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各方蠢蠢欲动
作为一个练气期的菜鸟,林苒对灵息的使用还是很糟糕,但基础的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还是会的。
她看到,在自己身前不远处,有一个黑色巨大的茧,茧的大小和人的身高差不多,散发着浓郁地犹如实质的黑色气体,包裹着茧身。
那些黑色丝线,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穿过墙壁,延伸向远方。
“这是……魔气?”丝线上所散发出的异常气息,显然是和修士所吸收的灵息相差甚远,给人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这是魔修干的?”即使才修炼不久,但哪怕身为普通人时,她也知道,那群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疯子一样的家伙们。
林苒伸出手,用食指向前探去,那些黑色丝线居然没有实体,任由她的手指穿过去,她摩挲指尖,除了一丝凉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陷阱,也不确定有没有危险,但出于探求未知的好奇,她还是决定冒险试一试。
她大着胆子向前走去,眼前的黑雾散去,景象越来越清晰。
黑色的蚕茧一层又一层的包裹着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浑身被细如发丝的魔气包裹着,只露出一张脸来。
她的面容丑陋,脸上的皱纹和两鬓的白发让人知道她已经很老了。
枯柴般的身体,佝偻的身躯,紧闭的双眼,微微起伏的胸脯,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口水顺着缺牙的嘴里流淌下来,她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
林苒用手触摸厚厚的茧,没有任何阻滞,整个手掌穿了过去了,没来得及卸力,一股吸力传来,整个人都钻了进去。
她只感觉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在林苒来到这个地下洞穴的早一些时候,某些人开始行动了。
武区,顾名思义是属于武者所聚集的区域。
在这个暴力大于律法的地方,武魁靠着自己的一身蛮力成了这个地区名副其实的统治者。
他他在短短的时间里,将武区大大小小十多个势力一网打尽,成了自己的手下败将。
当所有人都在惧怕下一个可怜虫就是自己的时候,他却在发愁另一件事。
此时,武魁的府邸中,正在举行一场秘密集会。
武魁是个生得五大三粗的汉子,双眼格外有神,他此时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满脸严肃地看着堂厅里的其他人。
偌大的堂厅里,聚集着几十个身穿短打的武夫,这些人都是他收拢的各个势力的头领,还有和他一样的修士。
他和其他修士一样,这些天一直默默蛰伏着,等待着一个机会,而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
每个人都神情严肃,安静地听着他说话。
“看来就在今晚了。”
“穆师兄,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个地方是一个法阵?”其中一人问道。他问得是武魁,对方的原名叫做穆峰。
“如果他的情报没有错的话。”穆峰将视线扫向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好似木偶一样的少年。
没人为他的存在感到好奇,似乎理所应当。
“炼制法阵,那是魔修才会做的事。最重要的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还不确定,现在只知道,如果再拖延下去的话,情况就更加糟糕了。我们会永远被困在这里,直到死去为止。”
有人打了个冷颤,面露恐惧,“就凭我们这些人,能够做什么?更不要说,还有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他的修为绝对在筑基以上,也许和师尊差不多。”
“那个人你不用担心,她会帮我们牵制住。”穆峰看了眼木依,语气笃定。
“就那个小姑娘,看起来还没我强,您怎么能那么相信她?”
“就凭她能去地宫,而且还能出来。”他的话让其他人噤声。
“这件事先不提,那个我们要怎么对付?”
有人打破沉默,指了指远处那栋红色的高塔,不管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的塔楼,他们进来的必经之处。
那儿有一个或者一群可以迷惑人心智的东西,一旦要破坏法阵,就必然会惊动那些家伙。
他们都只是练气期修为,除了快要到达筑基期的穆峰,他们对付幻境的手段还太少,要怎么对抗那家伙。
“她的声音我会替你们屏蔽掉,你们只要对付她就行。”
木依风轻云淡的语气让他们不再困扰,虽然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好像又觉得没必要反驳。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对方说出来的话很容易让人信服。
“那么阵眼由谁去破坏。”
“那个已经有人去做了。”木依轻声开口,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一阵白光闪过,林苒眼前一黑,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恢复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家徒四壁,四面漏风,只有几件破旧的家具歪歪斜斜的倚靠在角落。
一个干干瘦瘦的中年妇女强硬的将她拽了出去,“不要怪阿妈,家里没有吃的了,你留在这只会浪费粮食,如果被哪个有钱人家看中了,以后保准吃香的喝辣的。”
她奋力反抗,却发现这具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了这具躯壳里。
小小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随着身体的主人行动,眼睁睁看着她被丢给一个瘦猴一样的男人,男人面带嫌弃地看了看她,最终和中年妇人敲定了一个合理的价格。
因为生得貌丑,无法卖得高价,她辗转流落到各个人家里做粗活,因为勤快能干,最后有幸留在大户人家当粗使丫头。
女孩没有名字,以前叫二丫,随着越长越大,容貌越发丑陋,便得了个丑丫的绰号。
丑丫性格木讷,只知道干活,不怕吃苦,因此一些喜欢偷懒的丫鬟下人,便把自己的活丢给她一个人干,丑丫没有任何怨言。
她记得阿妈将她卖掉之前对她说的话,吃亏是福,所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辛苦,只要能够填饱肚子,对她来说就很满足了。原本她应该没有任何要求的。
直到,那一天,她因为迷路误闯了主子所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