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牛祖宗吃嫩草
禾竹吃饱喝足,结账的时候又顺手拿了一瓶饮料,反正鹿白青买单,只要没吃死,那就往死里吃。
电梯里,她喝着饮料,就听见鹿白青嘲讽:“某些小妖连瞬移术都不会,还得坐人族的电梯,丢人。”
这时电梯门刚好打开,沈符弦看见人错愕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进去。
禾竹连忙告状:“沈花匠,他说坐人族的电梯丢人。”
沈符弦并不恼怒,笑了笑说:“偶尔体验一下人族的科技,也是不错的。并且,尊上也爱购买人族的高科技产品。”
鹿白青扇了两下扇子,慢悠悠的说:“虽说我家营业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你也不必要这么顺着她,还搬出尊上来吓唬我。”
“我只是实话实说。”沈符弦抿了抿薄唇,“倒是你,将营业员拒之门外,让她无家可归,连该有的员工福利都不能满足,可知犯了妖律哪条罪?”
“我……”鹿白青咬牙切齿,正要开口,却听“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沈符弦淡淡的说:“我到了。”
鹿白青看着他的背影,从牙缝里发出声音:“我与小竹子乃生死之交,素日里爱开玩笑,可谈不上犯罪,阁下莫要言重了。”
他似乎没听见,身影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禾竹兴奋地拍拍鹿白青肩膀,“小白,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好朋友了。”
“那当然。”
“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借我五百万,我下辈子还你。”
“滚。”
禾竹的“恋爱心电图”开业也有半个多月了,这天终于迎来了她的第一个客人。
对方是个小兔妖,生的那叫貌美如花、人畜无害,身材却十分傲人,许是修炼不精,头上一对兔耳朵并未隐去,毛茸茸的看的人想摸一摸。
她坐在禾竹对面,哭的稀里哗啦。
禾竹瞧见了,心疼极了,“妹妹,你先别哭,有什么事告诉我,我才能帮你。”
“我都六百岁了,你叫我妹妹?”
禾竹错愕,心想这嫩的能掐出水的皮肤,是真看不出来她已经六百岁了。
兔妖哭着说:“我男朋友是个渣男,竟然背着我跟其他女人约会,我要跟她分手!”
禾竹愤怒的拍桌子,“渣男不能惯着他,必须分!”
“可是……”兔妖皱起了眉头,“我男朋友是人族,他才十八岁,有点舍不得。”
禾竹:“……”
这六百岁和十八岁,已经不是老牛吃嫩草这么简单了,这是牛祖宗吃嫩草。
“那也是情有可原。”禾竹尴尬的笑笑。
“但我接受不了他跟别的女人约会。”
“那必须分。”
“可是他身高185,还有八块腹肌……”
“那也是。”
如此循环往复,聊了有三四个小时,兔妖把男朋友身上所有的优点都数了一遍,甚至连他吃饭吃两碗都能算。
禾竹实在忍不了了,双手按着她的肩膀,郑重的说:“奶奶,恋爱脑祖师爷非您莫属。你就说分不分吧,不分的话,我开叉车叉着你分。”
兔妖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紧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说:“分!分了这个还有下一个!”
禾竹拿起桌上的铃铛,在兔妖脑袋旁边摇了摇,“看着我的眼睛。”
她生来便会控制人心,可以随意的改变别人的爱恨情仇、喜怒哀乐,不过也会耗费大量的灵力。
送走兔妖之后,禾竹虚弱的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说:“不愧是恋爱脑祖师爷,这也太犟了,要不是我更胜一筹,还真控制不住,不行了,休息会儿……”
眨眼间她变成了盆栽,静静地摆在桌子上。
禾竹禾竹,取此名是因为她的本体叶似禾苗,茎似竹节,约莫二十厘米高,小巧可爱。
夜色渐渐深了,鹿白青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才注意到桌上的盆栽。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禾竹的本体,心想这玩意长得还挺精致,这么小一棵草着实可爱,怪不得招人喜欢。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给她浇了点水,便关上店门,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店内自建了一个内二层,是平日里休息生活的场所,面积还不小。
鹿白青睡下之后,店内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人身形是虚幻的,看不真切,似乎只是一缕神识。
他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桌上的盆栽,看了好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叶子。
睡梦里的禾竹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耳朵,痒的不行,赶紧把叶子卷起来。
以为就此安全了,没想到另外一只耳朵也没能逃过,那人指腹有些粗糙,捏着她的耳朵轻轻揉捏,禾竹痒的很,心中积攒了些怒气,烦躁的哼了几声,把所有叶片都卷起来了。
沈符弦顿觉无趣,叹了口气,转而又看见桌上放着一日历本,有些日期打了勾,是禾竹用来记录浇水天数的,今日被兔妖给耽搁了,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去。
沈符弦拿起笔,模仿她的笔记,轻轻划了一笔,然后仔细端详了一番,觉得不太像,于是又用术法去除,重新划了一笔。如此反复几次,才算是满意了。
禾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此时她已经从一棵盆栽变成了人形,趴在桌上伸了个懒腰,意识慢慢回笼。
鹿白青正在做早饭,禾竹闻着香味跑进厨房,气呼呼的问:“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摸我耳朵了?是不是?”
气愤的模样带着几分委屈,就那么站在厨房门口,一直瞪着他。
鹿白青正给煎蛋翻面呢,动作忽然顿住,转头看过去,“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摸我耳朵了?”禾竹往前走了几步,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
禾竹一族耳朵尤为特殊,东里预告诉她,只有喜欢的人才能摸她耳朵,所以她才会如此生气委屈。
“有病。”鹿白青翻了个白眼。
“除了你,没有旁人!”禾竹又往前迈了一步,音量也变大了,“小白,我跟你说过,不可以随便摸我耳朵,你太过分了!”
鹿白青明明知道原委,却还摸她耳朵,这分明就是占她便宜,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她说着说着鼻子就酸了,眼泪也含在了眼眶里。
鹿白青吓了一跳,这时锅里“滋滋滋”的开始冒烟,他赶紧把火给关了,一边收拾焦了的煎蛋,一边表情严肃的说:“昨晚我一直忙到十一点多,便上楼休息了,你怎么就认为是我了?说不准只是你做了个梦。”
“不可能。”禾竹自信的昂着头,“门都是锁着的,除了你没有旁人。”
也不见得有人会专门潜进店里,就为摸一下她的耳朵,所以只可能是鹿白青的恶作剧。
鹿白青的脸色可见的冷了下来,“要不这样小竹子,咱们打个一百块的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