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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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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渊叫宫人准备了热水,想要给他洗洗。

    沈林栖不让,非要自己晃着去到屏风后,一脚还没迈进去呢,踩着木凳跌进水中。

    顾言渊听到水声,赶着去把他捞上来,以为他摔倒了。

    到了浴桶跟前,看见沈林栖在水中扑腾着,顾言渊伸手把他拉出来,“你别洗了,我给你洗,别动。”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用帛巾给他擦洗。

    “顾言渊,你……”沈林栖的脸红了,不知道是水汽熏的,还是因为身上的手,“我自己能洗,你出去。”

    “你都快淹死了,还能洗呢,下次不许喝这么多酒了,明白么?”

    沈林栖迷迷瞪瞪的,不知道他说什么,只想着推开身上的手,有些热。

    顾言渊捏着他的下颌,与他对视“听到了吗?”

    他眼神迷离,聚焦不起来,“唔,放开我,疼,混蛋。”

    “你答应,我就放开。”顾言渊不依不饶地让他答应,等他答应才放开他。顾言渊看着他含水的眼眸,可怜又可爱的,“真是个妖精啊。”

    沈林栖还是那么瞅着他,好像在思考顾言渊说的什么,顾言渊擦着他的腰,沈林栖怕痒,就动手去捏着他的手腕。

    “别闹,听话。”顾言渊一边按住他的手,一边给他擦洗,“再乱动,我保不准在这儿做什么。”

    “唔,做什么?”沈林栖松了手,看见他腰间的玉坠,又要伸手去够那个坠子。

    玉坠子晃了晃,沈林栖没抓住,又往前倾着身体,去晃玉坠上的穗子,他捏住穗子,想拽下来。

    没成想,那坠子系得紧,浴桶里又湿|滑,沈林栖拽着坠子,跌进顾言渊怀里,“哥哥,怎地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啊。”顾言渊眼里尽是笑意,在他耳边低声笑着。

    沈林栖趴在他的肩上,一会儿没了声响,顾言渊扭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都不设防么?真乖啊。”

    顾言渊给他擦干水,抱着躺在榻上。

    翌日,顾言渊下早朝回来,沈林栖已经穿戴梳洗好了,此时正在用早膳。

    “沈学士休息的好么,可有不合心意的?”

    沈林栖见他来了,起身行礼,“回殿下,学生很好,不劳殿下操心。”

    “过了一宿,倒还生分起来了。”

    “殿下贵为皇子,学生不敢僭越。”

    顾言渊往前跨一步,把他挤在桌子旁,让他动不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本宫,本宫护着你,给你出气。”

    “学生不敢,殿下请自重。”

    “不敢?有什么不敢的,昨夜是谁抱住我的,是谁在我身上乱摸的,做都做了,现在说自重晚了吧。”

    “顾言渊,你真的做了?”沈林栖眼睛红着怒道,这一双桃花眼里满含怒意。

    顾言渊看着小猫儿露出了尖牙,知道不能再逗了,便揽着他的肩,“栖哥哥,没有做什么,就是睡觉。”

    “只是睡觉?那……我亵衣呢?怎么……怎么……”沈林栖耳朵都红了,越说越没声音。

    顾言渊看着他这个样子,便知道他这些事都不明白,万一哪天这小兔子落别人手里,可不像他这样,这么仁慈啊。

    “没洗完你就睡过去了,我怕把你弄醒,便没再给你穿上,况且我们两个睡,穿什么衣裳呢。”

    “顾言渊,你住嘴。”

    “好,本宫住嘴,吃饱了么,吃饱就送你回去。”

    “还没去见皇上呢。”

    “本宫说你身体不适,要回府歇息。”

    “这怎么合适呢?”

    “没什么,那老东西多半也不想见你。”

    “好吧。”

    顾言渊叫人备马车,送他回府。

    沈林栖在在车上坐定,接着顾言渊掀帘进来,挨着沈林栖坐下。

    “你做什么?”沈林栖蹙着眉看他。

    “送你回府。”顾言渊叫人送来糕点和清茶。

    “阿栖,你想入朝做什么?”顾言渊难得正经地开了口。

    “我想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想让我做什么,我没得选。”

    “那阿栖为何想入仕途呢?”

    “这同我们家和皇室的关系密不可分。我曾祖父是和始帝共同打得天下,那时我祖父还是个武夫粗人,始皇是军中将军。”

    大周到了中后期,皇室淫靡,官吏贪腐,百姓流离,边境硝烟四起,始皇进言要银子发军饷,赈济灾民,明里暗里的说当时的皇上昏庸无道,触怒龙颜,后以莫须有的反叛罪名被判了死罪。

    以前行军时,始皇救过他曾祖父。

    始皇被关进大牢,他曾祖父使些手段,救始皇帝出来。

    始皇在狱中就想明白了,大周必亡,不如亡在自己手里。

    他出了城,暗中集结兵力,联系部下。

    此时大周亡已是民心所向了,老百姓想要的是口饱饭,是间暖屋,这些东西大周给不了,不如覆了罢。

    顺着民心,借着兵力,始皇帝上位。

    沈林栖的曾祖父也一直跟着始皇,开国后,封他曾祖父为大将军,荣誉等同王爷。他曾祖父是个聪明人,知道功高盖主这个道理,没几年就要个闲官,逍遥自在去了。

    而沈家的殊荣一直留存着,沈家的一条祖令就是忠于皇上,忠于朝廷。

    为了打消皇室的忧虑,沈家从此以后便只做文官,不做武将。

    由是,沈家各个子弟依旧入朝为官,拥护皇室。

    “那阿栖呢?想做官吗?”

    沈林栖迟疑一下,言道:“为了大乾千百年荣盛,理应为官。”

    “真的么,阿栖你看着我说。”

    沈林栖的眼神游移一下,看着顾言渊,说了实话:“要那官爵有何用呢,自由自在的最好。”

    顾言渊伸手抚着他的发,笑道“栖哥哥学会骗人了。”

    沈林栖好似没听到,目光落在远处,一动不动,顾言渊把他揽进怀里,拍着他,哄小孩似的,“不想做就罢了。”

    不一会儿到了沈府,顾言渊迅速吻了他的额头,看着他进府。

    待沈林栖进了府,顾言渊脸上笑意顿消,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两日,圣旨便下来了,出乎沈林栖意料的是,皇上封他为大理寺少卿,过完生辰便进宫。

    历来哪有状元入朝就做了四品官员呢,况且,那大理寺卿应还在位,怎地能轮得到他做这少卿呢。

    办完及冠礼,沈林栖就入朝。

    到大理寺,一众人就在大理寺的堂前候着他。

    “诸位,今后我沈松筠管了这大理寺,那就应当按我的规矩办事,谁守不了这规矩我也不强求,从哪来,回哪去。”沈林栖穿了一身绯袍官服,配着银龟袋,“你们有自己主子的,就别来我这儿,庙小,容不下。”

    沈林栖知道上一任大理寺卿是怎么没的,不给他们点颜色,他们就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

    这大理寺卿的位子一直空着,皇上没法安排人下来,来的人都是过了人眼的,那就不算是自己人了,所以若不是现在丰德帝手里没有能用的人,根本不会把他指派进大理寺。

    上一任大理寺卿裴尚德,是左相魏之寅扶持上来的,左相与老太师张庚之政见不和,两人斗了大半辈子,同时,也逐渐形成以两人各自为首的朝中派别,以及沈家和楼家这样的拥护皇上之流。

    左相和老太师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结,不是一两日能拔除的,一直都是丰德帝拿着兵部和一些文官的势力来和他们相互制约抗衡。

    裴尚德受了魏之寅的恩,一心想为着左相。

    左相利用他的手在朝中上下铲除不少人,这对着丰德帝不就是明白地说,这朝堂是我魏之寅做主,你算个什么东西。

    因着裴尚德自己得了势,小人得志,流连风月场,私下给谢眠卿塞人,被丰德帝撞到了,就抓着这些东西,往大了说,就是败坏朝纲,毁坏江山,给他扣个败坏老祖宗基业的高帽子,他不想死也得死了。

    丰德帝就是告诉他们,自己还没死呢,在自己手底下杀人,还不请示自己,除非你也是不想活了。

    丰德帝能拿住他,也是他自己太过于高调了,以为自己做个大理寺卿就可以横行威风了,这才被杀了的。

    而魏之寅那老狐狸,精的很,什么东西不论做没做,都是那一副自己为了皇上的样子,给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撂下话,沈林栖就去了后堂,翻看大理寺的案牍,着手好好整顿整顿,至少皇上把大理寺交给自己,就是相信自己,总要把大理寺变成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剑。

    虽说谢氏皇族自始帝起就提防沈家,但沈家仍是向着皇上,心里装着江山的,更何况到了今朝,沈家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皇上就是有意针对,也使不出什么法子,而且皇上与老太师和左相的争锋少不了沈家的力,沈林栖更要向着皇上了。

    沈林栖坐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寺正来请他,说出事了。

    沈林栖跟着他出去:“你叫什么?”

    “小人赵三清,是大理寺的寺正。”

    “出什么事了?”

    “有人来报说吏部侍郎林丙壬殁在家中。”

    “带人去,交代他们勿动现场的东西。”

    沈林栖跟着去了林侍郎家,自己才上任,凳子还没捂热呢,事就找上门来了,林丙壬是太师那一党,会是魏相么?

    到了侍郎府,沈林栖去看林丙壬的尸体。林丙壬是在榻上死的,他夫人林孟氏最先知晓的,今日本要去上朝的,林孟氏看时辰到了,叫他起来,怎么喊也不动,林孟氏看他面色发白,心里甚是害怕,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已经不冒气了,身体早就冷了。

    林孟氏吓得不轻,哭喊着从榻上跌下来,早就痴傻了,现在在老太太院里,也就是林丙壬的母亲那儿。

    林老太太这会儿勉强冷静着,叫人去大理寺,现在这事已经传到皇上耳中,丰德帝大怒,下令一定抓住凶手。

    沈林栖看着榻上人,面色安详,没有挣扎痕迹,看起来毫无痛苦,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沈林栖命人把尸体送回大理寺,先让仵作验尸,自己打算去看看其他地方,看有没有线索。

    转过头,顾言渊就来了。

    “四殿下”沈林栖给他行礼。

    顾言渊看着他道:“以后见我不必行礼。”

    “这不合礼数,下官为臣子,不可无礼。”

    “我还有更无礼的,你是想见识一下?”顾言渊威胁着他。

    “是。”

    “可是有眉目了?”

    “暂时没有,等着仵作验尸。”

    “方才我去看了林侍郎家的侍卫,不说是个顶个的高手,若有人潜进府中杀人,应该还是能瞧出来的。”

    沈林栖眉头一皱,“你是说,府内人为之?”

    顾言渊笑着凑到他身前“阿栖你亲我一下,我就讲与你听。”

    “讲不讲随殿下心意,下官不敢置喙。”

    顾言渊伸手拉他,道:“怎么还生气了?”

    “没有,下官不敢。”

    顾言渊笑着:“你怎么不敢?”

    赵三清走进来忙不迭行礼,手心里都是冷汗。

    沈林栖向后退一步,不动声色的脱开他的手。

    “殿下,少卿,在一名小厮卧房中搜出了银针。”

    赵三清方才来时在门口听见顾言渊在笑,他在大理寺多年了,知道这四殿下喜怒无常的,怕他为难沈林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查到些东西。

    “去看看。”顾言渊讲着话,看着沈林栖。

    “好。”沈林栖装作没看见他伸来的手,抚抚袍子,往旁边挪一点,示意他先走。

    顾言渊收回手,冷眼睨着赵三清,“带路。”

    赵三清看见他的眼神,早就吓出一身冷汗,“是,是。”步履匆忙地走在前头。

    “殿下莫要吓别人。”沈林栖走在后面小声跟他说。

    “本宫吓他?哼,少卿这么讲的话,本宫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吓他。”

    沈林栖自己到不怕什么,到是赵三清,可别因着自己平白伤了旁人。

    于是沈林栖主动走快些,抓住顾言渊的袖子,“殿下。”他实在是讲不出那等话,“我刚入朝,还没立稳脚跟,不能失了人心。”

    顾言渊拍拍他的手,知道他不想在这种地方过于亲密,“骗你的,你的人,我怎么会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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