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 章 滥情诗人
堂内的骚动，立刻引来大量人员的围观。
尤其一些平时玩得比较变态的公子哥，更是兴奋的舔着舌头。
变戏法，要的不仅仅是手法，还有演员的表情，肢体动作，同样很重要。
大部分的人下意识觉得这是春燕楼策划的一场好戏。
直到巡捕们闻讯赶来，将现场封锁，甚至包围了整个春燕楼，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随后，林长霄等人纷纷抵达现场。
高县令火急火燎的赶来，冲着穿金戴银的女人质问道：“荣妈，究竟怎么回事？”
“我”荣妈一时语塞，不知作何解释，店里发生这样的事，只会影响生意，她心里早将犯错的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林长霄即刻下达封锁整个春燕楼的命令，随后让人全部聚集过来。
苏辿很配合，他快速清点了一遍人数后，汇报道：“宾客一百三十人，女妓十人。”
“嗯，你确定没算错？”林长霄反问道。
苏辿点点头，将荣妈带来，命令道：“你来解释。”
“是因为近来，妇女失踪案频发，在楼里谋生的妇女很多都选择待在家里，害怕深夜回家，遭遇不测，所以人少。”
林长霄看着吞吞吐吐的荣妈，淡道：“你是否有事瞒着我？”
“没”荣妈连连摆手
“说！”林长霄忽然一吼，声波震得荣妈差点坐地上。
“是这样，楼里近来生意不好，所以我让她们‘出局’了。”
混在人群中，未选择露面的袁壹听得真切，所谓的出局，在很早之前，意指把妓女接出妓院，送到自己家里或者隐秘的地方过夜。类似于现代‘出台’。
“去了几人？”
“就三人，是‘滥情诗人’叫去的，老奴不敢不应。”
通常出局的费用很高，在平乡县唯有身份地位达到一定高度，才能够让春燕楼的花魁出局。
林长霄闻言，眉头微皱，这‘滥情诗人’可是王朝下派至此的文举人，常年扎根在平乡县，为当地文化发展做贡献。
这类人最大的优势嘴皮溜，笔法犀利，不可轻易得罪。
涉及到文人，就会显得特别麻烦，甚至比动手解决一名莽夫来得困难。
袁壹用询问的眼神望向箐竹，后者小声在其耳边说道：“‘滥情诗人’鸠智摩，喜好喝花酒，只要闲来无事，他都会叫上几个朋友一起。”
“他财力很雄厚呢？”袁壹可是知晓，一般的举人，天天这么玩口袋可受不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箐竹说道：“或许高县令清楚他收入的来源。”
两人在交谈的同时。
林长霄开始询问绿衣花魁和紫衣花魁。两人明显受到不轻的惊吓，回答问题也是断断续续的。
从她们的口述中了解到，玉琼浆，乃三日前一位常年从事酿酒工作的老者送来的，对方当时以利益三七分的比例与春燕楼达成了合作。
此事，荣妈也清楚。
“岂有此理，那淫贼好大的胆子，竟敢假借她人之手，在众目睽睽下杀人？将本官当众戏耍。快快去将那老家伙抓起来。”高县令愤愤不平。
藏在人群中袁壹奇怪的望了他一眼，这高县令反射弧有些慢了。
林长霄淡道：“目前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仅凭一条断掉的胳膊，无法佐证人死了。”
现场，酒坛子碎了，余下两瓶‘玉琼浆’也被当做凶器拿了出来，几人好奇的打开一闻。
“味道不一样。”此时，出言的正是高县令的贴身护卫，赵日龙。
“赵兄也乃好酒之人啊。”林长霄倒是挺赏识赵日龙，相比起那酒囊饭袋的高县令，赵日龙无论是嗅觉，还是身手都非常适合断案。
“林大人过誉了。”因为身份的差异，赵日龙不敢有所越界。
“你对尸体消失这件事，有何看法？”
赵日龙亲自检查过一遍舞台，确认没有镂空设计，不存在藏尸脚下的可能。
堂堂一个大活人，在一百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凭空消失，这显然已经不是单纯的魔术。
赵日龙斟酌片刻后说道：“我怀疑，是巫术。”
赵日龙乃武夫出身，修为不低，据他所知，除了巫师之外，各体系也难有这种诡异胡能力，悄无声息的将活人转移。
“你的意思，曹呸很可能是巫师？”林长霄反问。
“林大人，我只是猜测，并无证据。”赵日龙保留意见，身为衙门的人，说话自是要谨慎。
时间不长，两名巡捕返回，从他们口中得知，那位酿酒的老者，已经失踪了，租住地是曾经一个小作坊，因经营不善，被人收购，本质上老板已经换人，只不过招牌依然没换，属于平乡县老字号的一家小酒家。
“线索断了。想来他早有预谋，不像是随机踩点。”
本以为能够来个顺藤摸瓜。连日来发生的失踪案件，让衙门内不少人积压着心火，急于缉拿凶手，证明自己。
屡屡被人戏耍，身为护卫的赵日龙，这口气也不能忍。
“你们这些官府的人，究竟有没有能力破案？”
“就是，把我们困在此，看你们无能的表演吗？”
“信不信，老子上报朝廷，摘掉你们的乌纱帽。”
“还不赶快让我们出去”
众人义愤填膺，这些平日里享清福的富人，怎会甘愿留守于此，浪费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
李苟胜带着胖子，转身离去，不巧被巡捕拦下。
“站住，你不能走。”
“本公子若想走，又岂是你这类猪狗能够拦住的。”李苟胜眼神冰冷，犹如能够冻死一头大象。巡捕下意识的往后退，握着刀柄的手在不停颤抖。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众人的目光。
林长霄跃下舞台，挡在两人面前，扫了一眼对方，“李家公子，没有我的命令，你出不去。”
闻言，李苟胜眯起眼睛，冷冷的与之对视。
“巡检司的人，还管不到我头上。”李苟胜将藏在腰间的令牌取出，高高举起。
林长霄盯着令牌，看了好一会，方道：“没想到李公子，竟加入了地锣宗。既然如此，你走吧。”
李苟胜临走前，还不忘回看了人群中的袁壹一眼，空气中仿佛交织着火花。
袁壹缓缓出列，来到林长霄身旁说道：“师兄，将在场的人通通放走吧，我有办法追查到凶手。”
“当真？”林长霄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再度给他惊喜。
“值得一试。”
袁壹没把话说满，第一次用尝试，他也不清楚那方法行不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