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秋天刚至，天气依然酷热，张然稍微好了一些，我也是稍好了许多，虽然心里沉甸甸的。
我更多的是关注关于吴廉和张师的报道，张然也在关注，当她看到这一份报道的时候，张然情绪失控，大声地冲我喊：“姐夫，报纸上说我姐姐是吴廉的情人，你说是吗？”
“不是的，只不过是媒体拿你姐与吴廉同时出车祸这事说事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这不是在污蔑我姐的清白吗？我要起诉报社。”张然愤愤不平地说。
“行了别闹了，你能不能让你姐安静一下？你去告了又怎么样？这一次说你姐是吴廉的情人，被你这一闹又不知道他们把你姐写成什么样放荡淫浪的十恶不赦之人了。”
“王坤，你还是我姐夫么？看到我姐平白无故被污蔑，你爱理不理？”
“你能不能冷静下来看待这件事？”我也冲张然大吼。
张然望着我痛哭了起来。
星期一的早上，一个自称是百济建筑安装有限公司法律顾问的齐先生给我来了电话，问我张然是不是住在我这里，我说是，他要了地址，我告诉了他。
过了半小时齐先生来了，他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穿着白衬衣，夹着一个黑色皮包。
我请他坐下，并给他泡了一杯绿茶。
“你好王先生，请问张然小姐在哪里？”
“还在睡觉。”
“哦！”
“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是有一些事情。”
“那我去把她叫醒。”
“不用了，等她醒了再说吧。”
“哪能让你干等着？”
我跑到客卧敲门，没有响动，就去扭锁把，发现并没有反锁。我冲进去看到张然侧着身子睡得美滋滋的。我伸手在她脸上拍了拍，她咿咿呜呜地挥手拍我，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我突然大吼一声：“张然！”同时拍她脸上的手加大了力量。
张然哇地坐起，拉着被子瞪我：“你干嘛？你想干嘛？人家在睡觉你怎么可以随便闯进来？”
“有人找你，快起来。”我说完转身离去。
张然穿着睡衣迷迷糊糊地出来，齐先生见到张然笑呵呵地站起，伸出手说：“你好，你就是张然小姐吧。”
张然与齐先生握手，说：“你好，我就是张然，请问是你找我有事？”
齐先生说，“是的。”
张然说：“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是百济建筑安装有限公司的法律顾问，我姓齐，叫齐柏思，也是你姐姐张师的私人律师。百济建筑安装有限公司是你父亲张兴莫先生创办的，依照张兴莫先生的遗嘱，百济建筑安装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将更改为你姐张师，在两年前你姐张董将百济建筑安装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改成你的名字，董事长职位一直是张兴莫先生，不过根据张董的遗嘱，董事长职位将由张然小姐接任，另外王坤先生将出任百济建筑安装有限公司总经理职务。这是一些相关的手续，烦请张然小姐和王坤先生签字。”
齐柏思在皮包里掏出一叠文件，一一摆出来让我们看，另外还在皮包里掏出两支水性笔。
我和张然看了一阵，张然没有异议地签约了，摇身一变，就成了某公司的董事长。不过我有异议，我说：“我没有干过管理，总经理这职位我不同意。”
“张董生前说过王先生是学建筑管理出身，也曾在西北搞过工程，对于建安类管理十分熟悉。”齐柏思说，“同时张董也曾跟我说过，如果王先生推辞的话，张董就让我代表她恳求您看在她的份上，帮助她妹妹张然小姐一把，如果王先生还推辞，张董的意思就是让我代表她跪在您面前，直到您答应为止。”
“姐夫，我姐的遗愿你不会拒绝的对吧？”
“既然是你姐的意思，那我就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公司出现什么状况，你不能怪我管理不善，从而埋怨我。”
“这是我爸辛苦半辈子积蓄下来的产业，我姐特别希望它能够壮大起来，我当然也这么希望。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让它倒闭我就不会怪你，挣多少钱，壮到多大，我没有特别要求，就看你对我姐有多爱。”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我和张然忙于百济建筑安装有限公司的事情了，我们刚开始接手什么都不知道，那一些项目经理个个都是人精，好在财务大权由张师一把抓住，而且我这时才知道吴昙就是百济建筑安装有限公司的财务总监。
在吴昙的帮助下，我们终于摸清了初步情况。张然刚开始挺兴奋的，可是熬了一个星期之后，她就缩在办公室里什么都不管，将所有事情交给我。
有时候我们忙得不亦乐乎，遇到事情找她商量，她在办公室里上网听音乐，还说：“你是总经理，有什么事情你说了算。”
“你是董事长，你不拍板能行吗？”
“董事长请一个总经理过来是干嘛的？拿公司高额薪水的？不是的，是来干活的，处理一些重要事务和决策的。你不管事大事小全往我头上推，我要你这个总经理干嘛？”
“呵，神气了是吧，拿董事长的身份压我是吧？告诉你没戏。既然张董认为我这个总经理没能力不能为你分忧，你把我辞退了算了。”
“你是我姐钦点的，我哪里敢把你辞退了。”
“那我辞职总行了吧。”
“这件事行不行我还不知道，今晚我在梦里跟我姐去说，如果她同意我就同意。”
“你给我滚回去给老子做饭去。”我冲着张然大喊，惹得隔壁办公室的人个个往这里看。
“看什么看？没见过姐夫对小姨子发火的事啊？”我冲那一些鬼头鬼脑来看的人大喊。
“你能把公司弄好，我就给你做一辈子饭我都乐意。”张然说完拿起包，白了我一眼走了。
吴昙拿一份财务报告追过去说：“张董，那签字的事情怎么办？”
“所有文件王坤签字生效，我只在家里做饭，其它的我一概不管。”张然说。
我们又投入战斗中，吴昙悄悄地对我说：“王总，你小姨子说愿意给你做一辈子饭，你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要是你能够把公司弄好，我也愿意给你做一辈子的饭。他妈的，老子闲了快两年了，日子过得清闲悠哉，现在让老子忙活，还真不习惯。”
经过两个月，我还算是初步摸清楚了公司的底细，由于有吴廉的暗中帮助，公司与许多企业有业务上的来往。而且张师对于质量要求十分严格，所以有许多企业与公司签订了长期往来业务。我看了看手头上的业务报告，发现公司与两个国企签订了长达20年的长期业务往来合同，这让我吃惊。
另外与吴廉重点扶持的企业也有长期合同，他们公司的宿舍，厂房，装饰，装修可是一块大肉。这一些工程都是有较高利润的，可是在财务报告上来看，发现许多工程并不挣钱，基本维持在亏盈平衡的地步，大部分工程的利润就连4的管理费都不够。
“吴昙，这一些工程都是很挣钱的，为什么财务报告上显示每一个工程都是持平的？一个上千万的工程最后公司的盈利才十万块，一年的时间，除去公司管理和施工员的工资补贴，你说一年下来这十万块里面还有多少是公司的？”
“我们财务报告都是根据工程部以及工程管理部上报的报告如实登记的。”吴昙说，“对于工程这一块我不是很懂，但是听人暗地里说，工程的项目经理一手操作工程成本，只要公司不亏钱，张师就从来不过问。”
“我觉得有必要改革一下，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