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共处一室的机会来了
他几乎是逃一样地进了隔间锁好门，坐在马桶盖上发呆，下shen胀了起来，但他没有在这里纾解的打算，脑子里全是司银半裸的身体，他不可能想着司银去解决，地点跟人物都让他觉得很荒唐。
过了一会儿欲望慢慢平息下去，言祺起身裹好浴袍，要了杯喝的回了温泉池边，靠在椅子上休息，没再下水。
池子里司银看到言祺回来，漫不经心又动作小心地扯过浴袍，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裹好自己往言祺那边走。
言祺看到他走过来，慌了一下又恢复镇定，若无其事地喝自己的。他没敢往司银脸上看，也没有刻意不看，只盯着他露出来的细长结实的小腿和脚踝，这双腿走近了言祺又不动神色地看向自己的脚面。
老实说他现在并不想跟司银离得近，但躲的话好像显得心里真有什么一样，他是问心有愧，可是不能让人看出来。
司银在他隔壁坐下来，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小圆几。他停止了各种想法，即来之则安之。
“你喝的什么？”司银舒服地往后一靠，看着他放在茶几上的饮料。
“青柠”言祺一偏头眼睛倏地睁大了一下，司银拿起他的杯子就着他喝过的吸管喝了一口，言祺不动声色地转回视线，看向前方的地面，抿抿唇接着说完：“青柠薄荷。”
没事的，不要大惊小怪，打球的时候他跟光光、盛开他们也喝过同一瓶水，男生之间很正常。
司银咂咂嘴，“有点酸。”
“嗯。”言祺抬了抬身体，调整了一下坐姿。“要不我去给你要杯甜点儿的？”
“不用了，”司银摇摇头，又拿起来吸了一口，还给了言祺，“你喝吧，我不要了。”
言祺接过来，碰到了司银的手指，凉的，跟腰上的触感言祺把吸管塞到了嘴里，急需喝点冰的冷静一下，猛地又想到这是司银刚刚喝过的，嘴里的液体已经滑下去了，体内瞬间形成了冰火两重天的状态，脸上看起来挺镇定的，内心还是挺精彩的。
他放下杯子，若无其事地捻了捻手指，一眼都没有再看旁边的那个人。
泡的差不多了，几个人就在温泉这边吃了一些寿喜锅，喝了一点点烧酒，暖烘烘地转战下一个场地。
酒吧人不少，位子是提前定的，几个人还没坐稳就开始点酒，“今天都别躲啊，回不去就躺这儿！”林焕跟盛开本来就咋咋呼呼的，这会儿都跟烧酒上头了一样，伙着司银，三个人呼啦啦点了一堆。
知道光光过生日，落时的老板特意送了两个大果盘和零食甜品。落后几步的叶自清提着蛋糕往桌子中央放，蛋糕是一整个面的卡通太阳。
“生日快乐。”叶自清一边坐下一边说。
“光哥就是我们的太阳！”林焕大手一挥，豪气又迅速地接上了。
“唱歌的时候就是全场的太阳！”司银紧随其后，一唱一和的。
“你又叫光源，名儿都亮！”盛开急得声音都劈叉了，拍马屁这种事居然落后到第三名。
趁着大家七嘴八舌七手八脚地拆蛋糕，光光在叶自清耳边问：“我是太阳么？”
叶自清挑着桃花眼，笑得很暧昧，在光光耳边说：“是。”他顿了顿，低笑一声，开玩笑说：“但我想表达的其实是，日。”
光光没说话，脸上云淡风轻，手伸到桌下，在叶自清大腿根捏了一把。
“快，许愿，吹蜡烛。”蜡烛已经点上了，几个人催促他。旁边几桌陌生人看到这边的情况，也跟他们一起鼓掌尖叫，吹口哨，一起唱生日歌。
光光双手交握，闭着眼睛，乖乖许愿、吹蜡烛一气呵成，然后给周边几桌也分了点蛋糕。
一不小心看到叶自清跟光光咬耳朵说悄悄话，司银压抑一下午的八卦之心又活跃起来了，此刻不把八卦从嘴里说出来，躁动的心就要从嘴里炸出来了。
“诶，”他自然而然又别有用心地选择了言祺，借着喧哗凑到言祺耳边说话，“光哥什么时候跟自清这么熟了？”
“好像前几天他们还一起出去了。”言祺摇摇头，“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司银坐好后言祺扭头看了看他，看他一脸若有所思，感觉自己不接一下话太不给面子了。“怎么了？”
司银等的就是这个，扭过脸对着言祺，大眼特别亮，给言祺闪了一下，他又往言祺耳朵上凑。
言祺掐住他的下巴两边，“啧，就在这儿说，能听见。”
“不行！这个必须得悄悄说。”司银瞪着他，压低声音，“背后说人就要有鬼鬼祟祟的样子。”
“什么毛病！那你别说了，人就在这儿呢。”言祺不耐烦地转回头。
“不行！话到嘴边必须说！你想憋死我？”司银咬牙切齿地压着声，手从言祺后脑绕到他那一边脸颊上按住，一把搂到自己这个方向，同时凑过去，大力迅猛，一不小心嘴唇挨到了言祺的耳朵。
言祺来不及愣神，接着就听到司银在耳边说：“可自清是弯的呀，圈子里都知道。初中就知道了啊。”
这下言祺愣住了。
弯的？那跟他打得火热的光源知道吗？
司银观察着言祺的脸色，心脏几不可闻地颤了颤，拿胳膊肘碰碰了言祺的胳膊：“祺哥，你恐同啊？”
“啊？”言祺回过神摇摇头，“没有。”
一帮人闹哄哄地折腾到半夜，光光又被起哄到台上去唱个歌，灯光迷离，气氛暧昧，他没有开场白，一首英文歌唱得慵懒，唱完下场，喝光杯底的酒大家摇摇晃晃地打道回府。
“这帮人不太行啊。”司银说话带着点醉意，眼神还很清明，看着面前摇摇晃晃的三个人感叹，言祺尽量控制着，没喝到倒下，但看起来也不太机灵了。
“哥哥们毕竟上了点岁数了。”林焕傻笑着，他其实喝了不少，明显已经有点发痴了。
叶自清扶着光光，抬腿踢了林焕一脚，又说：“光源我带走了啊，你俩送人吧。”说完冲言祺扬扬下巴告别，拉着光光去路边打车。
言祺呆呆地点点头。司银跟看什么似的盯着他看，越看越好玩儿，还有点可爱。
“怎么了？”言祺转头很缓慢，好像转快了头会掉一样，哑着嗓子，眼睛看向司银。
他的眸色暗沉，喝了酒之后好像蒙了层雾气，看起来更深了，在路灯下映得优雅醉人，司银怕看久了自己也晕了，翘着嘴角伸手勾了勾言祺的脸颊，“没事儿小祺，哥带你回家。”
言祺没什么反应，林焕嗤嗤地笑了半天，“宿舍不好进了，去开房吧。”
司银眸光一闪，机会这不就突如其来了么，他别有深意地看向林焕。
林焕假装没看见，催着司银二带三把他们都拖上，打车去了他叔叔家的酒店。到了大厅跟前台打完招呼，分房间时，林焕嚷嚷：“开三个，老子要自己睡！”
走到房门口时，司银让林焕把盛开和陈文语安顿好，林焕又嚷嚷：“我为你当王婆，你就这么恩将仇报？！”
“你他妈小点儿声，”司银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言祺，“这明显都不能自理，你等着，我出来跟你一起。”
司银开了房门先把言祺扶到床上，转身出去跟林焕把那俩扔房里安顿好。站在门口分别时，林焕指着他，一脸严肃地说：“金莲儿，晚上动静小点儿啊，别吵着干娘睡觉！”
“滚你妈的！”司银压低声音把林焕推到他的房间，进了自己的房间仿佛还能听到林焕的yin笑。
进了门看到言祺，他脑子“轰”的炸了一下，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共处一室了？
他慢慢地走过去，看了一会儿后，觉得还是先给他收拾一下。司银帮言祺脱掉鞋袜，外套，手放在裤边的时候他犹豫了，这是不是不太好啊，还是算了，他收回手，没有再脱了。
费劲儿把言祺摆弄着躺好，他去卫生间绞了一条热毛巾，给言祺擦了擦脸跟脖子，又拿了一瓶水放到床头。
忙活完，自己出了一身汗，就这还想干点儿啥呢，猎物人高马大的，自己根本摆弄不了好吗？他一边想一边去冲了个澡，裹着浴袍出来后他看了看床，还好林焕没真开了大床房，不然躺在一张床上，还真挺尴尬的。
他走到言祺床边蹲下身，看着言祺的脸，睡着了少了一些距离感，看着比平时柔和了很多，显得很好侵犯一样。
他伸出手用食指描摹言祺的轮廓，沿着眉骨，薄薄的眼皮，微湿的睫毛，直挺的鼻梁，描画到嘴唇，司银屏住呼吸，看着言祺微抿的唇，嘴唇颜色很淡，挺薄的，也很…性感，他艰难吞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凑近了那片唇，瞳孔里言祺的脸越来越近，他没有停下来，直到吻上对方。
柔软微凉的触感让司银一下清醒了，他飞速地站起来，转身，过了两秒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然后肉眼可见地雀跃起来，心里炸开了烟花，他才没那么高尚呢，这可是言祺，趁人之危这种机会可不常有，这种便宜多占一点是一点。
他没看到，他偷着得意的时候言祺微微睁开眼看了他一下，又轻轻地闭上。
言祺在有阴影遮盖下来的时候就醒了，但他没有睁开眼，也不敢睁开眼，他怕撞破他不敢面对的局面。恐慌之后又很茫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跳起来戳破他？总不能给他一巴掌吧，所以索性装下去，不知道，那就等于没发生。
他挺喜欢司银的，但他觉得这种喜欢是朋友之间的，应该不是爱人之间的吧？也从来没敢想过除了友情的第二种情况，现下他紧闭双眼，不想，也不敢回应。
司银留了地灯，怕言祺醒来喝水或者上厕所看不见，其余灯都关闭了。他躺到自己那张床上，面朝着言祺的方向，就着暗光安静温柔地凝视。
直看到困意来袭，他朝着言祺笑了笑，闭上眼睛的同时轻轻地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