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萌动
最终还是买了中国结，被清圆挂在老院儿堂屋正对门的墙上。
中国结中间大大的福字涂满金粉，闪的耀眼，一进堂屋就能看见。
“真好看，我孙女儿挑的真不错。”李修德满面笑容地评价。
春节过后不久，元宵节到了。
元宵节，市区中心广场上有花灯表演和烟花表演。
黄素芹、姚丰和清圆一起去看。
夜色中，人们有开车，有骑车，有步行，都在向广场汇聚。
广场内部拉了警/戒/线，外面一圈是五光十色的花灯。
如哨鸣般一声轻响，拉开了烟花表演的序幕。
一整排烟花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引来人群阵阵欢呼喝彩。
天空黑色的幕布中，绽放出一簇又一簇明亮多彩的烟花，伴随着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恢宏壮观。
绚烂的表演令人目不暇接，一次又一次照亮整个广场。
……
结束了，人群还有点儿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地看了会儿烟花燃尽后停留着空中被风吹走的滚滚烟团。
清圆左手被黄素芹牵住，右手被姚丰拉住手腕，两个人将她护在中间，三人在人群中穿梭，随着人潮涌动，往家的方向走。
这年，就算过完了，清圆边走边想，好快呀，寒假也要结束了。
……
寒假开学，发了新课本，自然是要翻一翻的。
这一翻，可发现了大问题。
生物课本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在讲男女生/生/理/结/构。
班里议论纷纷，讨论生物老师这一节课要怎么讲，有人猜测，难道男生女生分拨儿讲。
明明是还未讲到的内容，大家已经纷纷开始替老师感到尴尬。
这番讨论，让班级中朦胧的少男少女关系变得更羞涩了。
可也有大胆的。
体育课上，清圆盘腿坐在草坪上，正在接收来自林可薇的各种小道消息和八卦。
“杨岩杰和黄蕾蕾在谈恋爱？你怎么知道的？”清圆很惊奇。
“我眼睛看到的啊。”林可薇目光炯炯，示意清圆往远处看：“你看，杨岩杰在打球，黄蕾蕾就在旁边转悠。”
“好几个男生都在打球呢，你怎么知道她是看杨岩杰？”清圆还是不太信。
“之前杨岩杰生病了，黄蕾蕾嘘寒问暖，送药送早餐，你都没看见？”林可薇难以置信。
“没看见，我坐得离他们远。不过，黄蕾蕾眼光是不是不太好呀，怎么喜欢这么个人。”清圆很纳闷。
“杨岩杰长得帅呀。”林可薇突然想到杨岩杰曾那样欺负过清圆，就冷静了一些：“不过人品的确不好。”
“何止是不好呀。”清圆补充：“明明是非常糟糕，简直是人渣败类，恶心死了，我再也不会跟他和郑斌说一句话。”
“那也耐不住黄蕾蕾喜欢，而且，小圆儿。”林可薇一脸戏谑：“你有没有感受到黄蕾蕾的敌意？她好像很嫉妒你。”
“为啥呀，就因为我跟杨岩杰做过同桌？”清圆很不解。
“我觉得是因为你比她好看，比她学习好，她明明是语文课代表，语文却考不过你。”说到这儿，林可薇突然又想到：“小圆儿，你知道吗，我妈本来想让你当语文课代表的，是她跑到办公室去毛遂自荐，才让她当的。”
清圆倒是很钦佩：“那她好勇敢呀，反正我是不敢的。而且，我觉得她挺好看的啊！”
“那她和我谁更好看？”林可薇一脸你要想好再回答的表情。
“嗯~”清圆故意吊她胃口，在林可薇着急的催促下才慢悠悠地说：“当然是我们薇薇更好看啦！”
“小圆儿，你知道吗？关于你，也有一个八卦呢。你猜一猜是跟谁？”林可薇突然神神秘秘的，还买起了关子。
“关于我？难道是我跟你的八卦？”清圆也故意开玩笑。
“你认真点儿，我跟你好好说呢。”林可薇装做不满，抬手拍了一下清圆的腿。
清圆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林可薇才满意了，她装模作样得清了清嗓子，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是跟李阳。”
“为什么？”这都哪跟哪儿啊，清圆的疑问都写在脸上了。
“哎呀你不记得了。”林可薇又拍了一下清圆的大腿：“上次英语课，你俩组队进行英语对话，站起来对话的可就你俩这一对儿是男女搭档。”
“咱们班男生是奇数，女生也是奇数，总得有一对男搭女啊。”清圆对这捕风捉影的八卦感到绝望：“就因为这，我俩就被传是一对儿啦？这也太不靠谱了！”
“哎呀，八卦嘛，总是真真假假的。”林可薇一副世外高人的口吻。
“不过小圆儿，你有喜欢的人吗？”林可薇话题一转。
“没有。”清圆老实地摇摇头。
“猜你也没有，那你有没有喜欢的类型？”林可薇继续追问。
“嗯——”清圆认真想了想：“我喜欢学习好的，看起来干净清爽的，当然，人品也要好，不可以不尊重女生。”
林可薇在认真思索清圆的标准，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笑着对清圆说：“你知不知道，我想到一个人，特别符合你这些要求。”
“谁呀？”清圆也好奇。
“王卓。”林可薇表情很得意。
清圆一想还真是，俩人对视并笑起来。
“那你呢，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清圆问林可薇。
“有啊。”林可薇突然充满干劲：“我喜欢楚天歌【1】。”
“为什么会喜欢楚天歌啊？”清圆问。
“因为我觉得他的名字很好听，他的姓也很好听。嫁给他，以后生了孩子会姓楚，多好听啊。”林可薇分析。
“那你加油。”清圆紧握双拳给她鼓劲儿。
两个人笑成一团。
……
清圆觉得她正前方赵一凡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老是问：“李清圆，你是哪天生日呀？”
“李清圆，你家电话是多少啊？”
“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关你什么事儿呀，清圆心想。
经历过那样两个糟心的同桌，清圆对男生很提防，她不愿意回答，但不理人又觉得不够礼貌，就只说：“我不记得了。”
这赵一凡捡笔的时候发现清圆的鞋带开了，他居然直接抱着清圆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要给她系鞋带，把清圆吓了一跳……
“鞋子是干净的，但鞋底多脏啊，你说他是咋想的啊？”清圆跟林可薇吐槽。
“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你啊？”林可薇猜测，紧接着她又否定：“不过可惜了，他学习不太好，要是他学习好的话，可以……”
“薇薇，我们要好好学习，不能把心思花在这上面。”清圆打断她，正色道。
“嗯，好好学习，好好学习，我要是不好好学习，我妈要扒我一层皮。”林可薇开玩笑。
“你瞎说，梁老师那么温柔，她才不会呢。”
“那你是不知道，她在家，那简直就是……”
……
每周一要升旗，每班男生一队，女生一对，按高低个儿站。
这次，有一群女生来迟，在前面插队，使得已经站好的女生队伍挤做一堆，清圆随着前面同学后退的过程中，男生队伍中不知是谁，趁乱紧紧握了一下清圆的手，很快就松开了。
“恶心死了，恶心死了，我要使劲洗洗手，我怎么老是碰到这种事儿啊。”清圆一脸烦闷。
“有可能是谁在恶作剧，也有可能是谁暗恋你。”林可薇猜测，她突然又问：“小圆儿，你没看清是谁吗？”
“没有，当时人那么多，又很乱，我都注意不到，不想了不想了，再想我就要气死了，男生太烦人了。”清圆总结。
“有少男心萌动了，不过也是，我们小圆儿这么可爱，有人喜欢不奇怪。”林可薇一脸打趣。
“我不需要。”清圆一脸拒绝：“我不喜欢~薇薇，我是说真的，我真的不喜欢。”
“我知道我知道。”林可薇一脸我懂你：“你最爱的是学习，是不是？”
清圆点点头，俩人话题又跑远。
这天，清圆收拾好书包要出教室门，杨岩杰也往门口走，好像要堵清圆，又好像没有，他看着清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清圆理也不理他，趁他没完全把门堵住，一阵风似的通过教室门口，扬长而去。
姚丰骑车带她回家。
吃过下午饭后，清圆去上厕所，姚丰先打开书包开始做作业，书包里掉出来一个粉红色的千纸鹤，依稀能看出里面写的有字。
姚丰以为是清圆又出什么幺蛾子，就捡起来，打算打开看看里面写的什么，笨手笨脚小心翼翼地拆到一半儿，清圆回来了。
她好奇地问：“哥哥，这是什么，你折的纸吗？”
原来不是清圆给的，姚丰大手一握团成一团，扔进废纸篓里：“嗯，折的不成功，折废了。”
“你想学折纸的话我可以教你呀！”清圆兴致勃勃：“我会好多种呢，小船、千纸鹤、蝴蝶结、小盒子，我都会，我还会用透明的吸管编五角星，还会用彩绳编手链，我妈妈都夸我手巧呢！”
姚丰笑了，他看着清圆额头上伴随着她说话点头幅度一翘一翘的呆毛，张嘴就习惯性地夸她：“对，我们小圆儿最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