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嫡长女的爱情12
外人以为太子正在昏迷不醒,可采却在悄悄的给他偷渡点心食物,待夜深时,可采借口值夜照顾,将人都遣出房后,褚恒便端着盘子猛吃起来,雪女也出现在一旁,帮着她们看顾着四周的环境。
“怎么样?今日那些人如何行事?”褚恒边塞着点心,边问道,白日偶尔趁没人注意时吃上一点,哪里有端着盘子吃痛快。
可采抿嘴笑道:“你昏迷已经三天了,足够让人相信下毒成功,再有一些不明事理者跟着摇旗呐喊,传来的消息是兖王兵马更快完成集结,邕王则还在谋划集结,而曹家的人,已经快马加鞭到达禹州,估计正急匆匆的准备往京城赶呢!”
“这次,恐怕官家算是将她们都看的一清二楚,咱们的人只要等着好消息便是。”褚恒咧嘴一笑道。
“官家手上的人马并不足以与两王对抗,你的意思是?”可采疑惑的问:“难道官家是准备让兖王先清除邕王,再动手对付兖王?”
“不仅如此,还有曹皇后娘家的人马,不过,官家在皇城司有一支秘密队伍,他们已悄然的全部入宫,咱们在宫闱内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宫外也有禁卫军驻守,而我已名顾廷烨领了一支咱们培养的奇兵,就等着猎物上钩了。”褚恒猛灌了几口茶水,这点心不错,就是有些噎人。
可采噗嗤一笑,看着褚恒的模样,不由摇头道:“你这装病的主意不错,就是有些费人,你瞧瞧把你给饿的,白日除了太医还有不少来看你的相公,你硬是不肯多吃东西。”
“那些子人精,咱们既然已经装了,这请君入瓮的戏码还是要唱好唱真才是,”褚恒顿了顿道:“现在夜深,一会儿官家还要来看我,你先回去休息吧!白天也休息不好。”
听闻官家夜里还要来,可采看向雪女道:“你帮着注意一下人,莫让不长眼的随意靠近。”
雪女点头道:“我知道的,主人。”
第二日,便听闻两王携家眷进宫看望太子,可采也陪着温贵妃在太子寝殿中,见到了邕王和兖王及一众家眷,只见兖王的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可采微微挑眉,官家来后,便听他道:“官家,太子已昏迷三日有余,太子之位乃国之根本,还望官家能秉持天意,另选贤能为太子。”
邕王听后,立刻附和道:“兖王此言不错,望官家以天下苍生为重,另选太子,本王相信,太子虽被废除,却依旧能得新太子的看重的,绝不会有人敢亏待与他。”
“你们,你们怎么敢如此?”苗贵妃直接目眦欲裂的指着两王,有些颤抖道。
官家脸上并未有太多惊讶,只转头看向一同前来的曹皇后,问道:“皇后以为呢?”
曹皇后定了定神,语气温婉道:“太子不过病了几日,哪里这么快便要官家更换太子之位,不如再等上些日子,也未尝不可。”
“皇后此言差矣,如今因太子一事,前朝官员人心不稳,京城百姓也惴惴不安,若不早做决断,此事危及皇家地位。”邕王皱了皱眉,有些不满道,他心里也希望,官家能重立太子,如此自家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取得皇位,如此便无需沾上不好的名头。
“邕王所说极是,只望官家以天下为重才好。”兖王说完,冷厉的眼神扫了眼曹皇后,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敢此时退缩。
曹皇后被他看的心惊,察觉到官家一直注意着她们三人,曹皇后硬着头皮道:“兖王和邕王所言也有些道理,不过,此事还需官家乾坤独断才是。”
官家面无表情道:“便是要重立太子之位,总要有人选出来,再由相公们议一议。”
邕王和兖王眼中都闪着炽热的光芒,兖王终究是心急一些道:“邕王才敢平平,家中子嗣无出众之人,不配这太子人选。”
邕王不满的看了眼兖王,道:“兖王的子嗣单薄,皇位需传续有道才是正理。”
两王互相打起嘴仗,官家只静静看着,忽然一个哨声响起,兖王突然不打嘴炮了,咧嘴笑着扫了眼众人道:“太子一事兹事体大,为了皇家的传承,本王的兵马已入宫拱卫皇庭,未免皇位被枭小觊觎。”
“大胆,皇宫大内乃官家所执掌,哪里允许你等兵马入驻。”邕王大惊怒道。
此时门外走入一位身着盔甲的精壮武将,他在兖王耳边说了几句后,兖王双手一拍道:“此事极好。”又看向邕王道:“刚刚邕王说什么子嗣繁茂,刚刚本王这部下来报,京城流窜的贼人,在邕王府烧杀劫掠,邕王府上下已遇难,还是本王部下去打杀了流寇,未让其他官员百姓受难。”
“你。”邕王不敢置信的指着兖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邕王妃已满面泪痕的瘫软在地。
“哦,城外一直便有贼匪活动,本王也已派人肃清。”邕王闻言,便知自己已无力回天。
官家依旧置身事外的看着两王,曹皇后也未想到,兖王下手既然如此犀利,毫不留情,便看向官家叫了声道:“官家。”
官家挑挑眉,问道:“皇后有何说的?”
曹皇后心里暗恨,曹家去接人还未回京,如今这般近况,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见官家风淡云轻的模样,毕竟自己伴架多年,想来官家是胸有成竹的,便道:“不论如何,本宫都听官家的。”
官家冷淡一笑道:“那边好。”
兖王冷冷笑道:“皇后娘娘若是还想着那赵宗实,却是要落空打算了,本王听闻,禹州附近山匪众多,若是那赵宗实想来探望娘娘,说不得容易坏了自己的性命。”
曹皇后双眼怒瞪的看向兖王,明白了曹家人的行踪早已被他知道,想来路上必是设下陷阱,曹皇后心里一紧,只得求助的看着官家,就听官家道:“如今兖王兵马入宫,还有何其他打算否?”
兖王如今也没了半点谦恭之色,神色傲慢道:“事到如今,官家身体不适,不如退位让贤与本王如何?本王承诺,会善待您与太子及一众后宫嫔妃。”
“若是咱不愿意呢?”官家语气发冷。
兖王抬了抬下巴道:“那便要问问本王手中的刀了。”忽然,他抽出身边精壮男子的佩刀,一刀便砍向邕王,直接将邕王的头颅砍下,邕王妃则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哭泣呜咽声直接转为了尖叫。
“父王。”跟着邕王进宫的嘉成县主直接扑向邕王的尸身,惨叫连连,似乎兖王被鲜血给刺激到了,忽然一刀下去,将嘉成县主也给结果了,只邕王妃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官家脸上忽然一笑道:“真是枉顾亲族,就凭你此等的行径,还妄想继承大宝,痴心妄想,”官家话音一落,对着门口大声道:“来人啊!将这乱臣贼子给咱拿下。”
忽然,太子寝殿里,一众统一穿着皇城司制式轻甲的内侍鱼贯而入,陌刀一横护卫着官家等人,兖王此时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一切的小动作都被官家识破,真真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他看到原本躺在床上的太子,如今正一脸嬉笑的看向自己。
兖王手中的刀都握不稳了,看向官家道:“自古成王败寇,这次是本王输了,只求官家放了我儿一家的性命。”
官家冷声道:“咱不似你心狠。”
兖王也不多言,只手中刀光一闪,长刀便没入脖颈之中,待兖王倒下后,兖王妃自知不好,也以同一把长刀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众人缓缓醒过神,苗贵妃则盯着褚恒道:“我儿这是好了么?”
褚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累姐姐担心了,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不知,这些日子,姐姐的心就没有放下过。”苗贵妃泪如雨下。
官家看了眼寝宫中的一片血色,对苗贵妃道:“好了,带着福康和可儿回去吧,我与太子还有朝事需处理。”
苗贵妃擦了擦泪道:“是,官家。”
福康公主和可采都应声行礼,早有内侍将褚恒的外衣拿来帮他穿好,苗贵妃看了眼皇后,欲言又止,终究只是行了一礼,便带着可采她们匆匆离开,独留曹皇后一人站在殿中,面上尽是悲戚之色。
曹皇后离开太子寝殿后,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仁明殿,失魂落魄的坐在高座之上,身边的妈妈劝道:“娘娘莫急,官家仁慈,必定不会为难娘娘的。”
“官家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个死人一般。”曹皇后口中呐呐道。
闻言,不论是贴身妈妈还是女官,谁都不敢再出一言,只是心里都慌乱的很,若是皇后娘娘被降罪,她们这些宫人,没一个能逃脱大难。
待官家和褚恒将一切扫清后,可采便拿到了最新的结果,邕王一脉只余邕王妃一人,官家允她过继一嗣子度日,只终究是嗣子,降了半级为从一品的嗣王,而兖王一脉,则全部贬为庶民驱逐出京,两王所掌兵马,首罪诛杀从者只作贬官处理,此等作为,也让官家和太子,都在文臣武将中赢得了善名。
曹皇后则在几日后,收到禹州传来的消息,养子赵宗实出禹州时,路遇流寇,全家都遭了流寇的毒手无一生还,曹皇后立时便昏了过去,未过多久,太医便传来皇后病重的消息。
“你说说看,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跟姐姐说,让姐姐担心落泪。”一切尘埃落定后,苗贵妃回过味来,便开始了对褚恒的声讨。
福康公主也一同怒气冲冲的道:“就是,也不告诉我这个大姐,我和姐姐陪了多少眼泪,你自己说说看。”
褚恒满头是包,才处理完宫中事务,便被拉到慈元殿被一阵批判,原本想着有可采来敲敲边鼓安抚,可宫中动荡,官家要提前他与可采的婚事,便将可采先行送出宫去待嫁,终究只剩下自己一人,承担下了一切苦果。
看着眼前的两个哭到眼睛红肿的女人,褚恒长叹一声,只能低声下气的求原谅,指天发誓下次再也不敢,许下重重好处后,才堪堪安抚住两个女人的怒气。
听闻皇后病重后,官家的身体也似乎又弱上了几分,这次两王事件,除了直接关系人外,太医署和宫闱女官内侍也少了一批人,新提拔的太医对官家的身体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是小心维持,官家倒是坦然许多,只让人开些调养的汤药用下,如今,大局已定,官家原本吊着的心,也算能够放下了。
司天监已将太子大婚的日子给定下,康家也开始陷入忙碌的备嫁状态,原本已备好的嫁妆不仅要开始装箱,还有一些首饰、布料等物需要补充新的。
可采倒是空闲着,她连嫁衣都无需自己绣,她的嫁衣会由宫中文绣苑负责,之前她便去看过,文绣苑三百多的绣娘,负责官家、嫔妃和朝中大臣的朝服,当时见如此庞大的绣房,她也吃了一惊,如今天气逐渐变冷,正是缩在被窝躲懒的好时候。
“怎么还未起身,你这样,娘如何放心你嫁出去?”王若与看着半躺着看话本的女儿,真觉得是不是在宫中,贵人们没有好好教过,若不是可采在外人面前,表现得礼仪举止无可挑剔,王若与都要私下给她请教养嬷嬷了。
“娘亲,我在宫中日日早起问安,如今家里,便想着躲躲懒。”可采撒娇道。
“那也不能这个时辰了,还赖在床上,赶紧起身,娘亲约了京城最大的珠翠楼掌柜过来,之前给你准备的嫁妆里,首饰都不是时兴的了,咱们要赶紧让人打制一批,你赶紧和娘一起挑挑样式,别到时候让宫中的贵人们笑话。”王若与已开始吩咐女使拿外衣和裘衣过来。
可采无奈的起床,稍稍洗漱梳妆后,便随着娘亲去主院,珠翠楼的掌柜早已等候多时,见可采和王若与忙不迭的行礼,又将准备好的画册拿出来,还指了些世家小姐最喜欢的样式出来,以供她们挑选。
待她们选完样式,珠翠楼掌柜掏出精巧的小算盘一扒拉,便给出了五千两的报价,这价格可采听了都咂舌,差不多在现代,便是十多万了,这还只是时兴的首饰,其他更贵的嫁妆还没算在内,这嫁女儿的成本真的是有些高啊!王若与却并不在意,只问可采,还有没有喜欢,要不要再选上一些,待听到女儿拒绝后,她这才让伺候在旁的管家支银子付账。
“我的女儿这般好,嫁的又是天下最贵重的夫婿,当然一切都要准备最好的。”王若与笑着对可采道。
可采劝道:“娘亲对女儿好,女儿哪里会不知道不领情,只是,咱们家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很不必如此铺张,不过比旁人略好些便行,哥哥和两个妹妹还有几个庶出的弟弟妹妹也需要嫁娶,家里的银子总不能我一个人给都使了。”
王若与摸了摸可采的头道:“娘知道,你放心吧,娘心里有数,你这次出嫁,不仅咱们家出银子,老太太家还有我娘家,便是你娘姨家都送了些银子过来,你就放心吧,其他人的嫁娶都是够了的。”
见王若与毫无负担的样子,可采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心里还是准备,待之后哥哥和妹妹成婚时,自己再多多的补偿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