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只是天选之子罢了”
刚说完,乐队上台热场了,几个人都看向了台上。
光源是light的主唱,上台先炫个了技,来了一段热烈又帅气的开场,然后大声冲台下打招呼,又冲言祺他们这边抛了个飞眼,看到司银跟林焕时稍微愣了一下,然后便正式开始了。
司银坐在这儿有点儿小兴奋,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旁边是言祺。
周围起哄喧闹,他扭头在言祺耳边说:“主唱冲我们抛媚眼了,是不是我们长得太帅了?”
言祺挺无语的,也扭头凑近他说:“他还给你开了卡座呢。”
连着几首都是热烈的摇滚。音乐、人声交织在一起,几人没再多交谈。
司银回味着言祺凑过来说话热气喷在耳边的感觉,他觉得这音浪把他的心都震得沸腾了,这几口酒也格外的上头。
台上演出接近尾声,光源微微喘气,拿着话筒说:“最后一首歌,我们的新歌,第一次演唱,《与你》。”
天总会亮
夜也一样的长
谁在醉酒当歌
谁又睡的香
太阳出现
我这里是晴天
本已做好独身的打算
时空下一站
风月无边
眸光灼伤我的眼
内心不安
空空被你搅乱
我没被天幸免
袈裟也被你撕烂
春水
夏阳
秋月
现下窗外吹北风
我们四时绵绵
曲子热烈歌词缠绵,司银晃着杯子里的冰块儿,扭过脸对林焕说:“我更想谈恋爱了。”
林焕心想这恐怕不是歌害得,他想到这了,也无情地戳穿了司银:“瞧着坐的乖巧,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一直往人家那儿瞟。”
司银在桌子底下抬起脚把林焕踩的求饶,上半身却坐的端正继续瞟。啧,这张侧脸越看越顺眼,目光沉静如湖,对上了让人耽溺其中。
第一次想主动靠近人,司银一心三用,眼里看着人,耳朵里听着歌,嘴里喝着酒。
唱完这首光源拿着话筒说:“祝在场各位朋友觅得良缘,四时绵绵!”
酒吧里一片欢呼,光源跳下台子往他们卡座走来,林焕早就跟盛开他们搂作一团称兄道弟了,玩骰子、划拳、喝酒。
光源走近了还没坐下,盛开大声说:“来来来介绍一下!”他指着光源说:“这我舍友,我们叫他光光。”
又指了指司银和林焕:“这林焕,这司银,言祺的朋友,是咱的小学弟。”说完他们继续玩他们的。
光光坐到言祺另一边,跟他碰了个杯,看着司银,少年整个人鲜活明艳,一群人摇骰子,他最显眼。
光光朝那边偏下头,问言祺:“怎么之前没见你提过?”
言祺跟着看过去,没再挪开目光,他喝了口酒,“巧合,刚认识的。”
光光坐了会儿,撺掇言祺加入游戏,六个人一起玩儿。
言祺怕玩嗨了喝多,宿醉那么难受。
司银拍拍他:“来吧,你输了我喝!”几个人都起哄,言祺也没不好意思,没再推脱,挽起袖子加入。
司银劲头挺足,可技术挺差,言祺并没有让他一直替,两三杯之后都是自己喝的。
但司银一晚上玩下来酒也确实喝了不少,现下扭着身子抱着言祺的腰,额头抵在人家肩膀上装死。
言祺从没被不熟的人这样接近过,被抱得挺难受,掰不开也推不开,被司银勒得想吐。
他四下环视想求救,几个人都顾不上看他,林焕这厮就好像脖子不能转过来一样,跟几个学长插科打诨看美女,就是不看他的好兄弟一眼。
言祺后悔极了,早知道一杯酒都不用他替,不用他替现在就好意思把他的膀子卸下来了。
挣脱不开之后他就只能认了,双手抱臂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
几口冰水下肚,言祺清明了不少,鼻息间丝丝缕缕司银的味道,淡淡的甜香混合着酒味。周围环境嘈杂,他莫名的想到了晚上的歌,“我们四时绵绵。”
余光忽然看到光光在看他,他赶紧说:“搭把手啊,该撤了吧。”
几个人往学校走,言祺撑着扯不开的司银,司银胳膊挂在他脖子上,为了尽快解脱,他搂着司银的腰。
终于晃进了学校门口,林焕看着司银挂在言祺脖子上的胳膊,他毫不体恤大言不惭地说:“学长,要不就让他去你那儿吧,我不顺路。”
几个人都被他的不要脸惊了一下,言祺反应很快,猛一使劲儿,一把把司银推到林焕身上,撂下一句:“不行扔路边儿吧。”
然后他便转身往前走了,光光嘱托了林焕几句后跟盛开和文语往言祺那边去了。
学长们都走了之后林焕松开司银的胳膊,在他腰上狠狠地戳了一下,“嘶—”司银跳到一边骂他:“你谋杀亲兄弟啊?人家搂我的腰,你却戳我!”
林焕“呸”了他一下,说:“就猜到你演。人家失手扶你一下得后悔一年。”
司银心情荡漾的很,过来搂着林焕的肩:“怎么能是失手呢?他只是天选之子罢了。”
他俩往宿舍方向晃悠。今晚太值了,有点机会就进步神速啊,司银对自己的表现满意的不得了,看着林焕都觉得可爱了。
酒吧夜后各自消停了好几天,上课的上课,画图的画图。
这天中午言祺接到姐姐电话,说晚上来看他,一起吃饭。
下午言祺跟舍友在图书馆泡着查资料文献,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一块儿出了图书馆,路上便看到言欢和秦明月,她俩在跟他们招手。
那三个人比言祺还开心,跑过去欢姐长月姐短的,言欢笑着跟他们说话,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几个人还有论文要赶,就不凑热闹了。
言欢知道他们是真有事,不然肯定不会客气的。她把手里的水果零食递给他们,让他们拿回去分着吃。
临近中秋,早晚的温差还是挺大的,言祺跟姐姐们去吃火锅。
路上光听秦明月讲同事的八卦了,言祺很放松,乐得听一路。
吃饭时姐姐还是习惯性给言祺和秦明月涮他们爱吃的东西,给他俩夹菜。两个来回后言祺拦着姐姐:“姐你自己吃吧,我自己能夹。”
秦明月也接话:“是啊,你是不是有饲养员的瘾啊。”两人都让她多吃,言欢也就消停吃自己的了。
言祺边吃饭边听着姐姐们聊八卦聊现下流行的东西,时不时插两句嘴。
从小到大他跟姐姐最亲,比跟父母的关系要好很多。秦明月是姐姐从初中就一直很熟的闺蜜,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此刻他觉得很安心,在她们面前,他总能感觉自己像个孩子,可以任性,可以幼稚。
忽然听到姐姐跟他说:“小祺,你又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吧?妈妈给我打电话说的。”
言祺不耐烦地搁下筷子,说:“他们怎么不直接给我打啊。”
言欢给他夹了一筷子肉,温柔的安抚他:“他们就是觉得你忙,怕你太累。”
言祺撇撇嘴:“我知道了,这周末就回。”
快吃完了秦明月例行一问:“有喜欢的女孩了吗?”
言祺无奈地看着她说:“大姐,你半个月前刚问过,我天天见的就这么几个人。”言欢在旁边看着他们笑。
言祺一手扶额,叹了口气,“我根本就不想谈啊。”说完抬头瞟了一下秦明月的脸,那位大人抱臂靠在椅背上,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言欢夹在中间和泥,“没有喜欢的别勉强,有喜欢的了该谈就谈,不然你这马上离开学校了连个校园恋爱都没经历过。”
秦明月一拍桌子,马上接道:“对呀!我就是看你这校园生活寡淡如水,想拯救一下你这行将就木的青春。”
言祺马上求饶:“行行行,要有情况了一准儿先告诉你啊。”
姐姐们也知道他在瞎应承,不过也是没事儿找事儿逗弟弟罢了。
春困秋乏,这个时候不但不想上课,连出去玩都没劲儿。加之店是新开的,没课的时候司银都窝在店里,林焕大多数时候也在。
“意思是你这个单子要自己做?不给工厂那边了?”林焕打着游戏低着头问司银。
司银一边画图一边跟他搭话:“是啊,一是因为这是我开店以来接的第一个定制单,二是因为我想泡他。”
林焕跟被踩了尾巴一样大声提高音量,“我就知道!你就直说是因为言祺不就行了,跟我还装。”
司银抬起头揉着耳朵,“你瞎激动什么你?我也没有那么赶着。”
林焕:“呵呵。”
司银对林焕的言行不满,“你一天天就知道玩游戏,也不给我支点儿招。”
林焕想起了他在酒吧赖着言祺的画面,“笑死了,您还用我啊?脸皮又厚又能演。”
司银没搭理他,胡闹能这样,正经要追人能这样吗。
距离上次见到言祺已经过了一周多了,他拿过桌上的手机点开微信,斟酌着给言祺发了一条消息:“祺哥,我设计稿出来了,周末我给你,一起吃个饭?”
等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什么,又给盛开发了条微信:“哥,祺哥有女朋友吗?”
盛开回的很快:“建筑系最难啃的硬骨头。”没等回复盛开又发来一条:“怎么了你要给他介绍啊?好人做到底给我们一人分配一个呗。”
司银彻底放下心来,回复盛开:“弟弟我既不是女娲也不是月老,上哪儿给您找女朋友啊。”
盛开回复:“那麻烦您以后自己问他。”
司银心想我要不是不安好心我早自己问了。
上回酒吧一起玩司银就把几个人的微信全加上了,他觉得这是他的战略迂回路线,为这林焕笑了好久,就是赤果果的嘲笑,不是别的笑。
自来熟也罢,加微信也算了,加的这么处心积虑的,他在司银身上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