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徒做嫁衣
苏然被动坠入了凝固之地，当然，这和苏没关系。
“我亲爱的弟弟，我真的不甘心啊，但苏武城真的找到了我的弱点，我真的想知道你创造我时为什么要留下这个？”苏并没有坐在王座上，那把缭绕黑雾的古剑与纯白的书卷各自悬浮在一个王座上。
“在我将你杀死在王座上时，你曾说过，未来我会把你流出的鲜血全部奉还回去，并且整片世界都会把你流出的鲜血偿还回去，哈哈。”
“我亲手杀了贝蒂，杀了你最为心爱之人，折断了她的翅膀让她永堕冥渊，现在轮到我偿还恶果的时候了。”他捂着胸口踉踉跄跄走到昏迷过去的苏然面前，趁他尚未苏醒，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让苏然握住那把代表了死亡与枯寂的剑。
“哥哥，我谋夺了你的权与力，我蒙骗了整个旧时代，但现在我累了。”他帮苏然举起那把剑，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我已经累了，但还是很不甘心啊，明明再给你一段时间，等你进入神阶后我就能夺走你的身体。”他轻呼一口气，像是解脱却又带有不甘。
随着那把剑不断靠近他的胸口，后者再次开口道：“命运弄人，我视苏武城为蝼蚁，可却被眼中的蝼蚁逼至此等地步，哈哈。”
“在我生命的尽头，我，伟大的深渊王座造物，旧时代的黑王，自知我的罪孽无法洗净，现以自己的灵魂为祭品，去换取你的平安，以及希望你能为我报仇，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报仇，杀死那个被权力迷住双眼的伪王。”
噗~
随着苏将那把剑刺入自己的胸口，深渊王座曾施加在他身上的诅咒也渐渐出现，而这些勒断了他血肉的枷锁便是曾经他的造物主——那位被谋夺了权与力的深渊王座所遗留下的恶毒诅咒。
“哥哥，你的灵魂会逐渐复苏，你可能会憎恨我厌恶我，但我都无所谓，因为这是我应得的罪孽。”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可能是我真的不甘心，可惜这些话你都听不到了。”
“那么我也该……落叶归根了。”
苏的身体在渐渐崩裂，化作最为本质的力量融入苏然体内
渐渐的，苏然又回到了那个梦中。
“虽然不好吃，但我们现在也只能先吃这个了。”贝蒂伸出略有苍白的手递来一个肉串，表面被有些笨拙的她给烤糊了。
他们此时躲在一个山洞内，恶魔的追兵在搜寻着这座山，他们两人被困在这里了，暂时只能喝岩缝中流出的水与烤熟不时爬过的老鼠。
“没事，我不介意。”苏然接过贝蒂递来的肉串，虽然真的不好吃，但他还是吃出了山珍海味的表情。
“苏，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任性，我们也不会被发现。”贝蒂自责的低下头，将头埋在两腿之间，在低声抽泣着。
借助橘黄色的火光，苏然挪到了贝蒂的身边，将她渐渐抱住：“这不怪你，不要自责。”
贝蒂的身子很冷，并且苏然摸到了一团温热且黏糊糊的液体，抬起手一看，竟然是鲜血！
“苏，我好冷，抱住我行吗？”贝蒂的声音都带上了一点颤音，让他顿时慌了起来，喊道：“你流血了，好多的血！”
“等一下，流血，对，你需要血，就像他之前那样。”苏然张开嘴咬破手腕，效仿记忆中的他让贝蒂吮吸他的鲜血。
在无意识下，贝蒂轻轻的吮吸苏然手腕流出的鲜血，而她口中的高贵神血则开始悄然改变她的血统。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很快苏然便也昏睡过去，不过好在没有性命之忧，贝蒂的体温也渐渐恢复正常。
随着橘黄色火光渐渐熄灭，山洞内便被黑暗重新笼罩。
这一夜，这座山脉中混乱至极，恶魔一族与人类的各方强者混战，打崩了不知道多少山头。
待他再次睁开眼时，那个只有一对羽翼的天使贝蒂赫然变成了古书中拥有六对灿烂金翼的天使王座，只不过还尚处幼年。
“我的圣主啊，我的血统进化了？”贝蒂被惊的说不出话了，随后她看到苏然手腕上的伤口，瞬间意识到他昨天干了什么。
“你耗费了自己的神血，可这对你来说会损伤根基的。”她心疼的拉起苏然的手。
贝蒂听说过，神族的鲜血拥有刺激其他生命体血脉进化的能力，她本以为只是个流言，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那些恶魔所谓的预言恐怕只是个幌子而已，他们真的的目的是要夺走你的神血。”贝蒂不禁替苏然心疼，只是因为这该死的神血就被弄得家破人亡。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苏然沉声道，随后他看向洒满了阳光的洞口，攥紧拳头狰狞的说道：“未来我必让他们品尝这种滋味！”
“嗯，未来的路我陪你一起走，正好我家里人也不要我了，我们两个就勉勉强强凑活过吧。”贝蒂微微歪头一笑。
恍惚间，苏然仿佛看到了轩辕诗说，想起来了那个有着同样发色的姑娘，他们的经历何其相似，只不过贝蒂是被驱逐出来的天使，还被冠上了堕落之名。
画面随即一转，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来了，但这次苏然早有准备，稳定心神岿然不动，正面迎击了混乱的时空与记忆。
“我真是感性的家伙，换成那些冷酷无情的恶魔或许他都不会眨眼。”苏然自嘲，随后发现并抬起手抓住了那把刺穿黑王胸膛的利剑，狐疑道：“它怎么会在这里？苏呢？”
“黑王已经死了，他将从你身上得到了一切还给了你。”
一道沙哑的声音伴随剑鸣突兀响起，吓得苏然连忙丢掉这把剑。
“我曾经的主人，你以前不会乱丢我的。”剑身再次鸣颤，苏然闻言这才大着胆子问道：“你说你曾经的主人？我？”
“是的，你是高贵的深渊王座，只不过被黑王这个逆臣杀死在王座之上，连我都被蒙蔽了过去。”黑剑轻颤，在与苏然沟通。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说话？”苏然咽了口口水，还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一幕，一把剑居然能和他沟通！
“我叫天丛云，是从神秘尽头诞生的禁忌生命体，并非冰冷的剑刃。”剑柄中央，那血色的眼眸一开一合，在验证他说的那些话。
这把剑居然是生命体！
苏然感觉认知都要被颠覆了，一把剑居然称呼自己为生命体！
“算了，你现在记忆还未苏醒，对神秘的了解实在太少了，等日后你就会接受了。”天丛云随即化作一缕微烟消失。
“别别别，你还没告诉我苏去哪里了！”苏然连忙开口喊住他。
经过许久，那本放在漆黑王座上的纯白古书自动翻开，最后落在苏的那一页上。
也许是苏的授意，也许是这本同样有生命的禁忌生命体自主所为，将苏死前的影像投影而出，他的动作他的话语被完完整整的投射出来。
苏然在听到苏的忏悔后，顿时沉默了。
“苏，很抱歉，我也没能分辨出你与黑王。”这本古书同样化作一道白烟散去，让苏然一个人在这里安静。
得悉了真相，苏然怎么可能静得下心，不禁抚向自己心口，自嘲般的笑道：“我这么信任你，可你居然想再次杀死我。”
“让我为你报仇？我难道不该感谢苏武城吗？如果不是苏武城，等我到了神阶，然后再被你刺死在王座上吗？”
苏然这时候回想起了之前坐在漆黑王座上时看到的那个影子，他本以为那是苏孤独的守望一万年，可结果却是他的亡魂不甘心！
“是你杀了贝蒂！难道权与力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苏然一拳捶打在纯白无暇的王座上，恨不得将苏从地狱拎出来狠狠揍一顿。
因为记忆还没全面复苏，苏然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从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中寻找答案。
“我曾将你钉死在倒悬天，可我没想到你已经如此强大，即便灵魂被阿撒托斯的死神兵钉穿都难以朽灭，我才会与苏武城合作让他尽览深渊秘典，而苏武城也让我不失所望，将他的亲生儿子作为不死体的躯壳，让我们的无处安息的灵魂得以拥有安栖之所。”
苏的声音从一个不起眼的水晶球中响起，苏然见状抬手将其摄来，仔细打量着这东西。
这水晶球内似乎是苏给他的一个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