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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刑部(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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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子洵本以为元溪想起以前的记忆后会发疯、会报复, 或者来质问他前因后果。却没想到他竟当完全没发生过,一如既往地当着他的內侍官, 每日紧紧跟在乐清背后,若不是偶尔瞥见元溪投往他身上的幽深视线,他还真以为自己失败了。

    晏子洵暗自惊叹,陛下啊,你还真是养大了一个狼崽子啊。

    他猜出了元溪的身世。

    师叔之前提到的慕太傅,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元溪应该就是慕家的那个孩子,也是陛下曾经的玩伴。

    元溪若还有几分人性的话,绝不会不顾满门被灭的仇恨,毕竟他与陛下隔着的是血海深仇。

    除非他和他一样,是个疯子。

    晏子洵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在笑元溪还是在笑自己。

    疯子有他一个就够了。

    深夜。

    元溪紧紧闭着双眼蜷缩在床角,眉头深蹙,面目扭曲,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他的身体。他攥紧了胸口的玉菩萨,仿佛这样就能得到菩萨的赐福,免他苦苦挣扎, 救他出深渊。

    可惜那玉面菩萨没能予他庇佑, 他还是被拉进了无尽梦境。

    梦中四处都是血,元溪只觉眼前漫天的红, 脚边不小心触碰到硬物, 他低头一看,是慕府人的头颅

    他像是被灼伤了瞳孔般移开视线,却又看到一幕让他心神俱裂的场景。

    他那文质彬彬的爹被人挟着双臂跪在地上,平日碰都不让人碰的玉冠掉在地上, 发丝凛乱,丝毫看不出半分受人敬仰的太傅风姿。

    他仍是高挺脊背,扬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盼陛下日后莫要后悔。”

    黄衣稚儿冷笑道:“朕乃帝王,金玉之言,杀了便杀了,为何要后悔?”

    慕太傅带着几分凄凉地看着眼前被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好一个帝王,哈哈哈哈。”他忽的仰天大笑,那笑声悲凉而惨戚,几乎要冲破天际。

    他阖上眼眸,眼角落下一滴泪,从容赴死。

    元溪被禁锢在原地,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年幼的陛下杀死他的爹娘,砍下他所有亲人的头颅,血洗他慕府。

    全族上下一百二十七口人命,皆命丧于此

    元溪还未从悲痛中醒神,周围景象一变,青年模样的陛下正高坐在墙头,抬着下巴冲他扬声道:“以后我就是你的神明。”

    “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神明。”

    元溪恍惚地伸出手,她从墙头上缓缓飞身而下,头簪流苏,身着长裙,绣眉浓墨,朱唇似樱。她冲他笑得甜蜜,眉眼弯弯如明月,脸庞微红若云霞。

    “元溪。”她笑意缱绻,眼底装的都是他。

    元溪怔怔出神,失神般去触碰她,手指还在半空,眼前人又变了一个模样,龙袍加身,十二旒龙纹金冠高高顶立,面色冷漠而疏远。

    一眨眼间,那人又离他远远的,他面前是宣政殿的云台,云台之上,刚刚还冲他笑逐颜开的人端坐其上,低头俯视着他,就像俯视一只蝼蚁。

    她张唇判了他的刑,“元溪,你有罪。”

    孤高的帝王之气向他涌来,元溪只觉浑身被千斤石头往下压,平日他经常为陛下下跪,可今日他心中有一股躁意,这股躁意令他咬牙撑着不想令自己太过狼狈。

    可头上的人并不想看他挣扎,身上气势压过来,元溪狼狈地扑倒在地,但他仍高抬头颅,“敢问陛下,元溪有何罪?”

    是你杀了我的双亲,灭了我全族,是你欠我的!

    他心头不平,可上面的人只冷漠地看着他,秀口吐出几个字,便令他身神俱颤。

    “你觊觎朕。”

    元溪浑身都在颤抖,不他没有,他没有。

    高高坐在龙椅上的人瞥了他一眼,不做解释,只道:“朕判你大不敬之罪,你可有异议?”

    元溪强撑着身上的威亚,满头都是汗珠,咬牙道:“大不敬之罪又有何错?我是人,我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都是您教于我,我有何罪?”

    头上的人冷漠疏离,仿若高悬天空的神明,高不可攀。

    “朕是帝王。”她以四个字打破了元溪的妄想。

    元溪浑身发冷,耳边仿佛又听见那人斩杀父亲时的冷言。

    “朕是帝王。”

    蓝衣內侍整个人被迫匍匐在地,双手撑在地面与背后的推力死死做着争斗,他耳边围绕着陛下的话。

    “朕是帝王。”

    “朕是帝王。”

    “朕是帝王。”

    “帝王。”

    “帝王。”

    “帝王!”

    他忽的狂声大笑起来,笑得浑身都在发抖,周围的场景迅速消逝,没有了云台,没有了冷语的青年,也没有了偌大的宫殿,仿佛整个境地只有他一人。

    元溪胸口涌出从未出现过的激昂,您是帝王,我不能玷污,不敢觊觎,甚至不许放在心里。

    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手指擦过唇边溢出的鲜血,眼底闪烁着偏执的光芒。

    那若是您不再是帝王了呢?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舒展着蜷缩的身躯,手掌内握着悲悯的白玉菩萨,他将它贴在唇上,神情虔诚而疯狂。

    地狱残忍,黄泉肮脏,陛下

    就以您的身躯来赎罪吧。

    乐清往黄布帛上盖下玉玺,然后将布帛卷起递给一旁的內侍官。

    元溪双手举过头顶,跪地道:“谢陛下。”

    乐清看着眼前已经初显风姿的未来大反派,心里流出些不舍与难过,是她养大的孩子啊。

    他既然来求,她怎么能不给呢?

    “今朝你去,若有人欺负你,便报朕的名号,看谁敢欺负你,我砍了他!”乐清抬起下巴,一副护短的昏君模样。

    元溪唇角微勾,冲乐清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那陛下可要护着奴。”

    乐清被这笑容迷昏了眼,忙不迭点头。

    他向来知道如何让她更开心。

    乐清将又递给他一枚印鉴,上刻“昭舟”二字,“此为我的私印,你将它带在身边,若遇上不长眼的,便将它拿出来,见此印如君亲至。”

    元溪抬眸凝视着眼前的人,她正絮叨着让他多提防别人,不要总是被人欺负。

    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冷宫受人欺凌的小可怜身上,可她忘了,他本就是藏在羊皮下的豺狼,等绵羊卸下心防,豺狼才会露出锋利的獠牙,将绵羊叼回狼窝,藏起来,一人独享。

    他敛下眼中几乎要遮不住的欲念,轻声道:“奴记住了。”

    乐清不舍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还真是舍不得啊。”

    元溪眼中也恰时露出不舍之意,两人陷入一种低迷而默契的局面。

    晏子洵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两人周身低迷的气氛,“他只是出趟宫,又不是不回来,为什么臣听着陛下的话,倒像是元溪要去送死一般。”

    乐清被打断了思绪,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就是舍不得他,怎么了?孩子从来就没出过门,这回要一个人出去,我还不能说两句?”

    晏子洵轻笑,“他辰时去,戌时回,有何舍不得的?又不是三岁孩子了,或者说,陛下一直把元溪当成孩子?”他说这话时余光看向脸色微变的元溪,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乐清抿唇,“元溪是弟弟,不是孩子了。”她冲元溪微微一笑。

    晏子洵了然点头,“哦~,弟弟啊。”他将弟弟二字衔在唇边,字音拖长,说给谁听的不言而喻。

    元溪捏着黄布帛的手指微紧,见乐清还想再说什么,他打断道:“时候不早了,奴先下去准备下午述职用的东西了。”

    乐清话被堵在嘴边,只能点点头,“去吧。”

    乐清瞧着元溪缓步走出大殿,脊背挺直,肩胛如刀,仿若看见那个未来叱咤朝廷,与女帝半朝相对的阴沉佞臣,一步一步,走向他昏黑的未来。

    晏子洵见身旁的人眼底微露悲伤,他不喜欢她把视线放在别人身上,更不喜欢她为旁人流泪,于是他开口打断了乐清的思绪,“陛下马上十八岁了。”

    乐清瞥了他一眼,坐回桌子前,“是又怎样?”

    晏子洵见她终于移开视线,心中欣喜,面上却不显,打趣道:“陛下是否要迎娶皇后了?”

    乐清瞧见他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行啊,我娶回来,你去替我洞房吗?”

    晏子洵低声轻笑,“若这个皇后是陛下,臣觉得不无不可。”

    乐清看着这个光嘴炮心底却一点好感度都不加的人就来气,“怎么,你还想当皇上?”

    晏子洵摇头,“臣可没有这个胆子。”他又想到了什么,“不若这样,陛下还是陛下,臣当您的皇后可好?”

    乐清看着那个明晃晃的【好感度87】就来气,口不择言道:“行,你去跟太后说。”

    晏子洵眼睛亮了,“好,臣去说。”说着便真的转身意欲去找太后。

    乐清傻了眼,忙叫住他,“喂!咳咳咳”因为岔了口气,乐清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这回不似之前那般咳过一阵便好,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

    乐清见止不住咳,手从袖袋里摸索着,良久才从最底下摸出青色香囊来,将它置于笔尖,大口地嗅着气味。

    良久,才恢复了平静。

    晏子洵在她咳嗽的时候就止住了脚步,原本想上前为她止咳,可在看到她掏出香囊时,生生停了脚步。

    他声音淡淡,神色不明,“这香囊,陛下用的可还习惯?”

    乐清脑中还有些迷糊,听到这话后,她懵懂道:“挺好的,效果很好。”

    晏子洵敛下眼眸,“陛下觉得好用就好。”

    乐清胡乱点头,忽然想到刚刚要说的话,道:“你最近别去找太后啊。”书里太后得疫病的情节就在最近了吧,要是晏子洵去惹回来了怎么办?

    晏子洵抬眼看她,“为何不能?”

    乐清僵了一下,随意扯了个理由,“太后最近看我不顺眼,你去了又被她抓去打死了怎么办?”

    晏子洵问道:“陛下不喜欢太后?”没等乐清回答,他就自顾自道:“是了,该是不喜欢的。”毕竟因为太后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怎么可能喜欢?

    乐清皱眉,没有反驳他。毕竟,太后真的不是什么好人,若她是这本书的主角,这样的坏母亲,绝对是要被狠狠打脸的。

    晏子洵出了上清宫,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太后寝殿的方向。

    青衫医官缓步离开,留下毫无痕迹的地面,想法为何,无人可知。

    刑部。

    “你听说了吗?陛下派了个內侍来刑部。”一个正整理册子的小文官推了推身旁的同僚,小声讨论着自己从别处听来的消息

    那个同僚正整理着犯人的供词,听到这话,惊讶道:“不会吧?你确定是內侍?”

    小文官点点头,“确定,我听秦副手说的,他说宫里有人来宣旨,陛下派了一个大人来接管我们刑部,直接给封了侍郎呢,那可是从二品啊,简直一步登天。”

    黑衣同僚下巴都快收不住了,“内侍那不就是阉人吗?陛下竟如此信任他,居然给封了这么大的职位。要知道,我们刑部,尚书之职还空在那,他一来就直接是最高职位了。”

    小文官一脸嫉妒,“谁说不是呢,我们这些人还靠科举,皇亲贵族靠荫封,他倒好,直接靠伺候人的功夫。这也太不公平了。”

    黑衣同僚也叹息:“是啊,陛下怎可如此任性妄为?对了,你还记得吗?去年的状元郎,陛下也是说贬就贬,要知道,那可是连平阳候都赞叹过才学横溢的状元,谁能想到,就因为陛下的胡闹,竟贬去抚州那般贫乏的地方当县令去了。”

    小文官点点头,“看来以后我们得多讨好讨好这位侍郎大人,不然,可得小心他吹枕边风。”

    黑衣同僚刚想附和,余光瞥见门口站着的人,连忙住了口,拉着小文官的袖口使劲扯。

    小文官还在絮叨着陛下的恣睢举动,被黑衣同僚拉住时还有些不满,待他不耐烦地回头想开骂时,就见地从门口缓缓走来一个深衣少年,那强大的气势令他瞬间住了嘴。

    少年面容青涩,下颌褪去了孩童的圆润,露出几分棱角,他眉眼间好似挂着冰梢,步步走近,在靠近两人的地方没有一丝停顿,只眼角瞥向小文官的视线冷凝而无情,令小文官心头一颤。

    直到少年走远,径直进了审讯堂后,小文官才觉得那股压着他的气势渐渐散去,他浑身一松,心有余悸地和一旁的同僚道:“这真是一个內侍?”这气势,连浸淫官场多年的老人都比不上,他们这些小喽啰只一眼就要吓得胆颤。

    陛下不愧是陛下,连贴身的内侍都这么厉害。

    小文官不敢再与旁人讨论什么,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整理册子,旁的事,他这个小官,管不了。

    元溪坐在审讯堂的主座上,无意收敛身上的气势,旁边的副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哆哆嗦嗦地将手上的册子递了上去,“大人,这是这三月记录在册的案子,上有凶杀案七件,奸淫案五件,偷窃案二十一件,还有大大小小的琐碎案件例如斗殴之类的三十二件。”

    元溪接过副手递上来的册子,眉头微凝,“为何作奸犯法的人如此之多?”

    副手喏声道:“我大周律法严格,但如今”他好像有些难以说出口。

    元溪抬眸看了他一眼,“如今如何?”

    副手张了张口,话到了嘴边突然被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听说来了个新的同僚啊,快让我看看。”

    副手瑟缩地往门口看了眼,随即低下头,元溪一眼便知有古怪,他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红袍官员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的,是尚书郎官服,比他低一级。

    元溪眼底微光闪烁,在刑部这样的苦衙门也能长得这般福贵,想来并没有什么鞠躬尽瘁的心思。

    那人大喇喇地走进来,丝毫没有顾及那位子上的人是谁,反倒轻蔑地扫视着元溪全身,嘴上还算是客气,“你就是新上任的侍郎大人吧?下属是刑部尚书郎刘习,有什么吩咐,尽可命下属去做。”

    “这些懒皮子都不怎么听话,你有什么只管与我说就是。”他眼神扫过一边瑟缩不敢说话的副手,笑道。

    元溪听出了他言外之意,看来这刑部是这刘习的天下,他话里说着有什么都是用与他说,其实是在说这刑部的人都听他调遣,有何事都须向他说了再做。

    元溪没有立即反驳,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册子,然后将册子往刘习那方移了移,“那便有劳你,将这四月初七的犯人调出来与我看看。”

    刘习低头扫了眼元溪手指的地方,不在意道:“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大人不用再多此一举了,免得劳累。”

    他心底嗤笑,不过是一阉人,还真敢调令他?

    元溪面色不改,“这案件上言,四月初七,犯人凌晨于南城六翼巷中奸淫了一名十六岁的未嫁女子,而后将其抛尸于护城河,逃亡三天后在他父亲旧宅被抓捕。可是我记得四月初七,京城下了一场大雨,陛下还言这天气难测。”

    他抬眸径直看往刘习眼底,“怎么会有人在那日冒着大雨于巷中施恶行?而且”他低头指着两处地点,“那人的宅子在城西,案发地点却在南城,时间是凌晨,我记得,大周是有宵禁的?”

    他语气沉沉,一点一点地将案件不符合事实的地方讲出来,刘习肥胖的脸上露出几丝尴尬和怒意,这新来的侍郎怎么这般不上道?

    他挤出笑容,“怕是副手记错了,属下这就令他重写。”说着,他冷冷看向一旁的副手,“若写的还不能让侍郎大人满意,你那双手就别要了。”

    他声音带着威胁,听得副手浑身一颤,连声诺诺,“是是属下这就重写。”

    他拿起笔,就要往宣纸上下笔,斜方伸出一只手,取走了他的笔,他抬头一看,是新来的侍郎。

    元溪把玩着手里的笔,“他是记录者,又不是说书的,随随便便就能编出一桩案件来吗?”

    他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刘习却听出了挑衅意味,他眼底怒意暗涌,“侍郎大人莫要不识抬举,这可是上面人的吩咐,那些大人,属下可惹不起,您只是陛下的一条狗,殊不知,这大周早就不是陛下一人的天下了,大人可要找好靠山,再来耍威风才啊!”

    他话还没说完,前方突然射来一只暗器,穿过他肥厚的手掌,带过来的猛劲一把将他钉在了柱子上,一股疼痛从手掌传至全身,他嘴上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

    副手惊呆了,他定睛一看,将刘习狠狠钉在柱子上的,不正是他刚刚还握在手上的笔吗?

    他记得,这支笔用了很久,笔身都已经变脆了,可如今竟好似一只利箭般,将那么壮硕的男人一把钉在了柱子上不能动弹。

    这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吞咽着口水,小心抬头看向射出这一支笔的“罪魁祸首”。

    少年黑衣如暗夜,慵懒地靠在背椅上,他正盯着自己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看起来细嫩异常的手,却在刚刚狠狠掷出似利箭般的朱笔。

    他双唇轻启,“我从来不主动惹麻烦。”

    言外之意,有麻烦他也不怕。

    副手默默补充道。

    刘习手掌剧痛,惊恐地看着眼前仿若地狱使者的黑衣少年,口中仍然坚持道:“我可是平阳侯的人!你敢惹我,等着平阳侯的报复吧!”

    他报出了自己的靠山,等着眼前的少年跪地求饶,因为平阳侯可是整个大周权力最大的人,就连陛下也要退让一二。

    可是他没能等来少年的求饶,反而又是一只笔狠狠射来,将他的另一只手也钉在了柱子上,他连声惨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元溪以掌撑桌,眼底染上几分趣意,勾唇道:“好啊,你让他来找我。”

    刘习看着眼前的半大少年,那看似好欺负的鹿眼此时漆黑一片,他却在其中看出了杀意和趣味。

    他肥胖的脸上涌出害怕与惊恐。

    这人分明是一只恶鬼!

    作者有话要说:  元溪要雄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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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初三年,帝师裴衾授首伏诛,其心腹将之恶行公之于众,震惊朝野。陛下赐其毒酒一杯,尸首悬挂于城门之上曝晒七日,以示帝王威仪。

    我死后三月,庆国上下,举朝欢庆,无一人不欢喜我这大奸臣终于伏法,庆国得见光明。

    我死后第二年,朝堂起用大批新人,旧臣忙得焦头烂额,有人突然提起我,朝野上下一片静默,眼见陛下面色漆黑,无人敢接话。

    我死后第三年,皇帝为我平反,众臣为我守灵,百姓为我痛哭鸣冤。

    而我魂魄囿于玉佩之内,冷眼旁观着这迟来的清白。

    我死后第七年,庆国覆灭,朝臣叛逃,狠心的小狼崽子在曾经悬挂我尸身的城墙上一跃而下,口中喃喃“我来殉你。”

    这折磨他数年的心魔缠绕于身,终究归于天地。

    新朝赋税沉重,旧朝百姓过得苦不堪言,人人都道,若是帝师尚在,必定不会到如此地步。

    于是,元祚一年,帝师死后第七年,我被世人奉若神明。

    再睁开眼,我回到了十三年前还在祁山隐居的时候。

    彼时的虞骆舟还是个小可怜皇子,在山门外顶着风雪跪了整整三日,欲许以帝师之位,请我出山。

    我觉得亏本的买卖不能再做第二次。

    于是在他终于经受不住暴风雪的侵袭,虚弱倒地时,我躲在背后套上麻袋狠狠揍了他一顿。

    然后命人将其丢出祁山百里外,再不用见他那惯会哄人的委屈模样。

    第三人称。

    女主出山时20岁,死时26岁。

    追妻火葬场,男主不换,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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