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盯上
回到家的萧长乐，并没有将看到阿莲的事告诉楚氏。
怕提起，惹得楚氏伤心。
“母亲，看我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她跑进屋，把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交给杏娘，笑嘻嘻地凑到楚氏面前，依偎到她怀里。
“刺史府的侧夫人很喜欢我设计的裙子，给了好些东西呢！我瞧着里头有一根人参，母亲给瞧瞧？”
楚氏的身体底子太差，虽说解开了心中的郁结，比在宫里时好多了，但还是要慢慢地养才行。
但在这里，看病吃药太贵，尤其是楚氏这种情况，得用好药细养，花得就更多了。
这也是萧长乐为什么急着出去赚钱的主要原因。
杏娘把几个盒子打开，将放着人参的递了过来。
楚氏仔细看了看，面露笑意。
“不错，虽不是百年的，但根须完整，也算是难得。”
“那就好，杏娘你收好，待会儿给母亲入药。”
萧长乐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杏娘屈了屈膝，应了声是就退下去了。
萧长乐说了会儿话，就去了前院偏厅，继续研究设计图。
如今家里的事也不需要她操心，前院有王老头，后院有刘厨娘，出门有戚老头，包括杏娘和戚芳，都被楚氏管教得十分顺从。
萧长乐数着空间里的银子，琢磨着，再来两单这样的活，赚够银子就可以收手了。
毕竟这年头，行商地位低下，加上她身份特殊，一旦被雍州城那些世家们发现，就惨了。
深吸口气，将空间规整好后，萧长乐再次埋头作画，直至深夜。
数日后，刺史府举办赏菊会，遍邀各大世家名流。
在赏菊会上，侧夫人一袭拖尾长裙，惊艳四座。
此后，这种被命名为“凤尾裙”的新式裙子，在雍州城风靡起来。
但凤尾裙制作不易，所废布料又多，只在世家官员家，也就是上流家族流行。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种裙子太过华贵，不切实际，就算再眼热，也舍不得买。
但没多久，锦绣坊推出了一款名为“燕尾裙”的新式裙子，迅速在平民百姓中流行起来。
燕尾裙，比凤尾裙要短得多，裙摆并没有太多变化，而是在后腰上多花了心思。
长长的带子垂挂于后腰，如飞燕的尾巴，带子末端有的饰以珍珠、铃铛，或者干脆就剪裁成波浪形、蕾丝边等等，行走起来，带子飘荡翩飞，显得人格外灵动。
燕尾裙的价格比起凤尾裙便宜得多，毕竟只需要多加两根带子而已，花不了多少成本。
因此，前来买燕尾裙的女子，络绎不绝。
锦绣坊掌柜拨着算盘，笑得合不拢嘴。
这燕尾裙售价虽低，但短短一个月带来的利润，可比那两套凤尾裙还要多啊！
毕竟蜀锦也就那么一匹，本身进价就极其昂贵。
凤尾裙也就那么两套，卖完就没了。
可燕尾裙，却是能长久不衰地卖下去。
当萧长乐再次踏进锦绣坊时，不管是掌柜还是伙计，对她都殷勤万分，这个搬凳子那个倒茶，还有的拿袖子给她擦凳面，看得萧长乐哭笑不得。
“不必忙活了，我是来拿银子的。”
萧长乐一开口，掌柜立刻取出了一张银票，恭敬地递到她面前。
“这是这个月的分成，萧姑娘看看可对？”
萧长乐接过银票一看，不由挑眉。
五百两。
她当初拿着燕尾裙的设计图和掌柜的掰扯，废了许多口舌才说定分成销售，而非一口价买断。
当时两人各退一步，萧长乐要了一成半的收益。
这么说，这一个月光是靠燕尾裙，锦绣坊就赚了三千多两？
这可是纯利润啊！
萧长乐收好银票，出声提醒。
“雍州城形势不错，可以推广到其他州府了，掌柜觉得如何？”
掌柜点头如捣蒜，双手猛地一击掌。
“萧姑娘说的极是，我正是这么想的。说起来，我们锦绣坊在齐国的分铺也有二十多家，我们雍州分铺原本不算起眼，往年总被其他掌柜瞧不起，没想到靠着燕尾裙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哈哈哈！我看其他掌柜还有何话说！”
掌柜得意得仰天大笑。
那样子，要是有尾巴，估计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萧长乐忍着笑，又去绣房那边看了看情况，看着天色不早了，这才起身回家。
她是走路回家的。
如今已是十一月底，快要过年了。
雍州下过两场大雪，第一次下雪时，萧长乐没经验，柴炭没买够，被冻得瑟瑟发抖。
如今快过年，她准备提前囤货。
因而，家里的人都被她支派了出去。
出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如今萧长乐可是深有体会。
走在大街上，萧长乐不住地朝手心呵气，又时不时地蹦几下，勉强保持身体的温暖。
“想念我的羽绒服啊……再不济，有棉服也行啊！这个破时空，连棉花都没有，真让人受不了。”
萧长乐一边走着，一边嘀嘀咕咕。
她之前做棉衣时就想去买棉花，结果因为赚钱而耽搁了。后来想起来，让杏娘和刘厨娘去买，二人买回来的，却都是丝绵，而不是蓬松的棉花。
萧长乐仔细询问过才知道，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棉花呢！
大家所以为的“棉花”，其实是用蚕丝制成的，也就是萧长乐所知的丝绵。
虽说丝绵又轻又软，可价格是在太贵了！
家里这么多人，一人最起码得两套冬衣吧？被子也得一人一床吧？这么一算，要花的银子实在太多了。
若非如此，萧长乐也不会和掌柜扯皮那么多天，就为了赚这五百两银子！
“不知道棉花要什么时候才能传进来呢？”
萧长乐叹了口气。
没想到穿到古代当了公主，还要过“取暖基本靠抖”的日子。
实在是太悲催了！
萧长乐心中吐槽不断。
天色暗得越来越早了。
她低着头走路，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拐进小巷子时，并没有注意到，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跟在自己身后。
这条巷子走到底，就到家了。
她家在巷子里，向外数第三家。
萧长乐正低着头呢，忽然听到了阿满的声音。
“小姐，我来接你回家啦！”
萧长乐抬起头，面露微笑，突然看到视线中的阿满，脸上泛起了惊恐。
“小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