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嫡长女的爱情11
因官家的身体越见不好,宫中的形势也逐渐紧张起来,平宁郡主从皇后宫中出来时,见到后宫的侍卫也多了不少,满心忧虑的匆匆离宫。
“主君,这宫中似乎有大事要发生。”平宁郡主到家后,便找到齐国公道。
齐国公向来懦弱,闻言紧张道:“可是皇后那有什么消息传来?”
平宁郡主摇头道:“今日进宫时,皇后似乎并未有什么异常,只是宫中的侍卫比之从前,巡查的更加频繁,人数上也似乎多了不少。”
“听说,官家的身体抱恙,也许与此有关。”齐国公忧虑道。
平宁郡主有些未回过神,道:“如今太子之位已定,便是官家有事,自然有太子继承。”
齐国公虽久不在朝堂行走,暗中却也了解一二,道:“邕王和兖王并未死心,若是太子与官家都出事,他们不是便有机可乘,估计官家也是怕有此情况,才会加强宫中护卫力量吧!”
“嘉成县主对咱们家衡儿痴心一片,也许”平宁郡主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齐国公厉声打断。
“你想要衡儿娶县主我之前没意见,不过,皇家之事不是你我可以参和的,元宵灯节上荣家女儿差点被贼人掳走,这事与邕王府上脱不了干系,依我看,还是给衡儿另寻门亲事为好。”齐国公言语中透着无奈,他也知道齐国公府势弱,郡主想要给儿子结门好亲事。
“嘉成县主毕竟是邕王之女,邕王对她宠爱有加,岂是荣妃妹妹可比,那荣飞燕向来骄纵任性,谁知道因何遭了贼人的眼,再说,就算是太子等位,邕王根基深厚,他也不敢随意动摇邕王地位。”平宁郡主毫不犹豫道。
齐衡被平宁郡主寻来后,才知道母亲已为他相中嘉成县主,齐衡反驳道:“母亲,我对嘉成县主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也未曾对她有情,请母亲不要再提此事。”
“这有什么,待你们俩大婚再好好培养感情便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平宁郡主对齐衡的反对,甚是不满道。
齐国公倒是帮腔道:“既然儿子不喜欢,便再看看别家小娘子便是,何必非这嘉成县主不可呢!”
“嘉成县主对你一往情深,衡儿要珍惜才是,再说,你将来入仕,若有邕王的支持,授官升迁也是便意许多。”平宁郡主继续道。
“男儿入仕为官,岂能依靠女子家的背景,我是万万不想娶她的。”齐衡再次推辞道。
平宁郡主冷哼一声道:“莫不是你还想着盛家那个小丫头?”
齐衡大惊道:“母亲。”
“你以为我不知,你对那盛家的庶女念念不忘,不过,你别忘了,你是齐国公府的小公爷,自幼便承担着齐国公府的复兴大任,一个区区的小官家庶女,是担不起国公夫人的重任的。”平宁郡主言语冷硬,齐衡被她这番话,说的直接哑口无言。
齐国公府不过看上去体面最贵,可手中却无半点实权,还比不上一些握着兵权的侯府,齐衡也是知道其中厉害的,只是,要他放弃爱情去娶嘉成县主,他是万般的不愿意。
见齐衡心中已有摇摆之意,平宁郡主也知道不能逼得太急,便让他退下,只与齐国公道:“这孩子虽知道厉害,却依旧是少年心性,再等等吧!”
见平宁郡主叹气,齐国公心里也颇不是个滋味,都是自己无用,让儿子连婚姻都不能自主。
不过短短数天后,齐衡便被逼得改变主意,迎娶嘉成县主,终究他还是放不下家族荣誉和父母,也不忍心牵连明兰等无辜的人。
可采知道后,只是淡漠一笑,丝毫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她对齐衡这位小公爷,一直觉得早期太过摇摆不定软弱可欺,原本褚恒想将齐衡和顾廷烨收归己用,却不想,那位小公爷的态度颇为清高,只想自己取中入仕,并不想早早被安排,让褚恒直接便放弃了。
“怎么?心里难过?”荣妃听到消息,赶忙将妹妹接入宫中好生安抚。
荣飞燕摇头道:“我也没那么难过,之前不过是觉得,小公爷样貌才学都好,却不想,差点引火烧身,我可没有为了他去死的勇气。”
“好好好,你能想开,大姐就放心了,大姐必定给我们飞燕寻一门一角俱全的好婚事。”荣妃高兴道。
“多谢大姐。”荣飞燕自从差点被人虏去,这些日子是夜夜做噩梦,再听闻是因嘉成县主看上了齐衡,才出手整治自己,哪里还有那些心思,如今是只想远远避开他们,自己有受宠的宫妃姐姐,想要寻门好亲事并不难。
慈元殿可采的小院内,褚恒正在与可采商议,褚恒道:“邕王和兖王实力全部查明,兖王的异动更加明显,似乎他还想寻后宫中某位娘娘的支持,想要来个里应外合。”
“若是荣飞燕出事,荣妃倒是个好选择,可这件事已被你破除,现在他想要寻高位宫妃想来很难,不过若是寻皇后合作,皇后估计不甘心自己养子被踢出局,也许会虚与委蛇,想要来个黄雀在后也说不定。”可采喝了口茶道。
褚恒竖了个大拇指道:“果然神机妙算,确实,皇后如今正在暗地里筹划,准备将那赵宗实给偷偷接入京城,想要来个出奇制胜。”
“那赵宗实无德无能之鼠胆小人,哪能担得起这风雨飘摇的宋氏江山,不过是曹皇后想要学那刘太后,独揽朝政罢了。”可采一针见血的道。
“是啊,官家继位时,年龄幼小,刘太后便垂帘听政,虽也算的上治国有方,却也眷恋权位,让官家之前受了不少挟制之气,我做太子日久,朝中势力并无需依附曹皇后,她只能做个无权的太后,心里哪能愿意。”褚恒轻蔑一笑道。
“具体几时会有所动作?”
褚恒略一沉吟道:“瞧着兵马粮草动向,约莫初冬时便会出手。”
“那我们就当成一桩好戏来看,一举拿下,也算将你登基前的障碍全部扫清。”可采突然豪气大涨,一挥手道。
初冬临近,褚恒拿着手下频频上报的各种消息,汇总一番后,寻到可采道:“兖王的兵马频繁调动,曹家派人去往禹州了。”
“看来是准备动手了,邕王呢?”可采问道。
“邕王私下的一些暗线,被兖王铲除不少,不用咱们动手,只是盯着就好。”褚恒诡秘一笑道。
“这些日子莫说你遇到的刺杀,便是我和苗贵妃这都频频遭人下手,若不想一举铲除后患,我早就想动手了。”可采对兖王动手慢了,还有些不满。
“我宫中有一暗子昨日被启动,看了,他们准备给我最后一击了,我准备顺势藏于暗处,贵妃这便要你多费些心思了,她心思单纯,若是事先告知,恐会被人察觉到异常。”褚恒道。
可采点头应下,道:“他们是必须你中招,才会真的动手,既然如此,便让他们先得意几日也行,不过,官家那呢?”
“官家自然不能隐瞒,他那已做好防备,一切就等着风雨来临吧!”褚恒握着可采的手,说的是自信无比。
未过几天,可采散学后陪着福康公主去向苗贵妃问安,便见外面闯入一名内侍,急的满眼通红含泪的跪在苗贵妃面前,凄厉道:“贵妃娘娘,不好了,太子因身体不适,如今已昏迷不醒。”
苗贵妃一惊,差点立时昏厥过去,可采立刻上前扶住她,道:“娘娘,现在还不是慌张的时候,先看看太子什么情况才是。”
“对对对,快快快,本宫要速速去见太子。”苗贵妃有些语无伦次道。
“娘娘,这需问过官家才行,娘娘直接去太子寝宫,这不合规矩。”有嬷嬷立刻阻止道,又寻来内侍,让人去禀报官家。
“娘娘,不如我与公主先行去看看,如何?”可采建议道。
苗贵妃坚持道:“什么规矩不规矩,本宫不管,本宫现在便要去看太子。”说完,也不理其他人,跌跌撞撞便跑出慈元殿,可采赶忙让人将仪车准备好,自己则与福康公主一左一右的扶着苗贵妃,福康公主紧咬着嘴唇,眼泪确实忍不住的往下流。
可采虽已知前情,却也不得不做出一副担心惶恐的模样,跟着苗贵妃一路疾驰的去到褚恒的寝宫,褚恒如今正一脸苍白无血的躺在床上,几名御医正焦急的商议着什么。
“太子如何了?”苗贵妃见到太子双目紧闭,转头怒问道。
为首的太医一礼道:“回贵妃娘娘,太子一时闭过气去,我等正在商议太子的病因,才能因病施药。”
“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们竟然连个病因都不知?”苗贵妃彻底怒了。
“娘娘,先让他们商议出个结果吧!”可采在旁轻声劝道。
“阿弟,阿弟,你醒醒啊!”福康公主见到太子,终是忍不住,伏在他床前呜呜的哭了起来。
可采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却也只能轻声安慰,此时,官家也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看了看太子的模样,询问过太医后,官家似是受到巨大打击,一时跌坐在一旁的小榻上。
“官家,官家,怎么办,太子,太子,他怎么也唤不醒!”苗贵妃直接跪伏在官家面前,终是哭出了声。
“全力医治,若是三日后还未醒,便贴出皇榜,遍寻名医为太子治病。”官家言语无力,缓了好几口气,这才将话说完,又俯身将苗贵妃扶起,二人同坐在小榻之上,官家安抚道:“莫急,莫急,太子必定吉人自有天相。”
“可姐儿,这几日便辛苦你,照顾好他们母子三人,”又对苗贵妃道:“我知你心里惦记着太子,必定不肯回去,便在太子这的偏殿住下,好好看顾着太子。”
“是,官家。”苗贵妃呜咽着回道。
官家看了看围着的御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深吸口气后,官家缓缓起身道:“你们守着太子,前朝有事,晚些咱再来看太子。”
短短不过两日,前朝便有折子上诉,太子体弱不能承续皇位,要求官家废黜太子之位,另立他人,官家一一压下,只是面上冷厉之色渐浓。
宫外,康家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康海丰在家是走来走去停不下来,连康晋进来都不知道,康晋问道:“父亲,怎么如此急躁?可是为了太子之事?”
康海丰瞥了眼儿子,道:“你妹妹许给太子,如今,我们康家便与太子荣辱与共,如今太子才病了两日,便有人上书废太子,重立太子之位,其中,邕王、兖王都是候选人,我如何不急。”
“太子只是病了,又不是薨逝,那些人便按耐不住,想来官家自有主张,我等只需安心等待便是。”康晋掏出一张纸条道:“父亲看看这个。”
康海丰结果一看,上面是可采写的四个字:稍安勿躁,康海丰道:“这是你妹妹的字迹。”
“是妹妹差人送来的,想来,其中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一切自有官家做主便会,父亲,此时可要稳住才是。”康晋不亏在翰林院历练一番,说话做事颇有章法。
康海丰稳住心神,想想自己确实有些患得患失,才会失了往日的沉稳,将纸条直接用火折子烧成灰,道:“你去吩咐下去,咱们家闭门谢客,再加派人手,日夜勤加巡查,如今朝局动荡,莫要让小人钻了空子才是。”
康晋领命下去,康海丰则看着刚刚烧成灰的纸条,喃喃道:“看来,马上就要尘埃落定了。”
康海丰离开书房去了主院,便见王若与正在暗自垂泪,想来,她也是听说了消息,如今正担心宫中的女儿,见康海丰进来,王若与忙问道:“主君,宫中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康海丰微微摇头道:“并未有什么新消息,只是,可儿如今正在太子处照顾,又有一众御医在侧,想来,太子很快便能否极泰来,你莫要如此慌张。”
“可是,我今日出门,便有人说,太子已昏迷不醒,恍若命不久矣,已有相公上书废黜,重立太子之位,她们言辞凿凿,我不得不信啊!”王若与有些慌神的道。
“太子之位乃国本根基,哪里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你近日莫要出门,好生在家守着孩子们,想来,再过些日子,太子便会转危为安,要对太子有信心才是。”康海丰安抚道。
“我的可儿,若是太子不好,那我们可儿怎么办,可儿岂不是毁了。”王若与其实最担心的便是这个,康海丰却无法说的明白,只能缓声相劝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