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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锦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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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初至, 威北将军府度过了一段低迷期,大将军谢戎整日紧锁眉头,少将军谢霁也没了往日的活力, 再也看不见以往的笑脸。

    将军夫人荣乐是个温婉的女子,她将一件薄外衫搭在了正在窗边长吁短叹的谢戎身上。

    “虽然已入夏,但凌晨的风还是刺骨, 将军莫要伤了身子。”她也站到谢戎身边,随他一同看向窗外落雨泠泠打在打瓦片上。

    谢戎肩头一暖, 面色仍旧沉重, “陛下昏迷不醒, 宫外多方势力正虎视眈眈,太后却色厉内荏,我怕”

    将军夫人握住丈夫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将军可是怕陛下身处险境?”

    谢戎沉默点头。

    荣乐温柔一笑,“陛下是个好孩子,他小时我也见过几次,虽说贪玩了些, 但小小人儿礼貌有加, 见到我还亲切向我问好。”

    谢戎也想起了过去的事,笑道:“是啊,当时陛下还与霁儿争你做的糕点,霁儿说不过, 哭得人心疼, 泪宝似的。陛下还说让你进宫时都要带上糕点。”

    两人说起这事时皆忍俊不禁,仿佛看着两小儿争执不休的场面还在昨天。

    笑着笑着,谢戎又是一声长叹, “也不知太后那妇人是如何教导的陛下,竟从那样一个玉雪聪明的孩子变成这般居然还因惧怕猛虎从高台跌落,唉”

    谢夫人也有些低落,那个笑着向她讨要糕点,还夸她好看的孩子终是不见了,可为了抚慰丈夫,她没有露出一丝旁的情绪。

    “正因如此,将军就更该为了小陛下而努力,在这里哀叹对于周朝的未来没有任何用处,现在局势混乱,将军是三公之一,必将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才是。”

    谢戎搂过她的肩膀,谢夫人也顺着力道靠在了他的肩上,只听谢戎声音低沉,“我有时在想,坚定保皇是否是对的,陛下如此”

    谢夫人慌乱捂住谢戎的嘴,四处张望,着急道:“将军慎言!”

    说完,谢夫人想到这些年陛下的暴虐无道,也沉默下来,她对陛下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孩提时期,她一直想要一个那样好看的孩子,可她

    谢戎瞧见了她的低落,将她搂紧了些,低声安抚道:“夫人莫怕,为夫知晓了。”

    他谢家永远是坚定不移的保皇一派,任他们如何内斗,除非陛下有令,他们永远不会陷入纷争。

    门外忽然传来付叔含着喜悦的敲门声,“将军!夫人!宫内传来消息,陛下,醒了!”

    谢戎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大笑三声,连声唤道:“好!好!大善!”

    谢夫人也终于绽开笑意。

    “霁儿可知晓了?”谢夫人问道。

    付叔点头,“已经派人去说了。”

    谢夫人含笑点头,“那就好。”

    谢戎不解,低头问自家夫人,“霁儿也开始关心国家大事了?”

    谢夫人神秘地笑着,看得谢戎满脸怪异,“夫人何故发笑?”

    谢夫人睨了他一眼,“什么你都知晓,却不知晓儿子的心事。”

    谢戎更加迷惑,“霁儿有什么心事?他不是成天只知道练武吗?”

    谢夫人捂嘴笑了起来,“还是等时机成熟,让儿子自己告诉你吧。”

    谢戎对于夫人的哑谜十分不解,却也没多加询问,只伸伸懒腰活动着关节,舒心道:“陛下醒了,那些家伙一定要睡不着了,一想到祁蕴那个老匹夫会气得吃不下饭,我觉得我可以打上两套拳。哈哈哈。”

    说着,便神清气爽地到院子里打拳去了。

    谢夫人无奈地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唤来付叔,“你去霁儿院子里看看,把他知晓陛下醒来后的情况说与我听。”

    付叔不解其意,却也没有询问,只点头应下后便匆匆去了谢霁的院子。

    不多时,他便回到了主院,脸上笑意藏都藏不住。

    谢夫人从位子上起来,好奇问道:“如何?霁儿作何反应?”

    付叔笑着摇摇头,仿佛十分无奈,“少爷听到这个消息先是发愣,然后猛地从床上窜起,再三询问陛下是否苏醒。然后从枕头边摸出一只簪子细细抚摸,脸上神情如哀似怨,倒像是”

    付叔眯着眼找着形容,“像是”

    谢夫人接话,“就像是当年将军给我送东西,我却久久不回信的样子?”

    付叔拍手,“对,没错!”他忽然僵住,“夫人是如何知晓将军他”

    谢夫人但笑不语,“然后呢?”

    付叔对将军自以为摸透夫人心思的沾沾自喜表示默哀,接着道:“然后少将军便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我再想他我就是大周第一大傻子!’其中怨气便是远在院门口的我都能感受一二。”

    谢夫人捂唇轻笑,“霁儿长大了。”她看向付叔,“他人呢?”

    付叔道:“正在院里与将军练武呢,看样子倒是没了前些日子的低沉,被将军打了也笑嘻嘻的。”

    谢夫人无奈摇头,“这父子俩,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大的事,打两拳就没了。”

    付叔赞同点头。

    谢夫人走至窗边,望着那一碧如洗的蓝天,夏日的雨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刚刚还打得屋瓦片劈啪作响,现在又好似从未出现,天空透着光亮,最后的一抹黑暗也被驱散。

    她唇角带笑,眼底满是温柔,“天,终于亮了。”

    祁钰是在放完第一波赈灾粮后得知陛下醒了的消息的。

    锦州突遇大水,此时尚未回过气,夜晚的锦州城漆黑一片,一眼望去,几乎找不见半盏灯。

    祁钰笔下不停,一直比对着钱粮数目,听到这个消息也只是淡淡道了一句:“父亲有何吩咐?”

    夜九禀告道:“侯爷命您不必加快赈灾进度,如同计划的慢慢收拢民心。”

    祁钰手指微顿,却没放下手中朱笔,“百姓正苦于大水后的饥荒与疫病,我若慢一日,他们便苦一日。”

    这时,一阵夜间晚风吹过,祁钰一时不察被这冷风吹个正好,喉咙又隐隐作痒,他不可抑制地咳嗽起来。

    夜九连忙关上窗户,叹道:“世子您实在不必事事都亲自来,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们来做。”

    祁钰忍住胸口处的不舒服,下笔勾出一处对不上账目的数字,冷声道:“赈灾款数目庞大,就算我麾下能人众多,也无法保证他们每一个人都真心归顺于我,若是被某些人吞了下去,百姓就少了一份救命粮。”

    夜九颔首,“世子多保重身体。”虽说侯爷对那把椅子有角逐之心,可世子一直都是为百姓着想的。

    就算答应了侯爷帮助他夺位,那也只是因为陛下昏庸,大周百姓受苦,若侯爷即位,至少世子可以名正言顺的救治黎民。

    夜九正叹惋着,门外忽然传来叩门声,他看向忙碌中的祁钰,祁钰却没给他任何眼色,他无奈只能自行去解决。

    夜九出去后,侍从在他耳边轻声禀告原委,他眼睛忽然睁大,神色恍惚般回了书房。

    祁钰眼神不离桌面,“何事?”

    夜九还有些不敢相信,“侍从说门口有位公子拿着世子的玉佩来求助。”

    祁钰指尖颤抖。

    她,竟然来锦州了?

    他迅速起身,快步离开书房,往院外去。

    夜九也连忙跟上,叹道,能牵动世子的,恐怕只有元溪公子了,看世子如此紧张,居然连笔都忘记放下,唉,怕是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祁钰心跳如雷,从他出生就从未有过这般剧烈的情感,已经有二十三天了,这些日子只能在梦里相见,让他又难堪又暗喜。

    本以为要等回了京城才能见她,没想到,她竟然来找他了。

    原本还在怨她不理解自己送去瓜果的意思,可真当她来找自己时,心中蜜意止也止不住。

    一种强烈的喜悦爬上心头,祁钰的脚步越来越快。

    两间院子并不远,很快,祁钰就到了前院。

    看着堂内正背对他欣赏墙上字画的人,祁钰稳住颤抖的手指,刚想出声,就见那人缓缓转过身,原本背对他的脸慢慢暴露在他眼前。

    那是一张与他如出一辙的冷漠脸庞,眼神淡淡,没有元溪那样的朝气,却仿着元溪的笑颜。就算她脸上如何笑,毫无情绪的眼睛第一时间便表明了这人的心绪。

    祁钰丢掉手中的笔,看见那人腰间的玉佩时,眉眼瞬间挂上冰梢。

    “是你?”南若厘皱眉。

    祁钰面色不变,“你拿着我的玉佩,进了我的别院,竟不知道主人是谁?”

    南若厘确实不知道是祁钰的东西,乐清给她这块玉佩时,只说有难便去寻锦州官府,刚刚侍从领她到这儿来时她还纳闷,不是官府吗?怎么是间别院。

    “这是别人给我的,怎么变成了你的东西?”南若厘冷冷道。

    不说还好,一说祁钰就生气,他给元溪用来联络他的玉佩,竟被她转手给了别人。

    而且这人还是与元溪泛舟被他抓到后,还大言不惭让他自己去抢的人。

    祁钰周身寒气更冷。

    “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他如是说道。

    两个女子,妄想突破人言在一起,不自量力。更何况,元溪喜欢的是他,她都已经那么明显的表达了爱意,怎么可能会跟她在一起。

    南若厘紧紧盯着祁钰的脸,“你们才不会有好结果。”

    虽然两个男子在一起在二十一世纪并不少见,可乐清根本不喜欢他,还生怕被他抓去监狱,怎么可能会跟他在一起。

    祁钰听了这话后,一把抽出旁边夜九手间的剑,“刷——”地一声,长剑铮铮,对准了对面的女子。

    “玉佩还来!”这人定是从元溪那处哄骗来的,她最是心软,一定是被这人蒙骗了。

    南若厘握紧了腰间的玉佩,“你说是你的便是你的吗?这是我心上人赠予,若想要,先杀了我!”她声音冰寒,一点都不怕刺在眼前的长剑。

    祁钰几乎要破了二十年来的养气功夫,心上人!心上人!

    元溪竟还招惹了别人!

    他手指紧攥剑柄,几乎发青,脸上毫不掩饰的杀意,剑尖直指南若厘胸口,好像真的要一剑杀了她。

    南若厘也是倔强,宁死不肯交出玉佩,就算长剑即将刺破她的身体,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两人对峙在这小小厅堂中,整个院子寂静一片,仿佛只剩他们周边无声的战意。

    夜九见堂中气氛不对,试探道:“两位不若等回了京城问清楚了再说?”

    等两张几乎如出一辙的冷淡脸庞同时看向他,夜九差点没被这喷涌而出的杀意吓死,他几乎想打死刚刚多嘴的自己。

    他只能顶着两位大佬杀人的眼神,强撑道:“到底谁是正室,还是问问那位的好。”

    你们在这抢有什么用?人只有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夜九表示:要不把元溪砍成两半?

    祁钰:你敢!

    南若厘:你敢!

    夜九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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