,做销售嘴不够利索脸皮不够厚,去做自媒体还社恐,随便找个工打又觉得不甘心。

    要不是这个世界除了皇权至上,还有妖魔鬼怪出没,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丢掉性命,他倒真恨不得留到这儿算了。

    林星川泡着泡着,注意力便转移到了这具身体上,啧啧,看这莹润细腻的肌肤,结实的手臂,饱满的胸肌,线条流畅形状漂亮的腹肌……

    等等,这国师不是一个月有二十天都在睡觉吗?这身材是不是有点儿过于不讲道理了?

    再往下……

    卧槽啊!林星川猛地从水里站起来,没忍住又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连忙坐回了水里。

    对不住,国师老兄,我不是有意要占你便宜的,不过你身材这么好,资本这么雄厚,想必也不会介意被观摩一下的吧?

    林星川不肯承认自己内心的嫉妒之情,不要脸地一通乱摸,然后继续躺平,一边享受,一边为之后的事做打算。

    物质条件再优越,也比不过小命要紧。

    他得先想办法回去,然后想办法再也别来这个鬼地方。

    ——

    “你可能是没睡好,别那么大惊小怪,医生都说了你精神状态没问题。”王聪安慰林星川。

    温欲行看着眼前突然变化了的一切,挑眉,又来了。

    听起来这个叫林星川的小子居然以为自己精神出了问题吗?

    他昨日在人群中观察了一天,收集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知道昨天那个黑色盒子叫做手机,也听出了眼前说话的人,就是昨日给他打电话的人,应该是林星川的好友。

    他不动声色道:“有道理。”

    他打量着这间宽广的屋子,人来人往热闹至极,看样子是个专门用膳的地方。

    融入一个完全陌生的新世界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有个人可以帮他讲解一二,他可以省去很多时间和精力,眼前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子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温欲行看着王聪,小声道:“我与你说个秘密,你莫要告诉他人。”

    王聪皱眉看着温欲行:“你怎么突然说话怪怪的。”

    温欲行知道自己措辞和这里的人有一定差别,他语气淡定,半真半假道:“我并非林星川,我叫林月明。”

    王聪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那我就不是王聪,我是王愚。”

    温欲行神情淡然,双手抱胸看着他,一言不发。

    王聪看着温欲行,笑了半天,发现温欲行依旧没有笑场,他笑着笑着也渐渐停了下了。

    林星川是个非常绷不住的人,每次讲笑话都是自己讲到一半就开始笑,他从来没从林星川口中听到过一个完整的笑话。

    他试探道:“兄弟,你是开玩笑的吧?”

    温欲行道:“我从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王聪放下筷子,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他喉结动了动,问:“怎么证明?”

    温欲行昨日在街上闲逛了一天,不曾发现这个世界有法力波动,这里的人貌似也不会武功,他不打算直接暴露太过异常的东西。

    “林星川可会用管子?”温欲行问。

    “啥管子?”王聪问。

    温欲行想了想:“狼毫,羊毫都可。”

    这王聪倒是听明白了:“毛笔呗?不会,他硬笔书法都写得南辕北辙,声东击西的。”

    王聪说完又觉得怪怪的,对着林星川的脸用第三人称,要是林星川在拿他开涮,他就死定了。

    “我会。”温欲行道。

    两人说风就是雨,饭都没吃完,就跑了趟书店,买了宣纸和笔墨,然后匆匆回了宿舍。

    温欲行打开成品的廉价墨汁,皱着眉用手捂住了鼻子,他铺开宣纸,嫌弃地用那烂笔沾了沾臭烘烘的墨汁,神态自若地在纸上写下了四个笔走龙蛇的大字。

    笔锋凌厉,实在漂亮。

    可惜王聪没认出那四个字是啥,他也没太好意思问,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从食堂出来便开始观察温欲行了,温欲行走路步伐从容,背挺得很直,动作神情并不狂傲,却矜贵十足。

    即便是买东西时让别人付钱的姿态,都理所当然的让王聪觉得自己仿佛花的是他的钱。

    言行间与林星川当真判若两人,王聪自认自己的好友没这等气质和演技,可就是这样,事情才更加可怕。

    林星川居然有双重人格!

    “你想怎么样?”王聪有些谨慎地问温欲行。

    温欲行靠坐在林星川宿舍的椅子上,漫不经心道:“初来乍到,我对这里并不太了解,需要你的帮助。”

    王聪神色复杂地看着温欲行,他觉得他还是应该找人商量商量,比如老师或者父母,最好能带温欲行去更权威的医院再看看。

    温欲行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盯着他的眼睛,嘴角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吧?”

    人类身体的本能往往能比大脑更准确敏感地察觉到危险的存在。

    王聪脊背一凉,寒毛瞬间倒竖,顿时将不该说的话通通咽回了肚子里,乖巧地点了点头。

    温欲行勾起唇角:“那就好。”

    可王聪却觉得他那神情分明是在警告自己,识相一点,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否则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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